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替身的天崩開局又怎樣 >第9章 第三次考覈
    14號備受衝擊,心情不佳,選擇早早熄燈睡覺。

    齊必成在被窩裏打着手電筒,翻看在祝星本家工作的職員手冊。

    裏面有一張年輕女孩的照片在手電光的照射下,無論什麼角度都在反光,很是晃眼。

    齊必成剛翻過那一頁,卻聽見窗外一聲悶響。

    像是什麼重物墜落。

    他關了手電,悄聲走到陽臺,向下望去。

    外面的燈光不明,隱約只能看到地上有個人形。

    胳膊展開,兩腿不自然地扭轉。

    齊必成迅速衝回牀邊拿起手電往下照。

    14號被他的腳步聲吵醒,不明所以也跟着過來。

    這動靜不小。

    不只是齊必成一人聽見,也有其他人紛紛從陽臺探出腦袋,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

    看到齊必成拿了手電在滿是霧氣的暗夜裏划動,像在搜尋什麼。

    不約而同地掏出自己的手電筒向下照亮。

    然後所有人都看到了。

    39號仰面朝天,大咧咧地躺倒在地上。

    天色很暗,看不清生死。

    只有手電投下的光一塊一塊凝在他身旁,隨着手持之人不穩定的呼吸而有了晃動。

    14號向來好脾氣,此時也罵了一聲“草”。

    值班的教習趕來,見狀連忙用對講機呼叫了幫手。

    祝星棟的人都披着衣服下來,默不作聲地送39號最後一程。

    這個世界沒有太多奇蹟,從頂樓墜落,他自然是活不了。

    他應該也沒想着要活。

    39號的手裏還攥着一把餐刀——一把鈍得連牛排都切不開的餐刀。

    究竟是多狠的心,一門心思要用這種方法結束生命,壓根不給自己活路。

    他的手腕被割得狼藉一片,筋肉翻開。

    齊必成不忍再看,別過了眼。

    教習搬來擔架,把39號撂在上面,讓他們把路讓開。

    39號那張慘白的臉從每個人的眼前經過,終於是有人忍不住,逃到角落嘔吐,接着崩潰大哭。

    齊必成深深吸氣。

    想必基地周邊的某個山坡又要接納一具新的屍骨。

    果真是喫人不吐骨頭,不愧是三山。

    39號的慘死也沒能改變什麼。

    只是懸在他們頭上的刀又多了一把罷了。

    三山的負責人並不會因此更改規則,祝詠之也不會覺得愧疚,他們原本就都不是什麼好人。

    祝星棟的氣氛隱隱有些變了。

    第二個月的月度考覈,有一個從來沒有考到前十的傢伙突然摘得第一。

    送去祝家當天,就沒再回來。

    14號壯着膽子向一個平日裏還算好說話的教習套話,好話說盡也只得到了一個含糊不清的解釋。

    “他是想要逃,但沒跑掉。”

    14號避開旁人,悄聲對齊必成說道。

    “說是在路上直接跳了車,旁邊的車道一輛拉貨的卡車。”

    “砰!”

    他自己加戲,用兩個拳頭比劃着。

    齊必成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人原本的成績也是平平無奇,此次一鳴驚人估計之前也是藏着掖着。

    受了39號的刺激,想要搏一搏。

    只是這放手一搏的代價確實大了些。

    祝星棟接連少了三個人,但三山這邊好像並沒有繼續往裏面添人的計劃。

    想來也是,十六七歲的孩子長相和脾性初步定型,在外面尋找的話也不一定能服從基地的管理,目前還有三十來個備選也還夠用。

    醫生來調整他們的容貌頻率更高,小到太陽穴的填充或是指甲形狀的修剪,每一縷髮絲都要求一致。

    有一個因爲壓力過大導致斑禿,連藥都不願意開,直接被淘汰出局。

    齊必成知道,決賽圈在縮小了。

    接連兩個月的考覈都無人生還,給第一名的位置下了詛咒一般。

    於是,第三個月的月度考覈到來之際,每個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畢竟要面臨的是一個十足的瘋子。

    齊必成決定賭一把,即便做不到讓祝家滿意得到那個積分,也要出去看看。

    正如14號那天說的,他上一世加上這一世,十幾年沒有去過基地以外的地方了。

    齊必成進基地這麼多年,一直保持着只寫三分之二的答案,這一次終於寫全了。

    結果也是顯而易見,他的名字掛在首位。

    沒有人祝賀他進步神速,反而都鬆了口氣。

    月度考覈第一的位置,好像已經變成了一個堂而皇之借他人之手,除去競爭對手的有力方式。

    只有14號很是擔憂。

    他明面上不說什麼,但那一晚的輾轉反側,齊必成看在眼裏。

    齊必成被安排前往祝家的那天早晨,穿上教習準備好的衣服。

    14號抱着原本他那件印着23號的訓練服,看向鏡子裏的人影。

    他思考片刻,叮囑說道:“你可千萬不要那麼脆弱。”

    “你就當他放屁,那位向來如此,什麼事別往心裏過,聽聽就得了。”

    齊必成知道他是好意,也不嫌他煩,14號說一句他就點一次頭。

    到最後14號都覺得自己囉嗦,猛拍齊必成的背。

    “趕緊走吧你,等你回來晚上接着嘮。”

    齊必成時隔多年終於走出這座名爲“祝星棟”的牢籠的高牆。

    教習早就等在外面的車旁,見齊必成出來,拉開後座車門讓他進去。

    這又是何時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齊必成剛一上車,身邊一左一右就坐上了兩個穿着便裝的教習,然後給他戴上了眼罩。

    他只覺得好笑。想來也是上次事故發生之後得出的經驗,堵住他的去路,避免他也跳車逃跑。

    不過他們即便準備了也沒什麼用,齊必成並沒有那種盲目的危險想法。

    黑色的轎車在公路上飛馳。

    齊必成雙眼被蒙上,不知道車子究竟開向何方,只是行駛了好久,眼罩終於被摘下。

    他看着兩側的樹林匆匆倒退,有些貪心地盯着車窗外的景色,像是要把這些難得一見的場面印在腦海裏。

    大概是個小縣城,有人推着車子沿街叫賣,還有人抱着孩子小心翼翼地通過馬路。

    和他差不多年歲的孩子穿着校服,踩着自行車互相追逐。

    “真好啊。”

    齊必成心裏感慨。

    沒等等他看夠,車子就駛離了這段熱鬧,向着寬闊的大路前行。

    終於,在祝家的別墅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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