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她這個妹妹的際遇可能非常不好,因爲這時候孟潞的臉色已經非常的悲憤與悽然。
“她出了事情,然而你當時在獄中。你可能一無所知,也可能是知道了無能爲力!”葉浪對孟潞道。
既然是雙胞胎妹妹,時間推斷一下,這孩子出生的時候孟潞還沒出獄。而孩子最終被她收養,大概率是她妹妹遭遇了不測。
孟潞道:“我當時一無所知,否則哪裏有心思跟你顛鸞倒鳳!出去的時候,妹妹已經在幾個月前從一棟大樓上縱身跳了下去,留給我的只有她剛一歲多的兒子,還有一封信!”
“信上告訴了我她的遭遇:她被一個惡少看上了,惡少爲了佔有她,抓了她的丈夫和孩子,強行逼奸!我妹妹爲了丈夫和孩子的性命,不得已委身於他,惡少達到了目的仍然失言,在當着她丈夫的面玷污了她之後,將她的丈夫打斷雙手雙腳丟進了大海……!”
“咯吱——!”
葉浪眉頭皺了皺,這是雙手緊緊握拳發出的聲音,聽到這些,憤怒的火焰已經在他的胸中燃燒。
“惡少殺死了她的丈夫,更加肆無忌憚地佔有了我妹妹,這個無恥之徒一次次當着幼小孩子的面,對我妹妹進行各種變態折磨……!我妹妹的精神崩潰到了極限,她用最後的理智把自己的兒子安排好,然後在一個夜晚穿着紅衣服在樓頂縱身一躍!”
“這是我們那裏的傳說:女人午夜穿着紅衣服自殺,會化作厲鬼!我妹妹生前無力爲丈夫和自己報仇,死後恨不得化爲厲鬼向那惡少索命!”
孟潞表情悽然,說着給自己倒了一大杯紅酒,端起來一口氣喝了下去。
描述自己妹妹的悽慘,她縱使表情悽然,但自始至終沒有流過一滴眼淚。
不是她冷血,而是她的眼淚在某個時期就已經流完了,現在她不會流一滴眼淚。
“啪——!”
孟潞手中的酒杯碎裂,是被她的手捏碎的,幾片玻璃直接扎進了她的玉手,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似乎她是要以這種方式證明:如今她只會流血而不會流淚。
葉浪蹙了蹙眉,伸手抓過她的手腕拉過她的手,快速地將扎進她手中的玻璃碎片取出,然後用條幹淨的餐巾將她的手裹了起來。
“謝謝!”孟潞淡然對葉浪示意。
“還好!我以爲就算我死了,你內心也不會有絲毫的波動,是這樣吧?”
葉浪問道:“害死你妹妹的惡少是誰?什麼家族的人?居然無法無天到了這種地步!”
孟潞冷聲道:“我出來後很快就查到了,但這帶給我的不是喜悅,而是一種無能爲力的感覺。怎麼樣,我這個做姐姐的是不是很失敗?說好的復仇,可是這幾年來我什麼也沒做,除了幫她養育她的孩子。”
葉浪當然明白孟潞的意思:這個惡少背後的家族勢力十分強大,強大到孟潞這樣的女人也無法直接行報仇之事。
“可我已經錯了一次,而且讓我付出了幾年的代價。其實當初就是因爲這個人欺辱我妹妹,我衝動之下上門做了不理智的事情,然後被他設計送進了監獄,而且是最恐怖的困獸島監獄。他也買通了監獄裏的人,對我百般刁難和折磨。葉浪,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很可能會死在監獄裏。所以你不要以爲我在勾引你,那是因爲除了身體,我沒有任何報答你的方式。”
葉浪沉默,他還真不知道還有這一層內情。
“你是不是一度討厭我?”孟潞對葉浪問道。
葉浪也沒有否認,微微點了點頭。
“我知道原因,你覺得我利用了你,事實上的確是這樣。那次我跟你上牀,就是帶着我的目的。誰知道你這個小小的獄警那麼有原則,我認定你不可能答應我,所以我只好用了自己的方式!”孟潞再道。
那一個夜晚,女人偷走了葉浪的戒指,而目的就是用它當越獄的工具。
雖然她接近成功,但最終還是功虧一簣,不但被鞭笞,還被加了一年的刑期。
“其實如果你沒有越獄這一污點,爭取良好表現,說不定還可以提前離開困獸島,算起來差了一年多。也許那樣的話,你妹妹就可能不會出事!”葉浪正色對孟潞道。
孟潞雙眼眼圈通紅,看樣子已經有些繃不住。
曾經的她,因爲這些不知道有多麼的悔恨!
“這就是命!”孟潞玉齒緊咬了一下,倔強地道。
一直以來她也只能以自己出發點是善意來強行安慰自己,因爲如果當初她沒有越獄失敗,什麼都改寫了。
“那個人是誰?”葉浪再對孟潞問道。
就那個惡少的行徑,葉浪也無法容忍。
“嚴格地說,你和這件事情並沒有關係,我不想讓你摻和進去。我的出發點你很容易理解,因爲這就像我摻和林晚溪的事情,你不同意一樣。”孟潞道。
“可以有點不一樣,至少我們可以是朋友!”葉浪正色對孟潞道。
孟潞道:“我要做的事情是血債血償,僅僅是朋友的關係不夠!放心吧,我不會像以前那樣沒有分寸了,我的事情我會處理好!”
“那個家族現在就在東海,是這個意思吧?”葉浪再問道。
他能有這樣的認知再正常不過,因爲孟潞強行扎進了東海,並且用幾年的時間快速混得風生水起,積攢着自己的力量。
“是!在我妹妹出事後沒多久,那個家族就到了東海,現在在東海人模狗樣的,勢力非同小可。我現在胃口又變得越來越大了,想把這家人整個給團滅了,徹底連根拔起永無再生機會,可是以我現在這點兒力量,想絆倒人家簡直是天方夜譚!你確定跟我一起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