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這個原作者的畫下筆是很淺的,可是你這裏分明就畫的很深,可能遠看不覺得有什麼,可以一旦燈光發現了偏移,你這幅畫也就會出現問題。”
段敬源卻很自信的說道:“你以爲我是傻子嗎?這怎麼可能,我對我的畫技很有信心。”
蘇暖也不打壓別人,她實事求是的說道。
“不過你也的確算得上是畫的最好的了,如果換做其他人的話,不一定能夠畫到這樣的程度。”
旁邊的黎明都忍不住想笑,她這樣的回答還不如別說,反而更讓對方生氣了。
段敬源看見周遭的人都已經開始議論紛紛了,他覺得自己今天要是不把面子給掙回來,以後還不知道這些人會怎麼看待自己。
“我看你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你是哪門子的修復師,懂什麼叫修復古畫嗎?”
“懂不懂,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蘇暖早已看出了這幅畫的端倪,只是段敬源自己怕是沒有看出來了。
她走上前,然後拿起那幅畫走到其他燈下面:“你自己可以看一下,如果這樣強效的燈光下,你這個地方的顏色,跟其他的地方就不一樣,你覺得像這樣絕筆的古畫禁得住像你這樣畫嗎?”
段敬源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女人居然擁有這樣的眼力。
要知道一眼力勁兒對於一個修復古畫的人來說有多麼重要,畢竟可以影響到以後的作品。
如果有人找他修復古畫,她沒有辦法在一瞬間看出那幅畫的問題,也就不配當這個修復古畫的人。
要是私底下,她這樣給自己說出來,他或許還可以勉強接受,可是這麼多的人,而且一旦他這次古畫修復成功,的這些人的認可,以後他的前途將是不可限量。
怎麼能夠在一個重要的時刻被一個女人給毀了。
說什麼他都要保住自己的聲譽跟前程。
段敬源冷哼出聲:“我看你這分明就是雞蛋裏挑骨頭,不管是人的膚色還是在其他的東西,都會隨着燈光的改變呈現出不同的狀態,就好像你們女人化了妝之後,在黃色燈光跟白色燈光下皮膚就會黯淡或者是亮白。”
其他人聽了好像也覺得很有道理的樣子。
“其實要是這麼說的話也沒毛病,那人在不同的情況下都會呈現出不通的狀態,更何況是一幅畫。”
“嗯,說的也是,人家大師能夠修復成這個樣子就已經不錯了,這還有什麼可挑剔的。”
“對啊,這幅畫那麼多年,都沒有人敢輕易嘗試,就衝着段大師這個膽子,我也認可他。”
“對對對,這位女士,你那麼能說會道的,你敢說要是你來修復,能夠比段大師修復的更好嗎?”
“就是,你別光嘴上說,有本事你也來。”
段敬源想到這也是個好辦法,一個女人,懂什麼修復古畫,分明就是會點雞毛蒜皮的東西就在這裏顯擺。
“是啊,這位小姐,你說你這麼厲害,不如你來試試,看看這幅古畫,你能不能比我修復的更好。”
別以爲她不知道這個段敬源打的什麼主意,不就是想要給自己下套嗎?
到時候再給她安一個毀化古畫的名聲,再來報個警,那她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段敬源也是順勢而爲:“那自然是算在你的頭上了,別人都沒有看出問題來,就你一個人看出問題來了,那我不找你找誰。”
蘇暖在心裏冷哼,沒想到這個男人還挺厲害的,想要用這樣的方式逼走她。
就在蘇暖心裏衡量着要怎麼辦的時候,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付傅煬琰開口了。
“她要是畫毀了,我來負責。”
衆人驚詫:“什麼情況,這兩個人……我不是聽說他們兩個都已經離婚了嗎?”
“你是不是傻,她們兩個人就算離婚了,可是蘇暖肚子裏還懷着傅總的孩子,之前不是一直在謠傳這個孩子是靳州的嗎?結果都那麼長時間,也沒看到靳州的身影,如果這個孩子真是靳州的,人家會不管嗎?”
“你這說的也很有道理,那就是傅總的了。”
“那肯定啊,如果不出傅總的,傅總爲什麼要在離婚後還要幫她,你覺得傅總像是那種沒事兒還有去管別人的人嗎?”
“的確不像。”
“那就是了。”
蘇暖也詫異的看向傅煬琰,其實他完全沒有必要幫自己。
她拒絕了傅煬琰的幫助:“其實你不用管我的,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怎麼處理。”
傅煬琰冷笑,垂眸看着她:“你用什麼來保證,你覺得你的保證比我有用嗎?有這個閒工夫在這裏拒絕我,還不如想想這幅畫,你要怎麼修復。”
蘇暖聽着傅煬琰依舊將冷冽的聲音,撇了撇嘴。
這個男人還是一樣的臭脾氣,明明在幫她,可是言語上還是聽着讓人很不舒服。
既然這樣,那她就放手幹了。
“這樣吧,我肯定沒有辦法在上前繼續畫了,就算我畫了,可能大家也分辨不出來,不如就這樣,我畫到別的地方,然後畫的還是段大師畫的這個部分,這樣也方便大家做個對比。”
其他人也開始同意。
“我覺得這個辦法可以,要不就按照這樣來吧。”
“我看也可以。”
“這樣可以選出最好的。”
段敬源在旁邊聽到這些人的話,在心裏嘲諷這些人不懂藝術。
還敢拿一給無名小卒的畫來跟自己相提並論。
可是身爲大師,他要是不接受挑戰,豈不是要被別人笑掉大牙。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這樣的辦法,那我自然也是有求必應,那就按照這樣的來。”
蘇暖走上前,跟旁邊的服務員說道:“請麻煩給我筆。”
這又讓段敬源開啓了嘲諷模式。
“怎麼,你一個畫家,出門竟然不帶自己的畫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