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離開以後,關門的時候還是發出了一些輕微聲響,李安民睡的深沉,可王麗卻猛然驚醒,她剛好做了個噩夢,夢見紀檢委的人找上門來,嚇的身上臉上都冒起了一層冷汗。
李安民被她吵醒,打開牀頭燈輕聲詢問:“麗麗,你怎麼了?”
王麗喘着粗氣,沒有馬上回應,而是豎起耳朵聽了幾秒,發覺沒了動靜這纔開口迴應:“我好像……好像聽見有人開門……”
李安民一聽頓時就笑了:“有人開門?怎麼可能,要是真有小偷有眼不識泰山,半夜來撬派出所所長家的大門,那他也真是自投羅網了!行了行了,別想太多,好好睡覺吧……”
臥室裏的燈光重新熄滅,眼鏡也剛好從樓道里出來。
小崽和口罩一直沒走,他們知道眼鏡被堵在了李安民家,身上藏着傢伙都已經做好了進屋魚死網破的準備,卻沒想到他居然能藏到現在還沒有被發現!
回去的路上,眼鏡沒有言語,只是說這次雖然沒有按照計劃順利進行,但也算是‘丟了芝麻撿西瓜’,準保是立大功了!
三個人連夜回到了大東區工廠,經過最近一段時間的裝修忙活,大東區工廠已經完全換了個模樣,不再是之前簡簡單單的廠房,而是在林立東的設計指揮下,把廠房推倒重建,同時又在另一個角落蓋起了一棟三層高度的宿舍樓。
宿舍樓是最先開始動工的,建造速度倒也理想,如今已經基本完成,只是內部設置還沒來得及裝修,只是簡單的弄了門鎖以及大概傢俱,供幹活的兄弟在裏面居住。
相對來說,這裏的條件目前還算得上是艱苦,和星級酒店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林立東本想讓涼子去住酒店,自己則跟這些兄弟們一起加緊幹活,等一切都置辦好了再把涼子接過來。
可涼子卻不是那種害怕喫苦的人,而且日本女人的傳統理念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無論自己男人去到什麼地方過什麼樣的生活,都心甘情願的跟着伺候。
於是林立東便將整個宿舍樓的第三層空了出來,專門留給自己和涼子以後居住,同時儘可能採購了一些必備的家需用品,兩人也算是在陸玖市有了個臨時的小家了。
等眼鏡等人回到工廠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午夜,可他手裏掌握着那麼多重要線索,生怕拖到第二天再遺漏些什麼,當即就衝到宿舍樓三層,擡手敲響了林立東的房門。
不管怎麼說林立東現在也算是個大佬,在這些兄弟們心中有一定的身份和威嚴,平日裏幾乎沒人敢在這種時候直接敲門打擾。
眼鏡搖搖頭,讓他先穿好衣服,去隔壁房間再細談,免得打擾到涼子休息。
幾分鐘後,四個人坐在隔壁房間,林立東一臉的不悅,眼睛裏帶着些許紅血絲直勾勾的盯着眼鏡:“今天你要不說出點讓我滿意的話來,老子他媽的饒不了你,罰你三天不能睡覺!”
眼鏡咧嘴一笑:“罰我?東哥你就請好吧,這次非但不能罰我,還得好好獎勵獎勵我!”
說完他將晚上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接着把手機拿起來,亮出了拍攝好的那些照片。
這算是個勁爆消息,可以說直接捏住了李安民的命脈,有了這些東西,別說胡繼成和李長德之間這點小打小鬧,就算有更大的事情他不敢輕易拒絕!
隨着照片一張一張在眼前劃過,林立東臉上的不耐煩逐漸轉變成了喜悅,最後輕輕踢了眼鏡一腳:“你們這三個傢伙,現在翅膀硬了,媽的都敢私自行動了!這次是運氣好沒被發現,否則非但幫不了忙,還會給我們徒增煩惱!這次算你們‘戴罪立功’了,下不爲例!”
小崽聽完在旁邊悄聲嘀咕:“東哥,我們哥仨折騰一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多少是不是應該意思一下……”
幾人雖然是上下級,但同時也是兄弟關係,對待兄弟,林立東從不吝嗇,開了幾句玩笑過後,直接起身回到臥室裏,幾分鐘拿了一沓現金,直接扔到了眼鏡懷裏:“手機我拿走了,明天再去買個新的,剩下的錢隨你們怎麼消遣。別不知足,好好跟我混,享福的日子在以後呢!”
一萬塊錢對三人來說算不上太多錢,可他們卻更加在意林立東說的那句話,也知道只要兄弟齊心,以後一定能混出一番更大的事業,於是也沒多說,回到樓下自己的房間裏補覺去了。
打發走了三人,林立東後半夜幾乎沒怎麼睡覺,雖然沒有馬上聯繫友天賦,卻也通過照片將李安民那個賬本上的內容看了個仔細,等到第二天早晨,才跑到酒店跟兄弟幾個見了面。
看見那些照片,連友天賦都大感震驚,完全沒想到林立東居然會弄到如此敏感的東西!
指着其中一張照片,林立東出聲解釋:“這個就是昨天他收到的那筆錢,應該是近期的案子,涉及到的人員名叫方一田!能出這麼大的血,估計事情肯定小不了!”
盯着照片看了半晌,友天賦臉上也開始逐漸浮現出喜色,腦袋一擡望向了慕容傑:“阿杰,這事交給你,查一查這個方一田的案子到底怎麼回事,等掌握了全部情況,咱們再去找一趟李安民。
這一次,我就不信他還敢不見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