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妃彷彿有了底氣似的,陰陽怪氣道:“還是皇貴妃娘娘跟萬歲感情摯厚,這般在塞外都能想着給您寫信,哪像我們吶,連個問候都沒有,請娘娘讓我們姐妹瞻仰一下嘛。”
這句話說得挺沒規矩,但是又不算過分,畢竟只是調侃,佟佳氏不好拿公事那套。
便一笑,“瞧你說的,萬一萬歲跟我說什麼悄悄話呢?讓你看到我豈不是不好意思了?”
宜妃也想看佟佳氏的笑話,“那我們更得看看了,讓咱們也好羨慕羨慕。”
說着便圍了過來。
佟佳氏心裏厭煩,暗暗瞪了一下這兩人。
倒是惠妃和德妃沒過來,兩人一個是自持身份,另一個和佟佳氏也不對付,真要是看到萬歲說什麼悄悄話,德妃覺得心裏更堵得慌。
哪怕知道可能是萬歲苛責的話語,她也不願意看!
李曼殊坐在裏間,聽着榮妃和宜妃夾槍帶棒的話,心裏挺不是滋味的,都怪她,若是不是她,額娘也不用受這份氣。
見她神色間有愧,蘇麻嬤嬤輕聲勸道:“你不必想太多,娘娘這麼多年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有得則有失。”
“都怪我……”
宜妃和榮妃恨不得比佟佳氏都着急打開黃綾。
佟佳氏知道躲不過,大不了讓她們笑話兩句罷了,就直接打開了。
裏面是一封信,信口用蠟封着,拆開信裏面榮妃和宜妃抻着脖子看。
緊接着兩人神色就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德妃和惠妃看得奇怪,怎麼了?萬歲真寫了什麼甜蜜的悄悄話?
她們倆實在忍不住好奇,挪着腳步過來了。
“朕昨日安睡在皇帳之內,思忖你我,雖無夫妻之名,卻有夫妻之實,昨日的話說得有些過了,你做事朕向來放心,想必你有考量……”
“昨夜夢中卻有祥瑞之徵,並非惡事,興許是吉兆,少聞鬼怪妖邪,行之正當便問心無愧,朕學貫中西,聽白晉等人在西方所聞,吉凶之兆非是一朝之視,當反覆推敲。”
“昨日與太后談及此事,太后亦如四妃所言,朕卻難同之,同爲婦人,汝等差之甚遠。”
“就這般吧,讓人留在宮內。”
四妃:???
什麼玩意兒?
讓人留下?
萬歲?
你也太任性了吧?
佟佳氏憋着笑,把信展開,“唉,萬歲的意思我只能照辦,幾位中午留下用膳吧,我讓小廚房做些蓮子羹,黃連甲魚湯,穿心蓮木耳之類的,夏天就這樣,喫些清涼的好。”
去火。
省得你們鬧心。
榮妃臉色一變,“不敢打擾娘娘!臣妾告辭了!”
說完急匆匆的走了,似乎有什麼事要做。
惠妃一笑,“我也得回去了,這兩日睡得不好,回去補覺。”
宜妃的圓臉上肉都微微一顫,她這…這可是丟人了。
還等人家給你下火?
“娘娘客氣了,我那邊小廚房燉了肘子,怕過火了,我先回去了…”
說完宜妃也走了,唯有德妃,思忖一下笑道:“有件事沒跟娘娘說,昨天在儲秀宮看着兩個姑娘挺順眼的,就幫老四挑了她們倆,省得他對我有意見,昨兒看到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尋思着是不是怪我了,等過幾天讓儲秀宮給送過去。”
裏間。
“嘎吱!嘎吱!”
李曼殊手裏的小銀叉子被她咬得嘎嘎響,手裏的哈密瓜也不香了。
德妃一怔,“娘娘,什麼聲?”
佟佳氏:……
“沒事,鬧耗子,回頭我讓人抓一下。”
蘇麻嬤嬤:…噗!
她看了一眼李曼殊,取笑道:“好大的耗子!”
李曼殊哼了一聲,“回頭我得恭喜四爺。”
這算是她比四爺還要早知道的。
中午的時候,胤禛滿懷心事的進了宮。
到了這聽說了上午的事,頓時樂了。
佟佳氏一笑,“太后不勸還好,這麼一勸萬歲反倒是覺得是好事了,不過你說萬歲到底做了什麼夢呢?”
“兒臣不知。”
他再宮裏四處看。
“找什麼呢?”
“沒看到安靈安。”
“哦,跟七寶去御花園逮蛐蛐去了,有個小太監昨兒教她怎麼玩鬥蛐蛐,今天就想自己逮一個。”
“嗯……這怕是不好,莫不是會玩物喪志。”
佟佳氏不屑的看着胤禛,“切!你小時候玩得時候我都沒罵你,安靈安才三歲,你像這麼大的時候看到蛐蛐還直哭呢,安靈安比你強多了。”
四爺被說得臉一紅,轉移話題,“巧巧呢?”
“巧巧?哎呀,人家不愛看你。”
胤禛:……
我做啥了?怎麼得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