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匕首破空而至,長劍斷裂.
??魯君祐猛然回眸,眸中殺氣四溢:“是哪個混蛋敢攪擾.”
??“撲通.”魯君祐跪在地上,抖如糠篩,顫聲道:“小人出門在外不知收斂,得大人賜教是小人的榮幸。”
??“小人無意間撞破民宅,罪惡滔天,小人這就與對方商量賠償事宜,請大人發當心,小人不僅會賠錢,更會留在此處將屋子恢復成原樣。”
??婦人和莊稼漢還有孩子從未見過一個囂張跋扈,提劍就要殺人的人會卑躬屈膝,俯首稱臣,不由擡眸看向遠方。
??卻見身材高挑纖瘦,身着嫣紅色官袍的女子,面色如沉靜的站在門外,一縷陽光灑下襯的眼前女子如神明一般。
??沈珞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魯君祐,語氣不悅:“把我的匕首取回來。”
??“是。”魯君祐全程叩首,乖乖的將匕首取回,而後走到沈珞身邊恭恭敬敬的跪下:“沈大人這是你的匕首,如今物歸原主。”
??沈珞取回自己的匕首:“記住你今日的承諾,若有下次,本官會送你去閻羅殿報道。”
??“是是是”魯君祐連連回應,不敢有絲毫反駁:“小人謹記於心,保證以後絕不再犯。”
??沈珞將匕首放回自己腰間,又道:“將銀子還給他們,讓你的同門爲他們修葺屋子,你爲本官帶路,趕往北河鎮。”
??“是,小人的榮幸,小人定爲沈大人鞍前馬後,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魯君祐立刻取出了自己身上攜帶的所有銀兩放到簡陋的桌子上,而後喚來自己的師弟,讓他們修理這間屋子。
??魯君祐的師弟們一頭霧水,魯君祐開口解釋道:“那可是北鎮府司的沈司徒,當年我初入江湖親眼看見沈珞宰了三師叔。”
??藏劍閣衆弟子譁然,滿臉驚恐。
??三師叔,那可是藏劍閣武功最高的人,多年前突然失蹤,原來犯了錯被沈大人殺了.
??怪不得大師兄這般畏懼沈大人。
??他們也不敢說什麼,乖乖的向沈珞行了一禮,而後便去修整大師兄毀壞的屋子。
??沈珞上馬,魯君祐殷勤的上前衛沈珞牽馬:“大人,馬上就要到北河鎮了,小的爲您牽馬。”
??“大人您放心,小人命一半弟子留在那兒修繕屋子,另外一半前往北河鎮爲您開道。”魯君祐拼了命的在沈珞買去年刷存在感。
??沈珞見魯君祐大獻殷勤,開口阻止道:“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就不讓你的師弟去招惹麻煩。免得白白送了自己一條性命。”
??魯君祐暗暗嚥了咽喉嚨:“是,小人一切都聽沈大人的。”
??不肖片刻,沈珞便瞧見了北河鎮的匾額,魯君祐也開口道:“大人,到北河鎮了。要小的上前去傳話嗎?”
??在沈珞面前,聽話永遠是最對的!
??認慫有些時候可以保命。
??沈珞看着魯君祐,輕聲道:“不用,直接進去就行,我倒要看看這羣江湖人還能爲非作歹到什麼地步?”
??魯君祐並不是在爲其他人解釋,而是在爲自己解釋,他不想讓沈珞認爲自己與其他人一樣,至少他是站在沈珞這邊的。
??沈珞看着爲自己牽馬的少年,眸底浮上一絲淡淡的笑意:“你可知道不論你們的目的爲何,你們都不應該威脅比你們弱小的人。”
??“若是我也同你們一樣,以武力碾壓各位,你們還能有好日子過嗎?”語落,沈珞目不轉睛的看着前方的少年,沉聲反問。
??“我們習武不僅是爲了強健體魄,更重要的便是爲百姓做主,趕走世間所有的不公平,若是我們也爲非作歹,利用武力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那這個世界不就亂套了嗎?”
??彼時,魯君祐已經牽着馬兒踏進北河鎮。
??尚未踏進北河鎮,沈珞就已經聽到了裏面傳出的嘈雜的爭吵聲和打鬥聲。沈珞的好心情瞬間的變得有些低落。
??魯君祐清楚感覺到身後之人的變化,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應當做些什麼,免得惹怒了身後的人,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北鎮府司沈司徒到。”魯君祐扯着嗓子大聲喊道,只爲讓所有人都能夠聽見沈珞的名字。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江湖人倏然回眸,卻瞧見一個身着嫣紅色金絲官袍的女子騎在馬上出現在城門口。
??衆人連連收回自己的兵器,無奈一笑,而後站到街道兩旁:“參見沈大人。”
??他們只是各個門派的一代弟子,在同門中實力算是佼佼者,可在沈珞面前,他們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沈珞見衆人站立在兩旁迎接自己,眸底浮上一絲冷嘲:“江湖人就這點膽氣嗎?”
??“你們方纔不是打的挺歡的嗎?”沈珞扯過魯君祐手中的繮繩來到所有人身邊,厲聲道:“怎麼不接着打了?”
??衆人沉默不語,距離沈珞較遠的人甚至暗暗退後一步,不想迎來沈珞的關注。
??魯君祐乖乖的跟在沈珞身後,心底無限感慨:還好他第一時間遇到沈珞,不會爲自己的門派帶來什麼麻煩。
??年輕的江湖弟子不敢說話,熱鬧的北河鎮突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
??這樣的沉默也讓居住在北河鎮的大人物察覺到不對勁,走出房門,推開窗戶,想要看一看外面發生了何事?
??他們看見沈璐的那一刻,心底多了一絲無奈,開口道:“沈大人,好久不見。”
??沈珞看着坐在窗戶邊飲酒的點蒼派長老,眼眸微挑:“本官三年前曾經走過一趟點蒼派,抓的好像就是你最寵愛的小徒兒,當日您老人家教不好自己的弟子,如今也約束不了自己的門徒了,你有何資格做點蒼派的長老?”
??老者面色一僵,她沒有想到沈珞記性這般好,不僅記得自己還記得三年前自己小徒兒犯下的殺人案。甚至還毫無顧忌的在大庭廣衆之下揭開自己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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