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女兒喜歡男人,那就讓她喜歡吧。
時境遷必須要以男子身份示人,那麼就不能嫁人,還必須娶一個女人。
但不是娶了媳婦就萬事大吉了,還需要生一個繼承人。
很顯然,時境遷不可能和一個女人生出一個孩子,那就必須有一個男人來配合她生孩子。
這個人男人去哪裏找呢?
時境遷喜歡的那個人不正好嗎?
時境遷不能嫁人不能過正常的生活,時夫人就已經很愧疚了,既然女兒喜歡那個人,那就讓女兒和他在一起,不過不能是正常的身份在一起,而是偷偷摸摸的在一起。等生了繼承人就行了。當時候就說這個孩子是時境遷的外室生的,至於那個外室在哪裏是誰,就說難產死了,身份不詳,據說是個孤兒……
時夫人想明白後,就把女兒叫到了自己的屋裏,母女倆進行了一場顛覆了時境遷世界觀差點讓她懷疑人生的長談。
等時境遷從母親的屋裏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傻愣愣的。
時夫人看到她這個樣子,很是內疚,但也沒有說什麼,讓她自己想明白纔行。
時境遷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個星期,終於恢復了正常的樣子,她第一時間就去找了時夫人,沉默的開口;“娘,孩兒答應了。“
答應了什麼?
當然是時夫人那個借種生子,瞞天過海的計劃。
時境遷其實心裏是埋怨母親的,因爲母親的一己之私害的她不能做一個正常人,但她思索後,又發現,這何嘗不是在保護她呢?
她是個女孩,如果沒有嫡出大少爺這個身份,她的情況會怎麼樣,自己都不敢想象。
如今外祖家已經落魄,父親又是不靠譜的,如果不是自己這個嫡長子身份撐着,後果會怎麼樣,不用想都知道有多慘。
時夫人抱着女兒默默的流淚:”對不起,孩子,都是母親的錯,母親對不起你啊,對不起……“
時境遷無力的垂着眸子,淚水從眼角滑落沒入髮梢,嘴角牽強的撐起一個苦笑,勉強的安慰道:”娘也是爲了孩兒,娘有苦衷,孩兒都知道,不怪娘……“
要怪就怪這個不公的世道吧。
想通的時境遷很快就回到了清水縣。
她沒有去私塾,而是直接去找了王殷。
王殷剛到家,正打算把書袋子放屋裏去,就聽到門口響起了馬蹄聲,似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她腳步一轉朝門口走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輛低調卻不失格調的馬車,很熟悉,好像是時境遷的馬車。
果不其然,下一秒時境遷就掀開車簾子,從裏面探出了腦袋。
王殷詫異的看着她,她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時境遷了,她以爲自己不在意的,沒想到隨着時間的流逝,她居然開始思念起這個人了。
如今再次相見,她莫名的喜悅,心跳都加速了。
時境遷朝她招手。
王殷好不容易擡腳上了馬車。
時境遷深深凝視她許久,遞給她一封信。
王殷一臉疑惑:“有什麼不能當面說嗎?搞得神神祕祕的。”
時境遷沉默不語,只是盯着她看。
王殷難得開玩笑:“可看出一朵花來了?”
時境遷不語。
王殷詫異的開口:“你今天很奇怪耶。”
時境遷還是沉默。
王殷搖搖頭,不再調侃她,打開信封仔細的閱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