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敷衍了吧?正聽到有意思的地方呢!
“玉夏,帶沒帶銀子?”
玉夏還真帶銀子了,不過有點多。
從荷包裏摸出一個十兩大小的銀錁子,“主子,是不是有點多?”
李曼殊皺皺眉,“沒事,就當咱們是榜一大哥了。”
玉夏聽的迷迷糊糊的,什麼玩意?榜一大哥?
玉夏也沒想那麼多,對着說書人道:“慢着!”
說書先生本想走的,聽到這話就知道有打賞,趕緊讓小童過去,玉夏一揚手,小童的笸籮“咚”的悶響。
笸籮被砸開一個洞!
碩大的一錠銀子從洞裏滾落。
小童被嚇傻了,山羊鬍說書先生眼前一亮,也不知道哪來的靈敏勁兒,一個跟頭翻過去把銀子放入懷裏,彷彿生怕別人看到似的。
他瞥了一眼玉夏和玉夏身旁的李曼殊,又看到十來個身材高大的護衛,頓時知道這是京城裏惹不得的人物。
趕緊彎腰拜謝,“謝謝您!謝謝您!”
說書的先生得到這麼大的好處自然不敢再走,況且眼前的護衛可不是喫素的,“感謝這位夫人,那小老兒繼續說。”
這句夫人叫得李曼殊心情舒暢。
真會說話!
說書先生在瓦罐中取了一大碗茶水,潤潤喉繼續說起來:
“木蘭嚇得撲通一下跳到水中,兵卒見此,誤以爲木蘭落水,趕緊去救人,木蘭後退,兵卒恰逢夜色,看的不清。
軍卒問曰:‘兄弟,可是有敵軍來襲?’
木蘭慌道:‘不曾不曾!我欲洗澡。’
兵卒盯着對面,‘兄弟,天色灰暗,甚是不清晰,可是敵人襲擊了兄弟?爲何你這胸前這般腫大?’”
李曼殊:(o°w°o)
這般腫大?
開什麼玩笑?
玉夏也臉紅了,“主子,這人也太傻了吧?”
“嗯……”
這時說書先生繼續道:“木蘭趕緊稱是被人所襲,以至於胸前腫大。
兵卒嘆聲可憐,忽道:‘兄弟莫怕,小弟祖傳的跌打消腫手法,我幫你按摩消腫。’
木蘭驚道:‘不可不可!此處消腫便出事嘍!’
“哈哈哈!”
“噗!”
“哈哈哈!”
衆人狂笑。
李曼殊也噗嗤笑個不停,突然她感覺自己的嘴被人捂住了。
一回頭就看到四爺惡狠狠要喫人的眼神。
李曼殊也不笑了,安靈安被奶孃抱在懷裏,左右手各抓着兩個糖畫,一個是龍形的,不過李曼殊看了一下,發現那龍只有三爪…頓時明白了,這應該是政治正確。
“額娘!給你!”
李曼殊知道自己剛纔的行爲有點…嗯,虎了吧唧的丟人了。
藉着閨女的臺階就下了,“哎呀,爺,你們回來了啊?糖畫真好!”
接過糖畫低頭不敢看四爺,但是嘴沒閒着,糖畫在嘴邊嘎巴嘎巴吃了起來。
胤禛哼了一聲,“聽個葷段子你也好意思大庭廣衆的笑,怎麼想的?”
李曼殊小臉一紅,“這不是第一次聽嘛!”
她被四爺拉走了,去前面看雜耍,同時街邊有好玩的好看的也買了回去。
逛了小半條街李曼殊就累了,胤禛一招手一輛小轎子從後面走過來,轎子整體是毛竹做的,尤其四周都是用沙料包裹的,很通風透氣,坐在上面一點都不熱,“上去。”
李曼殊驚訝的看着四爺,“這是?”
“府裏的。”
李曼殊不由得對四爺的細心又有了新的認知。
但是現在這些小細節讓李曼殊確定了,四爺絕對不是空閒纔想她的,府裏帶出來的轎子?她居然都不知道。
李曼殊也不明白,四爺是怎麼做到的,他要忙於外面的正事,還要奪嫡。
好複雜的大腦。
在轎子上李曼殊就舒服了,看到什麼好喫的好玩的直接讓玉蘭玉香去買就行了。
一直逛了兩個時辰在安靈安打哈欠之後李曼殊才決定回去。
這一天實在是開心。
六月,皇上侍奉太后要去塞外避暑,點名讓四爺去了。
胤禛猶豫了一下,去塞外?
皇上這次依舊沒帶太子。
胤禛回憶一下去年的時候,因爲巧巧將了皇上一軍,這才讓去他的,今年點名了除了他之外,老八、老十三,其餘的可以請旨去。
老三破天荒的沒去,胤禛也猜到怎麼回事,老三是怕丟人,他府裏的事實在丟人現眼了,雖然不至於京城都知道,但是關係近的誰不知道?
呵,老三就算請旨意皇上也未必同意。
老八是因爲‘表現’的好,皇上就當做獎賞了。
老十三去年額娘沒了,萬歲也是心裏有這個兒子的,自然想讓他放鬆一下心情。
再說…老十三在宮裏過的也不咋地,不說太監宮女能欺負,但是那些嬪妃小貴人肯定用白眼瞧他的,萬歲把十三帶着也怕是有人作踐十三阿哥。
胤禛一愣,那萬歲爲什麼非得帶上他?他表現可不怎麼樣。
胤禛搖搖頭,想不通,他決定讓巧巧去宮裏問問皇額娘。
可是又擔心巧巧的肚子太沉。
但不讓她去,他又實在摸不清皇上的意思。
李曼殊發現四爺在糾結了。
倒不是因爲四爺唉聲嘆氣,其實四爺糾結的時候沒有聲音,就是亂動,在屋裏這走走,那走走。
李曼殊發現四爺就像…就像…
(??w??)
就像要下蛋的老母雞找不到窩了似的,憋的渾身難受。
她也想板着四爺的脾氣,咱們都這麼熟了,有啥話你不能直說?要麼打啞謎,要麼等我問。
今天我就不問!
胤禛在繞着桌子轉了二十多圈後也不見巧巧找他搭話,人家泡完腳躺在牀上望天。
“你什麼時候洗好的?”
“啊?就在爺拉磨的時候。”
“什麼拉磨?”
李曼殊吐吐舌頭,“就是你繞桌子轉圈的時候。”
胤禛:(?????)
好哇!
“你嘲笑爺?”
“纔沒有,爺,我是覺得有話您就直說,總比現在這樣好。”
李曼殊的費力的在炕上坐起來,靠着窗戶,直視四爺的眼睛。
胤禛被李曼殊的眼神看得心裏一亮。
是了,他錯了,跟巧巧這麼沒腦子的人爲什麼要耍心眼?
再說有什麼不能說的。
“你明天進宮,跟皇額娘說說話。”
李曼殊:“就是簡單的說說話。”
胤禛:我的錯我的錯!我不打啞謎了!
“順便問問皇上帶爺出去的意思。”
李曼殊一怔,“你要出去?”
連爺都不叫了。
她心裏一陣失落、委屈。
一出去就是幾個月,她這眼看着就要生了,生兩次孩子你都不在。
要是她一命嗚呼了,豈不是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怎麼囑咐你老孃死後別讓後媽虐待安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