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娘子重生兒,春風十里伴崽行 >第20章 命只有一條
    秦氏坐在屋裏冷聲道:“他要能認錯,才許起來,若是還嘴硬,就跪死在那。”

    萍娘放下食盒蹲身攬住秦牧肩膀,替他擦去臉上汗水,心疼道:“傻孩子,你不認錯,難道還不想活。縱有萬般事,也要先服軟,過了眼前這一關!”

    秦牧已經曬得昏昏沉沉,聽到要自己服軟,他勉強睜眼道:“讓我出去……只一次,以後都聽話,她爲什麼還不答應?要是不答應,我情願再死一次!”

    萍娘愣了愣,不由紅了眼:“傻孩子,你真是曬糊塗了。命只有一條,死了就死了,哪有再死一次!”

    秦牧此時腦子已經一團糊塗,只是強撐着纔沒有倒下。

    他不甘心,他想知道自己的親祖母對自己究竟還有多少親情在,現在看來是多想了!

    看着倔強的小孩子,萍娘心中苦澀。

    長輩怎麼會害自己的孩子,說不讓乾的事,最好還是別幹!

    她想起當年爲了給唐品山當妾,自己也是跪在父親房外一天一夜,暈過去幾次,才求得父親同意,可最終還是錯付了。

    自己被劉氏一碗藥害得再無子嗣,那男人到現在還裝着不知。

    萍娘不再多說,俯身抱起幾乎昏迷的秦牧進屋。

    屋裏,秦氏還在賭氣,根本不知道外面秦牧的身體已經喫不消。

    萍姨娘抱着孩子進屋,秦氏還想扭頭不搭理,萍娘見她這小家子氣的做派暗惱,沉聲道:“二太太,你先看看孩子吧!”

    秦氏掩面抹淚:“他嘴硬,都是自找的……”

    可一擡頭就見秦牧眼睛緊閉,滿臉通紅,額角豆大的汗珠滾滾,頓時慌了神:“牧哥兒,你可別嚇姑祖母,快睜眼呀!你怎麼這樣蠢,就跟你那災星娘一樣!”

    她急得在屋裏團團轉,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擱在以前又要喊安氏。

    萍娘伺候老太太多年,對照顧人很有經驗,馬上給秦牧脫去汗溼的衣衫,又用幹巾擦去渾身汗水,額頭敷上涼巾,再將自己帶來的冰涼綠豆湯喂上一碗。

    忙碌一通,秦牧悠悠醒來,可是一句話不說,眼睛直愣愣的嚇人。

    萍娘道:“二太太,你還是去找一個郎中來瞧瞧吧!這孩子看着不好,怕是魘住了!”

    剛剛還着急的秦氏見孩子醒了,卻道:“不用請郎中,他是淘氣想出門去玩,只要拘下性子就好。”

    要是請郎中,劉氏和兒子玉書又要不高興。

    可是入夜,秦牧發起高燒,這一次秦氏不敢再瞞,喊了劉氏請來郎中。

    熬藥、喂藥,高燒讓秦牧迷迷糊糊直着脖子喊了一夜的“娘”,吵得唐家上下不得安寧。

    不僅劉氏守在跨院,就連唐品山都沒有睡覺。

    這孩子再改名換姓,那也是唐玉書的兒子。

    萬一出個意外,秦氏肯定得尋死覓活,萬一出事,唐玉書又要守孝三年,不僅不能科舉,跟孫家的親事也得黃。

    秦氏就是要死,那也要等到唐玉書成親之後,如此一來,孩子就不能現在出事。

    秦牧折騰到天亮終於退燒,人也沉沉睡去。

    這一病來得兇險,小小孩童時醒時睡,等他徹底醒來,已經是七八天之後。

    看到專門回來看自己的唐玉書,秦牧默不作聲。

    唐玉書陰沉着臉:“你已經是快七歲的人,也該懂事了。要是嫌在這裏憋屈過得不舒坦,我就讓人送你回去,那裏還有一個老宅需要人照看,也夠你跑。”

    唐玉書想要將母親和秦牧送回老家,但秦氏不答應走,只說以後會拘束秦牧。

    她只有唐玉書這一個兒子,路遠迢迢的來到京城,還沒有看見兒子考中進士得到封賞,怎麼可能回去。

    秦牧也不願意走。

    若不是爲了一個執念,他重生當天就跟着親孃離開。

    自己前世到死都是乞兒,悽慘一輩子就沒有享受到官宦人家的生活。

    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活着,活得像模像樣。

    他不相信,自己重活一世,還無法改命!

    秦牧低垂眼眸,前世因爲倔強付出慘痛代價,此世是求生本能,他乖乖跪地:“表叔,牧哥兒一定會聽話,不再出門去胡鬧!”

    他跪下了,可在心中告誡自己:此時的低伏只爲以後的報仇揚眉吐氣。

    希望娘能好好活着,能等到自己長大去找她。

    秦牧大病一場,小臉蠟黃,小小身體也瘦弱單薄,一雙眼睛含淚可憐巴巴望着唐玉書。

    安氏已走,美滿婚事已定,前途一片光明,唐玉書如今春風得意。

    他心中怨恨也淡去,無法再對眼前這個跟自己容貌有七八分相似的小孩子生出仇意。

    唐玉書冷哼一聲,還是斥責道:“既然你要留在這裏,那就禁足三月,若說再生出事來,就跟你姑祖母一起回去。”

    他這是在敲打秦氏,要是不能拘住秦牧,壞了他的親事,就要把兩人都送走。

    秦氏聽出話裏意思,氣得撫胸大哭:“你要是見不得我倆在你面前礙眼,那就送走吧!反正我也念着你爹,回去我就一頭碰死在他墳前!”

    唐玉書一聽老孃尋死,瞬間蔫了,他再是心有千般計較,也不敢當不孝子:“娘,兒子不是那意思。”

    自此,秦牧被留在跨院禁足,三個月不能踏出唐家。

    這一次他沒有絲毫抗議,留給他的時間不多。

    在渣爹成親前,自己要想辦法搞好父子關係,取得父親歡心,他不相信自己還會再犯錯。

    若等那個孫家毒婦進門再生下唐遠,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再說梨花巷,安春風開始融入大梁朝的慢生活。

    夏日夜短,她每晚在燈下鉤織到五更,坊門開,外面巷子漸有人聲,再喫早餐,趁着上午日頭不大,洗衣擦地,打磨筋骨,活動手腳。

    等到臨近中午,到秋掌櫃那裏送貨,回頭從飯店提午餐食盒,一般都是兩菜一湯再加米飯饅頭。

    香菇肉餅,白菜燉豆腐,素燒千張,冬瓜排骨湯,每天不同樣。

    京城就是好,哪怕是坊市小店,南北的菜品都有。

    而且都是原汁原味,讓安春風喫得心滿意足,更沒有自己動手做飯的打算。

    喫過豐盛午飯,就是安春風睡覺的時候,這一覺睡到日暮西沉,暑氣消散,她纔會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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