王良的中槍的位置剛好在胸口心窩,大量鮮血浸溼了衣衫,整個人倒在地上抽了幾下,隨即便腦袋一歪徹底沒了反應。
眼見王良徹底斷氣了,範德緊張的情緒也鬆懈下來,微微鬆了口氣,笑着從暗中現身而出,走到北野目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樣的!今天你算是立功了,晚上回去得好好慶祝慶祝!哈哈哈……”
他正在開心,北野目卻將獵槍扔回給旁側小弟,接着從身上抽出一把忍者專用的短刃,腳步一退胳膊一閃,來到範德身後瞬間勒住了他的脖子,那把短刃也直接抵在了喉嚨之上!
範德的笑聲戛然而止,擰眉瞠目出聲厲喝:“北野目,你他媽殺瘋了!?連我都不認識了!?”
北野目臉上掛起一抹冷笑,將嘴巴湊到耳邊沉聲說道:“你活着,我還怎麼得到城南酒吧,怎麼拿下城南地盤。範德,這麼多年,你賺的盆滿鉢滿,該有的都有了,該享受的也享受了。現在,是時候把位置讓出來,給我體驗體驗了!”
說罷目光一擡,望着不遠處王良的屍體提高了分貝:“別裝了,還不起來,你真想一直睡在這裏?”
話音一落,原本已經倒在血泊當中的王良突然手腳一縮,接着翻身坐起,從兜裏摸出幾張紙巾一邊擦着胸口鮮血一邊整理着凌亂的衣裝:“我就說別弄這麼多血包,整的跟特麼洗了個‘鮮血澡’一樣。
怎麼樣,我這演技還可以吧,倒地的時候,那可是實打實的往下摔!”
看見王良毫髮無傷,範德頓時明白過來,目光一斜望向周邊小弟。
但一切都已經晚了,周邊那些黑衣小弟全都是王良的人,而跟隨在範德左右那四五個手下,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就讓人從背後接連打暈了過去。
王良一臉得意,重新將那把長管獵槍拿在手裏,打開保險推上槍膛,對準旁側地面又開了一槍。
槍聲響起,光芒閃爍,火藥味很濃,可地面上卻沒有留下半點痕跡:“北野目兄弟果然神機妙算,就知道你這個老狐狸肯定不會輕易現身,所以故意跟我配合演了這麼一出中槍的戲碼。
範德,算來算去,你還是沒能算計過我。這輩子就這樣吧,下輩子我讓讓你,咱們再來過招!”
範德的情緒其實非常激動,一方面是發覺自己被背叛氣憤交加,一方面則是知道今天多半插翅難逃要命喪於此,所以內心恐懼。
他緊緊攥着拳頭,眼珠子瞪的溜圓,身體微微顫抖卻因爲脖子上尖刀不敢亂動分毫。
沒去理會對面冷嘲熱諷的王良,而是目光一斜看向了身後:“北野目,這麼多天,你一直在我左右,有很多機會可以殺了我,爲什麼非得要在這裏動手?”
北野目哼聲道:“我想要的不是你的命,而是城南地盤和酒吧。謝建南走後,換你來主持大局,底下都有許多兄弟滿心不服。如果我當着大家的面殺了你,以後肯定更加難以服衆。
你說,我考慮的周不周全?”
範德嘆了口氣,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北野目眼皮一擡,殺氣頓顯:“王良,你還在等什麼!?”
王良聽罷將手裏長管獵槍遞給旁側小弟,接着一邊往前走一邊去摸索腰間匕首,按照兩人之前商量好的約定,準備親手結束了範德的性命。
在這種生死攸關之時,範德卻突然提高分貝,扯着嗓子大吼一聲:“齊海濤,你他媽還不出來!?”
一句話把在場的幾個人都給喊懵了,這本是範德王良和北野目三人之間的恩怨,全程和別人沒有關係,怎麼突然之間又冒出來個齊海勇?
就在王良發愣之際,旁邊過來接槍的蒙面小弟卻已經繞到他身後,手心寒光一閃刀鋒畢露,一把尖刀頓時頂在了王良的後腰上!
卸下僞裝,齊海濤的臉面果然顯露出來,他死死勒着王良,虎目雄光:“既然人都齊了,咱們的賬也該算一算了!”
齊海濤的出現並非偶然,而是範德提前給了消息。
前一天晚上,當北野目說出刺殺王良的想法以後,範德就嗅到一絲危險氣息,澤川一郎還在的時候,他對這師徒三人的印象就不好,有幾次甚至還發生過不小爭執。
等澤川一郎慘死,涼子離開,只剩下一個北野目突然折返回來死心塌地的幫忙重振旗鼓,範德不認爲天他會有這種好心,雖然短時間瞧不出什麼問題,但認定了其中必有貓膩。
所以在這種風險極大的刺殺計劃當中,他做了兩手準備。第一手就是潛伏在暗中觀察,讓北野目親自去動手,以此來試探他是否真心要刺殺王良。
第二手便是聯繫了和王良同樣有着深仇大恨的齊海濤!
當天夜裏,範德就用衛星電話聯繫上了王曼兮,直說要找齊海濤說話。
對於刺殺王良的計劃,範德絲毫沒有隱瞞,全盤告知以後沉聲說道:“你我之間其實沒什麼恩怨,只不過是爲了爭奪地盤而起,無論之前打的多麼慘烈,至少是堂堂正正針鋒相對,而不像王良那樣,一肚子壞水背地裏陰人!
這次的計劃是個引子,也是你我二人爲上次事情報仇雪恨的機會,如果你跟我有一樣想法,那咱們就暫時結盟,先滅了王良再說!”
聽說要殺王良,齊海濤自然一百個願意,卻不願意直接露面,於是就搞了身黑色緊身衣,在那羣小弟埋伏的時候混入其中,靜觀其變伺機而動。
最後的結果果不其然,事情一變再變,王良依舊完好無損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