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昀笙,那個酒不錯哦!”沈珞抱着自己懷中的小酒罈,踏出皇宮,一本正經的點評。
??沈珞面上一片沉靜,若不是謝昀笙瞭解沈珞,也斷然不會發現沈珞醉了。
??“珞兒。”謝昀笙連忙扶着沈珞,不讓她亂跑,以免沈珞跌倒。
??“珞兒,你方纔還是言之鑿鑿的叮囑三弟和小妹,讓他們飲酒適量,可你自己卻抱着酒罈子將自己給喝醉了。”
??“你這樣可有爲人師表的模樣?”謝昀笙半摟半抱,將沈珞帶回到馬車上,輕聲問道。
??“你兇我?”沈珞飲了酒,與平時完全不一樣,對着謝昀笙更是斤斤計較,她看着謝昀笙,質問道:“我哪裏沒有爲人師表的模樣,你們誰也管不住謝歆然,只有我能管住她。”
??謝昀笙見沈珞氣鼓鼓的小臉,輕聲道:“好好好,是我說錯話了,你是最棒的,你將我們拿捏在手心裏,沒有一個敢違揹你的意願。”
??“我這樣說你心裏可還覺得快活。”謝昀笙輕聲哄道,而後便想要將沈珞懷中酒罈取過來。
??沈珞卻是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拍開了謝昀笙的手,緊緊的護着自己手中的美酒,開口道:“這酒我不是給我自己帶的,我是爲了我姨母帶的,她最喜歡的便是宮中的青梅酒了。”
??“小丫頭手勁不小嗎?”謝昀笙喫痛的收回手。
??沈珞見謝昀笙皺眉,立刻放下自己懷中的酒罈,握着謝昀笙的手,輕輕的吹了吹,輕聲道:“姨母說,痛了,吹一吹就好了。”
??謝昀笙看着沈珞認真的模樣,感受手背上柔柔的清風,不由會心一笑,開口問道:“珞兒,你娘一定是個很溫柔的人吧?”
??不然珞兒怎會這般溫柔!
??沈珞緩了緩一口氣,開口道:“我娘可溫柔了。”
??“我姨母卻是很彪悍,除卻不會武功,在我們家裏那就是小霸王。”沈珞說起自己姨母,臉上多了一絲暖意。而後接着道:“我姨母那可是火爆脾氣,我王外父和王外母都害怕我姨母的。”
??“看不出來吧!”沈珞看着謝昀笙,輕聲問道:“我姨母看上去溫柔謙和,大方隨和,你一定想不到我姨母兒時爲了畫柳樹上所有的細節,甚至爬到柳樹上只爲能夠看清楚柳樹上的每一個細節。”
??“這我倒是真的沒有看出來?”謝昀笙眸底拂過一絲驚訝。
??沈珞姨母看上去便是溫柔美人,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沈珞姨母兒時竟然那麼調皮。
??沈珞折騰的有些累了,而後靠在馬車的車架上,昏睡過去。
??謝昀笙看着沈珞嬌憨的模樣,將她輕輕的攔在懷中,揮手將自己身上的大氅盡數披在沈珞肩上。
??謝昀笙將沈珞送回到沈府,將她喚醒,叮囑她洗漱更衣之後才離開沈府,趕回到明仁宮。
??回到明仁宮,謝昀笙也接到了來自於滕州的消息,信上說蘇昊然在滕州一間老宅流連忘返,甚至一個人開始挖掘那間已經塵封的屋子。
??信中提到的最重要的一點便是滕州人對那件宅子避之不及,對突然出現在滕州想要查探那件老宅的蘇昊然更是避恐不及。
??蘇昊然意欲花重金讓人挖掘那間老宅子,可是沒有人接下這門差事,遂以挖掘的只有蘇昊然一人。
??謝昀笙心底生出好奇:“那間宅子究竟有什麼,爲何蘇昊然花重金也沒有人願意幫助他挖掘。”
??前世滕州發生災荒,父皇想要讓珞兒隨賑災官員同往滕州可是沈珞明言拒絕,甚至裝病在家。
??想到前世,謝昀笙便放棄了與沈珞一同前往滕州的打算。
??謝昀笙將手中的信箋交到張遼手中,叮囑道:“尋一兩身手不乾淨的人迅速趕往滕州,讓他們照顧好蘇昊然,蘇昊然一定能帶回來本宮想要的消息。”
??“爲何要尋兩個手腳不乾淨的兄弟啊?”張遼疑惑的問道。
??謝昀笙看着滿臉疑惑的張遼的,開口道:“蘇昊然留在滕州會遇見很多危險,便是帶再多銀子去,也照看不好蘇昊然。”
??那些擅長溜門開鎖,偷雞摸狗的人去,不需要帶一兩銀子,也能保住蘇昊然安然無恙的回到寧安城。
??“是。”張遼差不多是明白,蘇昊然在滕州會遇到阻礙。
??謝昀笙打開窗戶,看着天空掛着的弦月,散發着清冷的光芒,讓人察覺不到絲毫暖意,輕聲低語:“我一定會查清楚所有真相。”
??月亮掛在天上,好似聽見了謝昀笙的訴求,從迷霧中探出身來,將大地照亮。
??謝昀笙看見圓潤的月亮,輕輕嘆了一口氣,而後關上窗戶。
??求人不如求己,要想查清楚所有真相,他必須一點一滴去查。
??珞兒不願意去滕州,沒關係,他可以去。
??明年滕州會發生前所未有的大旱,數以千計的老百姓受災受難,到時他可以去滕州藉機查清楚到底滕州城藏着什麼祕密。
??沈珞飲了很多烈酒,宿醉不醒,翌日醒過來時已經是日曬三竿。
??沈妙言擔心不已,一直守在沈珞身邊。
??沈珞看見憂心自己的姨母,立刻道歉:“對不起,姨母,孩兒讓你擔憂了!”
??“照顧你是我的責任,只要你沒事便好。”沈妙言拍了拍沈珞的手背,而後開口道:“不過你不要忘記你現在有官職在身,不能玩忽職守。”
??“若是讓人知道你宿醉不醒,耽誤公事,影響多不好。”沈妙言看着沈珞,細心叮囑道:“你就不怕御史臺的御史彈劾你?”
??“他們敢?”沈珞霸氣質問。
??不說成帝,不說皇后,便是謝昀笙一個人也足以讓御史臺的人將嘴巴閉上。
??“你怎麼這麼肯定?”沈妙言反問,眸底劃過一絲不解。
??御史臺是歷朝歷代都是硬骨頭,一雙眼睛就像餓狼一般盯緊了帝王將相,時刻想要找出他們的錯誤,提出諫言,以示自己公正不阿,以圖自己將來名留青史。
??“我當然肯定。”沈珞自信滿滿,而後又開口道:“那羣人還沒有膽子提我的意見。”
??“只要我動些手段,御史臺那羣人不出三日都將會被關進北鎮府司的大牢。”沈珞看着自己姨母,輕聲道:“你放心,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
??畢竟在朝中大部分朝臣眼中,她是陛下制衡朝臣的手段。
??沈珞抓起謝昀笙昨夜便放置在牀頭的衣裳,穿上,輕聲道:“我去北鎮府司一趟,你在家等我回來。”
??“你現在去北鎮府司,你不用午餐嗎?”沈妙言立刻出言打斷。
??沈珞穿好衣裳,洗漱之後,纔回道:“我有要事要回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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