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太軟了，她就用漿糊漿了起來，做成硬紙，再裁成小條做成了書籤，不過書籤的背面都是李曼殊畫的畫。
有的是畫得四爺，有的是花草、小動物、或者動漫人物。
下面墜着她打得鬆緊不均的穗子。
“玉蘭，筆墨伺候。”
玉蘭趕緊把筆墨拿來，李曼殊思忖一下，依稀記得一首詞，是《高陽臺·除夜》。
“……勾引東風，也知芳思難禁，朱顏那有年年好、逞豔遊、迎取如今……”
前面和後面是啥來着？
也記不住那麼多。
既然質量不行，就以數量取勝吧。
她拿着筆揮灑數個書籤。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衣帶漸緊終不悔，爲伊胖得人圓潤。”
“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
“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
做完之後滿意的點點頭，“玉蘭，找個盒子裝起來，給四爺送過去。”
玉蘭臉一白，“格格，這會時機不好吧……”
李曼殊何嘗不知？
可是此時卻擔心四爺受了影響而心情不好，她和四爺也算親密了，自然知道四爺氣性其實很大，只是不願在她這表現出來。
生氣的時候小臉氣得煞白，這樣對心臟不好。
“聽我的便是。”
玉蘭不敢再勸了。
只能去拿東西裝好這些書籤。
書房。
五阿哥胤祺坐了一個時辰了，一直跟四爺扯皮。
“這天怪…涼快的。”
胤禛寫着字也不搭理他。
“誒？四哥，你說這太陽怎麼這麼圓？”
胤禛冷笑一聲，“你瞪大眼睛對着太陽看一個時辰，它就變方了。”
胤祺：…眼睛看瞎了吧？
他和一口茶，“嘶…怎麼這麼熱？蘇培盛，你給五爺弄點溫的行不？”
蘇培盛一笑，“五爺，我都是按照主子爺的口味泡的，沒想到您不適合這口味。”
胤禛點點頭，“給你五爺拿個空碗，讓他自己折騰一下。”
見胤禛向着太監，胤祺心裏不悅。
哪知蘇培盛手也快，拿了個粗瓷的大碗過來。
胤祺心說四哥真有錢啊，瞧着…這碗，平常人家也見不到吧，這色澤…
這手感…嗯？這手感怎麼有點像瓦片啊？
他把碗一推，也知道是什麼玩意了，再說他好歹一個皇子，這活能自己幹？
五阿哥的太監烏恩其趕緊幫他折一折，自己的主子烏恩其瞭解，喜歡喝溫茶，一般他都提前泡上，等着茶葉快苦澀的時候把茶葉拿出來，再等水溫一些才端過去。
烏恩其身高比五阿哥不差什麼，也是一米九多的個頭，壯碩無比。
是蒙古人，尤其善使一把四十幾斤重的斬馬刀！
（四十幾斤已經很重了！！想想槓鈴！）
開山刀法極爲精妙，比一般的大內侍衛都厲害。
胤禛有點可惜烏恩其，這麼壯碩的一個漢子……
怎麼就給……切了呢？
扔在戰場上也是個將軍啊。
胤祺灌了好幾碗茶水，硬是喝得打嗝，可是他今天明明是好意。
四哥居然不問！
他自己說就太上杆子了，以至於一直憋着。
他拍了拍都是茶水的肚子，“邦邦~”
就像個熟透的大西瓜。
“哎呀，一晃都快午膳了，餓了。”
胤禛點點頭，“趕緊回去用膳吧。”
五阿哥：……
不留啊？
不留喫飯啊？
這麼摳啊？再說也是內務府花錢。
他心眼敦厚，實在憋不住了，一瞪眼，“烏恩其，蘇培盛。出去！”
蘇培盛沒動。
五阿哥想抽他，但是不敢。
當着四哥面抽蘇培盛，嗯…反正他會很慘。
“這回的事啊，真難辦呢。”
胤禛冷笑一聲，“難辦？沒見你難辦，太后不是幫你了嗎？還給你兩個格格，總比我強吧，流連於後院。”
“嘿嘿，不就是格格嗎？我讓娘娘給你從儲秀宮找幾個？”
“不勞煩宜妃娘娘了。”
他後院哪能輪到宜妃？
五阿哥一縮脖子，是不是說錯話了？
胤禛瞪他一眼，沒那個牙口就別亂說話，學着人家說話？你也不想想，連讀一篇‘勸學’都能讀錯好幾次的牙口，就別學人家逗樂了，自己沒臺階了吧？
胤禛肯定不會給他臺階的。
五阿哥尷尬到用腳指頭摳出一個地下室。
他一想四哥是不是要算計他？
上回老三在奉先殿跪着的事…
他一着急嘴裏小聲的嘀咕，而且全是蒙語，語速特別快，就連胤禛也是聽了三分之一。
‘長生天保佑我…’
‘四哥別揍我…’
‘四哥一會就忘了……’
四爺：(●’?’●)…
嘰裏咕嚕的…
“你是不是想跟我練武？”
胤祺趕緊搖頭，四哥武藝不錯，但他有把握贏，可是他虧心啊。
不敢打。
“四哥你忙着，我先走了！”
說完就要跑，胤禛哼了一聲在後面追。
五阿哥一出書房，對烏恩其打個口哨，“風緊扯呼！”
(??灬??)
胤禛一臉黑線：風緊扯呼？你當你是山大王啊？
蘇培盛幸災樂禍的看着五爺被四爺扯着衣領，“烏恩其，你看！”
烏恩其皺皺眉。
可是他不能過去，倘若有什麼歹人，他早就抽刀了。
這是四爺，人家兄弟鬧呢。
劉保從後院走到書房的小門，手裏捧着一個盒子，剛到這就見兩個太監守在門口，四爺…似乎在動手？
烏恩其發現了劉保，兩道冷電般的眸子看向劉保。
一瞬間！
劉保覺得他死了！
濃郁的煞氣讓他感覺置身於血海屍山中！
也就是四爺，換了別的人，他早就衝過去了。
他腿肚子都發顫，愣是一步都走不動了。
蘇培盛見他都成篩糠，眉頭一皺，“廢物。”
“來此做甚？”
劉保趕緊道：“蘇爺爺，我們主子讓我給四爺送東西？”
蘇培盛接過盒子看一眼，但是沒打開。
“去吧，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