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生活了小半個月,齙牙張對那姑娘還是有點感情,眼見她委屈了,心裏也是一疼,自知有些對不起對方,轉頭就要追過去解釋。
謝建南一把將他拉住,急聲道:“都什麼時候還他媽找女人,江浩和友天賦都來了,不管那幾個傻逼有沒有得手,今天對方都來者不善。趕緊收拾東西跑路,否則,咱這輩子就終結在這破村子裏了!”
兩人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站在二樓窗口往外一看,果然發現江浩和友天賦一行人正排成兩條長蛇隊伍沿着狹窄衚衕迅速逼近,眼看着再有幾百米就要來到門前,而江浩和他那幾個小弟的手上,赫然都拿着手槍!
動用槍火,事情的意義就變了,表明了對方不是想來談談,而是已經動了殺心。
齙牙張從身上摸出個鑰匙塞到謝建南手中,眉目一緊,沉聲說道:“南哥,咱們雖然也有二十多個人,但畢竟手裏沒傢伙,真動起手來只輸不贏。
他們來的如此兇猛,而且又是城西城東聯手,看來你的計劃應該已經成功了,中國城裏,城東城西沒準也已經變成一片無主之地!
出了木屋西北方向有一輛越野摩托,你拿着鑰匙趕緊走,一定得逃出去重回中國城,咱兄弟辛辛苦苦打下來的產業,不能就這麼沒了!
我帶兄弟們先去擋一擋,給你爭取時間,如果真有下輩子,我他媽還跟你混!”
這是齙牙張的心裏話,雖然他跟謝建南算得上是狼狽爲奸,但再狠的流氓也講情義,再惡的混子也有兄弟,兩人這麼多年一路走來,相互之間的感情非常厚重。
謝建南將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緊緊抓着齙牙張的胳膊不肯鬆手,卻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辦法,再耽擱下去,兩人誰都活不了,於是一字一頓的說了句:
“張泰,無論如何,你他媽必須給老子活下去!只要能活,我會不惜一切回來救你!”
短暫告別之後,謝建南從後門離開,直奔西北方向而去。齙牙張則打開正門,讓附近小弟集結埋伏,沒有槍火就弄了不少石塊充當武器,死死守在木樓左右。
這邊一衆人馬剛剛埋伏好,另一邊江浩等人已經來到近前。
捲毛擡手一指木屋門口,壓低了聲音:“就是這裏,泰哥和南哥都在裏面!”
一時間,所有人都警惕起來,緩緩抽出身上的尖刀做好了戰鬥準備,江浩也拎着一把寬面板刀,一步一步走到門前,豎起耳朵聽了聽,隨即輕輕將房門打開。
房門開啓瞬間,所有人魚貫而入,迅速將木屋佔領,尋着一陣窸窣聲響衝進裏屋,沒找見謝建南和齙牙張,反而看到一絲不掛的那姑娘還躲在角落裏哭泣。
這一幕出乎所有人意料,同時去往二層的小弟也折返回來:“浩哥,樓上沒人,但東西都在,看樣子已經走了!”
捲毛嚇的全身一顫,撲通就跪倒了地上,哭喪着臉連搖頭都不敢:“我……我……我不知道啊……之前……之前真的……真的就在這裏……”
話還沒說完,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就順着窗口從外面扔了進來,不偏不斜剛好砸在捲毛的頭上,捲毛連慘叫聲都沒有就直接眼白一翻昏死過去。
緊接着,各種大大小小石塊如同雨點般從四處窗口砸了進來,十幾個人抱頭鼠竄,只能盡力靠近牆壁尋找掩體進行躲避。
友天賦靠在窗口一側,探出半個腦袋往外瞄了一眼,當即就發現了齙牙張的身影,於是大吼一聲:“他們在外邊,我看見齙牙張了!”
既然齙牙張在,就說明謝建南也在,江浩等人也來了脾氣,直接收起尖刀摸出手槍,噼裏啪啦就打了起來。
一面是石頭一面是子彈,對戰起來結果可想而知,僅僅第一輪過後就有不少人倒在血泊當中,瞬間失去了反抗能力。
齙牙張躲在隊伍最後面,也被子彈傷了胳膊,知道當下情況肯定凶多吉少,便趁亂轉身往遠處奔逃。
與此同時江浩也帶人衝了出來,舉着手槍將四周小弟一一制服,統一集合到一起捆綁起來。隨後在人堆裏找了一圈,卻並未發現謝建南和齙牙張的影子!
林立東拉起一個小弟,掐着脖子怒聲審問:“謝建南和齙牙張呢?不想死就趕緊說,他們在哪!?”
那小弟身上都是同伴的鮮血,臉上更是被嚇的面如死灰,哆嗦着嘴脣半晌才應出一句:“南哥……跑……跑了……泰哥……也……也跑了……”
開戰以後,大家都往外跑,安靜卻踩着木梯上了二樓。
這座二層木樓是村裏最高的建築,站在二層窗口視野非常開闊,方圓幾百米之內的場景能自上而下看的一清二楚。
安靜猜出謝建南一定是跑了,於是來到二樓仔細搜索。
將四周掃視一圈,立馬就看見慌不擇路正在往村子深處奔逃的齙牙張。
正要開口提醒,卻又被一陣刺耳的引擎轟鳴聲打斷,順着聲音來源看向西北方,正瞧見謝建南騎着一輛越野摩托往村外疾馳而去。
於是立刻給衆人指引方向:“齙牙張在東南往村裏跑,謝建南在西北方向,騎着摩托正往村外跑!”
此次行動謝建南是主要目標,所以一聽這話,江浩和友天賦頓時兵分兩路,友天賦帶人直接沿着西北方向往前追,江浩則原路返回去開貨車,方便謝建南跑上大路以後進行追趕。
安靜正欲下樓跟上大部隊,目光一轉卻發現諸多身影當中有一個人反其道而行之,沒跟着大夥追擊謝建南,反而奔着相反的方向,往村子深處跑去!
那不是別人,正是一心想要找齙牙張尋仇的郝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