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氏眼中露出淒涼的神色。
她雖然還聽不懂四爺的話語中的意思，可是料定不然是什麼安排。
四爺冷漠的態度卻給了她答案。
……
胤禛午膳在尚書房用的，蘇培盛過來小聲道：“主子爺，剛纔陳忠過來，說是蘇麻嬤嬤去了阿哥所。”
胤禛的筷子微微一頓，“讓他過來，爺問他話。”
蘇培盛轉身出去片刻後，陳忠進來。
蘇培盛瞪了陳忠一眼。
“誰接的蘇麻嬤嬤？”
“海嬤嬤去接的，李主子後來過去了，聊了好一會兒，蘇麻嬤嬤給李主子拿了些滋補之物。”
胤禛微微點頭，“蘇麻嬤嬤何事？”
陳忠想了想這話應該怎麼傳，“主子爺，似乎是皇貴妃娘娘惦記您了，讓你找個時間去承乾宮坐坐。”
原話是‘讓老四到我這來一趟，有事。’
“嗯。”
陳忠一走，胤禛草草的用過膳，便跟顧先生說一聲去了承乾宮。
……
“皇額娘，近日身子可好？尚書房有些許忙，兒子未曾來請安，還望皇額娘恕罪。”
佟佳氏擺擺手，“不怪你，最近讀了什麼書？”
佟佳氏考了一下胤禛。
但是突然發現她現在快要考不住這個自己親手養大的兒子了，看着已經長得那麼高的胤禛，佟佳氏有些感慨。
胤禛回答的時候留了一兩個漏洞給佟佳氏，等佟佳氏指點的時候連忙表現出虛心受教的模樣。
“完顏氏如何？”
“皇額娘選的人定然是不錯的。”
“皇額娘選的也未必都是好的，看人得看個心性如何，完顏氏容貌有幾分不錯，心性還得慢觀。”
胤禛有點好奇，就算當初福晉進門也不見皇額娘盤問的這麼細緻，這是什麼意思呢？
他倒不至於認爲佟佳氏如何看重完顏氏。
看重還是一眼就能分得出來的。
比如那漁樵耕讀‘四業鍾’，那纔是真看重。
“皇額娘，昨兒賞賜她幾匹布料。”
“完顏氏也是我挑出來的，心智不差，鍛鍊幾分也能用上了，就說你那後院，烏拉那拉氏不愧是大族的閨女，心性有幾分傲氣，手段也會越來越好，只是這後院…還是得學學你皇阿瑪。”
胤禛頓時涌現出了八卦心，抓了一把碟子裏的瓜子，“請皇額娘賜教。”
佟佳氏自己養大的孩子她自然知道怎麼回事。
別看老四老四嚴肅的一張臉，可是要是到熟人、知心人面前會暴露出他的內在心性。
胤禛算是外貌嚴肅，內心狂熱。
總結起來，胤禛是個‘悶騷’。
佟佳氏也是有意教導，讓蘇麻取了兩個碗搭在一根墊起來的木片上，像個簡易的天平。
一大一小的兩個空碗放在木片上，大碗頃刻間便把這邊壓了下去，小碗被蹺了起來。
佟佳氏拿着茶壺在碗裏各自倒了相同的一杯水。
木片紋絲不動。
“這便是一碗水端平，如何？”
胤禛一怔，一碗水端平？看着也不算平。
佟佳氏再次往小碗里加水，卻沒再大碗里加水，隨着重量的增加，木片逐漸平衡。
木片微微晃動，最後不動。
胤禛認真看着，腦海也在思索皇額孃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