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昀笙取走謝歆然手中的匕首:“你在做什麼?誰準你拿匕首四處與人比試?”
謝歆然默默低下頭,哭道:“大哥,你不喜歡我了?”
“我要去找我師父告狀!”說着,謝歆然跑進屋子,趴在沈珞腿上哭訴道:“師父,大哥欺負我。”
沈珞擡手撫着謝歆然的小腦袋,說道:“你大哥是怕你傷到人、傷到自己,你不要誤會你大哥的心意。”
謝昀笙踏進屋子便瞧見謝歆然趴在沈珞懷裏哭鼻子,喚來張遼將謝歆然綁好:“送到母后的宜安宮,不要讓她踏出宜安宮半步。”
“大哥,是師父讓我拿匕首將所有人趕出去,她好辦事的,你不能不分青紅皁白便懲罰我!”謝歆然掙扎道。
“本宮並不是因此事罰你禁足,而是你不顧及母后思女之情在外胡爲!”謝昀笙隨意尋了一個藉口,將謝歆然送回宣後身邊。
歆然還小,有些事不能讓她看見,將她送回母后身邊是最好的抉擇。
“大哥,你想要獨佔我師傅!”被張遼抱在懷中的謝歆然拼命控訴。
“公主殿下,您還是少說兩句吧,否則殿下會懲罰的更厲害!”張遼小聲勸道。
“哼!”謝歆然甩頭,撇着嘴巴。
臭大哥,跟她搶師父!
最終,害怕被懲罰的謝歆然乖乖的回了宜安宮。
北鎮府司一衆府衛這纔敢踏進家門。可沒有人敢靠近正堂。
謝昀笙看着忙碌的沈珞,踱步來到她身邊,柔聲問道:“你在找什麼,我來幫你找。”
“王秀的畫像!”沈珞繼續翻閱着書架上的畫像,輕聲回道:“我沒有見過王秀,但我肯定見過他的畫像。”
“若是能夠找到那副畫像,我便能知道,那副畫像是何人所畫。”沈珞也不知自己爲何要找那副畫,只是覺得那副畫一定藏着什麼!
蘇襄,她想要扳倒蘇襄不是一天兩天了!
謝昀笙來到沈珞身邊,攬着沈珞的肩膀,輕聲道:“你安心坐着,我來幫你找。”
沈珞看着謝昀笙翻閱書櫃的模樣,眸底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和留戀。
有些人便是不言不語亦能讓人覺得心安,有些人道盡萬語千言你也不會信她一句。
謝昀笙便是那個讓人心安的人!
謝昀笙將整個藏書閣翻個遍,也沒有找到王秀的畫像,他回眸看着沈珞,問道:“珞兒,你是不是記錯了?”
沈珞點頭,而後輕聲嘆息,彷彿受到了打擊一般:“可能我真的記錯了吧!”
語落,她輕倚在座椅上,問道:“殿下忙了一天,要不過來歇一會?”
謝昀笙有些氣餒,合上畫軸,斂去自己的萬千思緒坐到沈珞身邊,沈珞爲他倒了一杯開水。
謝昀笙端起茶盅,飲了一口,柔聲道:“這還是珞兒第一次想到要爲我做些什麼。”
“珞兒。”謝昀笙放下茶盞,誘哄道:“珞兒,你一直沒有動作,到底在等什麼?”
他知道珞兒屠滅天機閣會引來天下人的目光,所有人都會糾結天機閣與珞兒之間究竟摻雜着什麼樣的仇恨。
他想要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麼,想要謀算着什麼?
沈珞微微一笑,坦言道:“原先的計劃是想要做一件震驚天下人的大事,而後留下一封信揭開所有真相,這樣不僅可以替枉死的無辜報仇,還可以揭露真相。”
死是她曾經唯一的選擇。
留一份信告訴天下人她是誰?曾經經歷過什麼。不管有多不可置信,終究有人會去查,她要用天下人的疑問和好奇心,爲她報仇。
在此之前,她必須做好北鎮府司的位置,認真對待每一件案件,力所能及的救身邊的每一個人。
謝昀笙心頭一緊,他知道沈珞口中這件震驚天下人的大事就是毀滅天機閣。
一旦天機閣被毀,滿朝文武爲了朝廷威嚴也會竭力徹查,哪怕沒有憑據,憑着沈珞一條命,一份信也足以讓所有人堅信那份信上說的是真的。
“那現在呢?你要做什麼?”謝昀笙輕聲問道。
沈珞看着謝昀笙,輕聲道:“那就得看殿下能查到多少真相。”
“那你至少要給我一個提示吧!”謝昀笙握着沈珞的右手,輕聲誘哄道:“父皇和母后還在盼着我們成婚呢!”
沈珞緩緩抽出自己的手,輕聲道:“你又想要佔我便宜?”
這人怎的一心想要將她娶回家,難道他不知事情沒有完全解決之前,他們是不可能成婚的嗎?
再說,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她還不知道自己對謝昀笙的喜歡有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我不與你玩笑。”沈珞拿起毛筆,取出一張宣紙,提筆寫到:滕州二字。
只滕州二字便已經耗費了沈珞全部的力氣,眼前一片漆黑,她放下毛筆,單手撐着自己的身子,謝昀笙立刻起身抱着她的身子:“我知道了,我會去查,你不要擔憂,不要想太多。”
沈珞倚着他的身子,緩緩舒了一口氣,輕聲道:“對不起,我太沒用,讓你們牽掛了!。”
即使她知道所有真相,她說不出來。
“謝昀笙,你知道嗎?就算我說出真相也沒有人會相信我的隻言片語。”她扶着謝昀笙的胳膊,輕聲道:“真相比你知道任何一段歷史都要骯髒!”
“我知道了,我不逼你,你什麼都不要想,我會去查,便是將建國曆史翻個遍我也會去查。”謝昀笙抱緊懷中的沈珞,輕聲許諾:“你安心的等着,什麼都不要想,所有的人、所有的事交給我。”
沈珞這才緩過一口氣,門外卻響起了辛追月的聲音:“大人,我師兄想要見您,您見嗎?”
辛追月小心翼翼的問着,而後哀求道:“大人,我師兄知道您受了傷,帶了傷藥過來。您見一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