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問題不是心臟,而是在腦部,已經有了腦中風的跡象。之前還能思維很清晰地和林晚溪他們對話,現在已經沒有意識了,如果不是搶救及時,甚至都有生命危險。
“現在不確定患者能不能醒過來,家屬要做最壞的打算!”主治醫師對在場的林家人道,葉浪和林晚溪也在場。
“醫生,最壞的打算……!”
“經過及時搶救,患者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後續的生命質量難以保證。也就是說她很可能會呈植物人狀態,如今家屬堅持治療,那是一筆龐大的費用,治療效果也不敢保證。”主治醫師繼續道。
“醫生,如果費用方面不是問題,用最好的治療方式呢?”林晚溪試探着問道。
其實她也明白主治醫師的意思,他是在委婉勸誡家屬:老太太年紀太大,後續所謂最好的治療,非但提高不了她的生活質量,反而會增加她的痛苦。雖然他沒有勸林家人放棄,但老太太情況不容樂觀是真的。
“章主任,病人有新情況!”忽然一名護士出來道,主任醫師立即進了搶救室。
再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主任醫師摘掉口罩擦了擦額頭的汗。
“真是個奇蹟,老太太居然醒了過來,情況比想象中的樂觀一點!”
“真的嗎?太好了,我奶奶還有救是不是?”林晚溪忙問道。
“這個不好說,這種情況就是再樂觀,想恢復成正常人可能性也很小了,我們也只能盡力!”
“謝謝醫生,我現在可以看看我奶奶嗎?”林晚溪再問道。
“可以,人別太多,時間不要太長,讓病人好好休息!”
林晚溪只帶葉浪一起進了病房。
林老太太明顯比之前虛弱了很多,真正可以說是氣若游絲了。但是看到林晚溪和葉浪進來,她呆滯的瞳孔瞬間有了些亮光,僵直的手指輕輕擡了擡。
“奶奶,我在,您安心休養,醫生說你會沒事的!”林晚溪見到奶奶剛纔的樣子,確定她意識仍在,心裏稍微鬆了口氣,上前抓住老太太的手道。
老太太的確意識仍在,只是說不出話,她喫力地扭過頭,目光努力地望向葉浪,手指頭也在動着。
林晚溪明白老太太的意思,伸手拉過了葉浪,葉浪把手伸出,老太太拉住葉浪的手,費勁地把他和林晚溪的手往一起挪。
林晚溪眼眶一熱,她當然知道老太太想表達什麼。趁着自己意識尚在,這是老太太唯一的心願了。
“奶奶,我明天就和葉浪去領證,您儘快好起來,等您好了我們就辦婚禮!”林晚溪向老太太保證道。
扭頭看了一眼葉浪,葉浪也跟着配合道:“奶奶,我會好好照顧晚溪,會好好協助她處理好林家的事情。奶奶你好好的,林家的好日子還在後頭!”
這些話說出口,老太太的情緒才穩定了下來,嘴角輕輕咧起一個弧度,似乎放心了下來。
醫生和護士進來繼續給老太太做檢查,葉浪和林晚溪才退了出去。
“你去走廊外的天台等我一下,我忙完了和你說點兒事情!”林晚溪對葉浪道。
兩人剛準備分開,忽然這時候幾名醫生和護士推着一輛急救擔架而來,前面幾名黑衣保鏢開路。
不等葉浪讓開,一名保鏢伸手把葉浪和林晚溪推搡到了一邊,粗暴而蠻橫。
“晚溪!”
林晚溪直接被推倒在地,要不是葉浪及時攬住她的腰,她都要一頭撞到走廊的牆壁上。
葉浪眉頭擰了一下,一瞬間心頭之火剎不住。
“算了!救人如救火,有病人要急救!”林晚溪驚魂未定地咬了咬嘴脣,沒用和那些人一般見識。
救人心切葉浪能理解,但這種在醫院裏保鏢開路、蠻橫暴力的方式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好意思小姐,家中老人需要急救,請恕無禮……!嗯?怎麼是你?”
一個男子彎腰對林晚溪道,很紳士地準備去拉林晚溪的手臂扶她起來,一眼卻看到了林晚溪身旁的葉浪。
葉浪也一眼認出了他,一個冷笑迴應了他。
“這麼巧啊韓公子?派頭挺大啊!”
這人正是韓兆,也就是蕭破軍在東海的心腹之一,也是蕭破軍推薦給楚伊人的四大家族人選之一,另一個就是寧破浪。
冤家路窄,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上一次在孟潞的會所,葉浪才和這人劍拔弩張了一下,算是把樑子給結下了。
“你們認識?”林晚溪詫異地問道。
韓兆並不是個愛在東海商界圈子裏露面的人,再說他的圈子林家也進不去,所以林晚溪並不認識他。
“東海韓公子韓兆,說起來你們以後還是合作伙伴關係,他也是四大家族之一。”葉浪如實對林晚溪道。
“原來是林小姐,久仰!”韓兆面對林晚溪道。
“久仰談不上,我還有點事情,韓少以後再聊!”林晚溪輕笑搪塞了聲道。
就在這時候,另一隊人來了,也是葉浪的老熟人,正是寧破浪帶着保鏢前來。
“喲!這麼巧啊!葉少也在!這是家裏有人要搶救啊?”寧破浪見到葉浪,皮笑肉不笑地道。
這話一出就不懷好意,林晚溪眉頭頓時緊蹙了起來。
葉浪冷笑回懟寧破浪道:“沒事,家裏老人家年紀大了,來調理調理。倒是你們兩家這麼興師動衆的,搞這麼大陣勢,這是家裏有人命在旦夕了嗎?”
“……”
寧破浪就此喫癟,礙於身份又不能在這裏跟葉浪撕逼。
寧破浪出現,葉浪也沒感到奇怪,畢竟他和韓兆是蛇鼠一窩,韓兆家人得了急病來搶救,他出面來看望再正常不過。
只不過葉浪不知道,寧破浪來可不僅僅是看望韓兆家人,而是他帶來了關鍵人物。
“放心吧老弟,這次我請來了風神醫,老爺子定然無慮!”寧破浪在韓兆耳邊道。
聲音很小,但是葉浪卻聽得很清楚,特別是風神醫三個字。
風神醫,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