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皺眉:“太子殿下傷的很厲害嗎?”
“是啊,太子殿下是個倔脾氣,不願讓皇上和皇后擔憂,到現在皇上和皇后都不知殿下到底傷成什麼樣子!”梁宮令憂心忡忡,而後小聲勸道:“大人,太醫院的太醫擅長處理內科,大人府上好像有一名擅長外科的大夫,不知大人能不能讓北鎮府的醫士去太子府上,給太子瞧瞧。”
“好。”沈珞沒有拒絕,而後踏進宜安宮。
皇后一身常服早早便站在宮門等候,瞧見沈珞立刻迎了上去:“珞兒,快隨吾來,吾給你備了很多你愛喫的。快快隨我來。”
“謝娘娘。”沈珞隨着皇后的步伐進了內殿。
皇后拉着沈珞坐下,拿起木筷爲沈珞佈菜:“出門在外要照顧好自己。”
“你瞧,不過是半月不曾見面,怎的瘦成這樣?”
“你與吾兒簡直一模一樣,不論吾如何餵養、如何叮囑,也沒見你們長些肉。”皇后一臉“怨恨”的抱怨道。
沈珞擡眸看着溫和謙順的皇后,回道:“我有照顧好自己,娘娘莫要擔憂。”
娘娘待人謙和,從不與人發脾氣,可若是娘娘開口指責他人,便會讓人以爲自己錯了,甚至會覺得自己做錯了。
“你若是不想讓吾擔憂,便不要離開寧安,好好的在寧安城守待着,讓吾多見見你。”皇后柔聲勸着,抱怨着沈珞四處奔波照顧不好自己,讓她憂心。
“若是沒有案子,我定會留在寧安,陪在娘娘身邊。”說着,沈珞默默的喫着飯。
不一會便喫飽了,默默放下碗筷:“娘娘,您慢些用。”
皇后見沈珞面前的碗已經空了,滿意的點了點頭:“珞兒,兩江總督薦了一個擅長做糕點的廚子。他最擅麪點,便是涼了也是鬆軟入味不粘膩。”
語落,皇后又道:“你時常出門公幹,三餐不濟,此番你來便將那廚子帶回你府上,給你府上的府衛改善伙食。”
“娘娘,這不合適?”沈珞立刻拒絕。
宮裏的御廚怎的外借?
“聽娘娘的。”成帝步入宜安宮,龍行虎步,挺闊的眉宇間帶着與生俱來的霸氣和威嚴。
皇后稍稍挪了挪位置,成帝落座與皇后身旁,他看着是沈珞,道:“這事娘娘早就同朕說過,朕也允了。”
“你出門在外,照顧好自己最重要。”成帝語重心長。
“參見陛下!”沈珞立刻起身行禮。
“快起來。”成帝在她未行禮之前便開口。
沈珞尚未起身便回道:“謝陛下。”
宮人將碗筷撤下,成帝與皇后帶着沈珞走向內院,開口問道:“說說看,這一路上都遇見什麼事了?公孫勝的徒弟後來怎麼樣?你沒有受傷吧?”
沈珞跟在夫妻兩人身後,輕聲回道:“公孫勝的徒弟後來都各自散了。”
“但臣這一路上確實遇見了一些事,讓臣覺得有必要與陛下說說。”沈珞看着成帝,目光摯誠。
沈珞從不在他們面前說自己路上遇到了什麼,如今開口就絕不是小問題。
成帝看着沈珞開口道:“說說看。”
沈珞自袖間取出奏摺,呈上:“陛下,臣要說的都在奏摺上。”
成帝接過奏摺,問道:“爲何不明日步入朝堂,在大殿上親口說出來,讓朝中某些不服氣的文臣心服口服。”
沈珞垂眸斂去眸底一閃而過的厭惡,開口道:“陛下,臣脾氣暴躁怕遇見與臣不合者會當場吵起來擾了陛下清靜。”
“你莫要找藉口,你不是吵起來,你是瞧不上御史臺那些嘴碎的大夫,是不是?”成帝一語點破天機。
沈珞沒有回話,成帝認真的翻閱着手中奏摺而後交到皇后手中,問道:“皇后也瞧瞧。”
皇后接過奏摺,沈珞開口道:“陛下,臣要說的話全在奏摺上,臣家中還有要事,可否先行退下。”
姨母還在等她回去。
“行,那你先回去,明日我讓御膳房的廚子去北鎮府司報道。”成帝見沈珞眉宇間透着急切,便允她先行退下。
“多下陛下。”沈珞立刻道歉,而後小聲道:“娘娘,陛下,臣先告退。”
語落,沈珞後退三步,而後才轉身離開。
成帝看着沈珞離去的背影,對身邊的皇后道:“沈珞說她是孤兒,朕怎麼瞧着不像。”
“舉止有度,知書識禮,一手字寫得大氣磅礴。”成帝自語道:“若她只是一個孤兒,怎會有這樣的見識,兩件不起眼的小事也能有如此獨特的見解,甚至能看透前朝遺留下來的問題,”
“沈珞絕不可能是孤兒!”最終,成帝得出結論。
“妾也覺得。”皇后看着沈珞離去的方向:“妾總覺得,她身上有故人的影子,可妾就是想不起來她究竟像誰?”
語落,皇后看着成帝,問道:“兒子呢?你昨日不是說兒子已經傳信回來說今日便到寧安城,爲何到現在都不曾進宮來見我?”
成帝一怔,開口回道:“娘娘莫要心急,子瞻行事穩重,說今日會到,今日必定會到,我們且耐心等着。”
“這孩子也是,自己受了傷不趕緊回宮療傷,在外做什麼?”皇后憂心道。
“娘娘、陛下,大喜呀,太子殿下回宮了。”皇后話音剛落,曹公公便跑了進來。
曹公公剛跪下,謝昀笙便來到成帝面前:“參見父皇母后。”
“快起來。”成帝急忙將謝昀笙扶起,而後催促跪在自己腳邊的曹公公,命令道:“快去傳太醫,讓太醫過來爲太子治傷。”
“不用了,父皇。”謝昀笙立刻開口阻止。
“那怎麼行?你的傷那麼重,不能忽視!”皇后開口道。
謝昀笙開口解釋道:“勞父皇母后牽掛,是兒的不是,不過兒的傷口已經癒合,現在只需按時服藥便可痊癒。”
成帝皺眉,反問:“怎麼可能,那麼大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