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爲排名太過精準,才讓排名第一的天機閣主和排名第二的天機閣執法長老顯得格外神祕,那兩個人的存在讓天機閣蒙上了一層面紗,讓人望而卻步。
語落,謝昀笙心頭好似壓着巨石一般無法呼吸。
他無法想象,前世沈珞究竟經歷了怎樣的苦戰才走出天機閣!
張遼見謝昀笙面露痛色,急切問道:“殿下,你怎麼了?可是傷口.........”
謝昀笙擡手阻止,開口道:“沒事,我沒有感覺到傷口的痛。”
說着,他輕撫着自己胸口,疑惑道:“奇怪,我怎的感覺不到痛?”
張遼立刻回道:“沈大人見公子傷口太大,將醫師趕走後親自爲你處理的傷口,替你換好上藥之後,又餵你服了血草止痛丸。”
“沈大人說傷口七日後應當便不會痛了,七日後這止疼藥丸就不用服了。”語落,張遼將琉璃瓶交到謝昀笙手中。
謝昀笙看着手中琉璃瓶疑惑更深:這槍傷,長且寬,前世自己修養兩個多月傷口才癒合,真的七日後便不會痛了嗎?
“篤篤篤.....”張康敲門進來,小聲道:“公子,小二說飯菜要稍後才能送到。”
“珞.....”兒呢?
憶及稱呼出錯,謝昀笙立刻改口:“沈大人呢?用餐了嗎?”
“沈大人在一樓大堂用餐。”張康回着。
“那我也去一樓。”謝昀笙立刻起身,踏出房門……
沈珞剛拿起木筷,謝昀笙便來到她身邊坐下:“我可以坐下嗎?”
“好。”沈珞招呼小二上碗筷。
謝昀笙坦然落座,行雲流水,優雅從容。
沈珞不由想起自己方纔爲他上藥的場景。
他膚色白皙,骨健筋強,輪廓分明,深邃如雕塑,那傷口長約七寸,皮開肉綻。
她仔細觀察過,那傷口若再深一分便會傷及心臟,如今傷口她剛處理正是癒合的最佳時機。
他傷的很重,她只能越發小心護着,讓他早日痊癒。
“多謝大人。”謝昀笙立刻謝道。
沈珞看了一眼謝昀笙,叮囑道:“我已命高治兄弟二人置換馬車,明日清晨你們換一身裝扮,躲開公孫勝徒弟的視線。”
“你的傷不能拖,應早日抵達寧安養傷纔是。
“小二,上一碟牛肉,半斤白酒,三個小菜。”一個粗壯的大漢領着一七八歲的小女孩踏進客棧坐下。
“好嘞,客官稍等。”小二立刻取下自己肩膀上的抹布將桌子擦拭乾淨。
大漢坐下,小女孩小心翼翼坐下。
小二很快便送上了飯菜,大漢爲自己倒了酒一口飲幹,小女孩默默的端着飯碗喫着手中的白米飯。
客棧裏只有兩桌客人,沈珞和謝昀笙擡眼便能瞧見大漢和小女孩的一舉一動。
沈珞微微側身靠近謝昀笙,問道:“考考你。觀察一下我們對面那桌客人有何異樣?”
“那是什麼原因讓富貴出生的小姐只能喫白飯,她的護衛卻大酒大肉,絲毫不顧及富家小姐?”沈珞問着,小心翼翼的藏起自己眸底的驚豔。
她從未見過一個男人眉宇間鐫刻着威嚴與霸氣,微笑時卻儒雅溫柔。
謝昀笙瞧見沈珞躲避的目光並未點破,反問道:“爲何?”
沈珞十三歲做賞金獵人,見多識廣,他有些地方及不上她,是以虛心求教。
張遼和張康也想要知道答案,急忙問道:“大人見多識廣,可否爲我等解惑?”
沈珞看着坐在自己身側的高治,示意道:“你來爲他們解惑。”
高治領命,壓低了聲音回道:“我們一直跟在大人身後,曾今見過這樣的場景,若是屬下沒有猜錯那個男人應當是人販,那個女孩是他誘拐過來的。”
沈珞看了一眼身旁的高治頗爲滿意,而後接着道:“桌上擺了三副碗筷,說明有人未到,而來人不是同夥便是買家。”
高治得到了沈珞的認同很是開心,眉宇間隱着一絲羞澀和靦腆,與他粗獷的樣貌完全不符卻又顯得他略顯謙和。
謝昀笙看了一眼高治,斂去心底酸意,默不作聲。
張康急忙問道:“姜國刑律,拐賣兒童者買賣同罪,賣者斬立決,買者流放嶺南,他們怎敢拐賣兒童?”
“姜國初立百廢待興,前朝留下的餘孽,僻靜之地匪徒如雨後春筍,層出不窮。姜國地大物博,監管極爲不易,犯罪者自然會挑選弱者下手,以策萬全。”
沈珞看了一眼“無知”的張康一臉朦朧,接着解釋道:“幼兒稚嫩,心智不一,最好欺騙,父母稍有監管不到賊人便可下手。稚子之言多不被採納又手無縛雞之力,賊人下手最是容易。”
“再者,稚童年歲小,日子一久便會忘記自己來自何處,便是他知道對方不是自己父母也沒有能力回到父母身邊。”
張康瞭然,乖乖坐到謝昀笙身邊,悶悶問道:“公子,就沒有辦法扼住這種不良風氣嗎?”
此處距離永寧城不過七日路程,竟有人敢拐賣兒童,皇家威嚴何在?國法何在?
“這事以後再說,眼下是要將那個女孩救出來。”謝昀笙擡眸往前壯漢,開口道:“再者便是順藤摸瓜將壯漢背後的人一併抓住。”
沈珞順着謝昀笙的目光看向壯漢,提醒道:“這家客棧地處繁華,距離府衙不過五里地,他們敢選在這兒明目張膽的交易,背後一定有人。”
“若是想救下女孩很簡單,可若是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便有些難,再者若是惹怒了他們,怕是會殺人滅口。”沈珞擡手抵在自己脣角,陷入沉思。
張遼小聲問道:“官府的人不能用,我們上哪找人呀?”
沈珞和謝昀笙勾脣,默契十足的看向對方一眼,而後異口同聲反問道:“不是一直有一羣人跟在我們身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