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保走進來的時候齊壽山蹭的一下跳起來!
“齊爺爺!”
“喲,劉老弟!”
小喜子嘴角抽搐一下,瞧瞧人家倆人客氣的。
劉保過來的時候瞥了一眼小喜子,“喜弟弟,勞煩您守着點,我有兩句跟齊爺爺說。”
小喜子趕緊撤了,劉保和齊壽山關係不差,但是一般不揹着小喜子的,可是……
齊壽山見劉保臉色不正,便知出事了。
不等劉保說話,他掏出一包銀子,足有二三十兩。
膳房是肥差,府邸裏主子喫的東西都是過齊壽山手的,上好的食材藥膳抓一兩半和一兩有什麼區別?
省下的銀子還不是進了齊壽山的腰包?
這銀子就是個意思,求着劉保萬一出事了能幫他齊壽山一把。
劉保把銀子一推,“齊爺爺,你這就客氣了。”
齊壽山心中咯噔一下,連銀子都不要了?
那看來事不小。
他轉身又拿出一個鼻菸壺,“上好的菸絲磨的。”
劉保看着寶石和黃金鑲嵌的精緻煙壺,估摸着值個六七十兩,砸吧砸吧嘴,又推回去了,“齊爺爺,不是我不肯幫忙,咱們這關係還用得着說?就是…就是這事我摸不準,但是主子臉色不好,讓您現在就快過去。”
齊壽山嘆口氣,一臉決絕的看了一眼待了七八年的廚房,眼神裏十分的不捨,走到門口又看了一眼小喜子,小聲說了兩句,小喜子噗通就跪下了,剛要抱齊壽山的大腿,被齊壽山甩開了,“記住了。”
小喜子涕淚橫流倒在地上喊着爹。
這一幕把劉保看的心酸無比,畢竟他跟齊壽山的關係也不錯。
可是眼前的事他真幫不上,關鍵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齊壽山一進後小院看着滿庭融洽不由得心中感嘆,果然還是這位李主子,能把日子過的這麼好。
就是不知道他老齊今天咋樣,看來是凶多吉少。
齊壽山一進門就瞥見李主子臉色不好,他也直接跪下了,“奴才齊壽山給主子請安。”
李曼殊沒叫起,聲音淡淡的,“齊諳達,你也是院子裏的老人了,怎麼連規矩都忘了。”
一句話說的齊壽山背後冷汗涔涔,他慌忙磕頭,“主子饒命主子饒命!”
不出兩下額頭就出血了。
李曼殊微微皺眉,“罷了你別磕了。”
畢竟那麼大歲數了,李曼殊還是心下不忍。
齊壽山懂規矩,此時不敢再磕,“主子,老齊知道自己犯錯了,只是奴才不甘心做個糊塗鬼,您明示啊!”
他痛哭流涕,主要是覺得這麼死了實在冤枉。
李主子也許不會做什麼,但是不妨前面四爺一句話就能要了他的命。
“我且問你,咱們府邸的辣子鍋配方調料是怎麼流傳出去的。”
此言一出,齊壽山頓時明白了。
可是旋即斬釘截鐵道:“回主子,配方只有奴才一人知道,奴才絕無外傳一絲一毫!”
李曼殊眉頭皺的更緊了,“不是你?那是誰?!”
齊壽山思忖良久,突然靈光一現,“主子!奴才想起來了…這鍋子是您在宮裏就喫過的,那會雖然也是奴才在做,但是阿哥所膳房不妨礙有人看,不過有一人關係最大!”
“誰?”
“小安子。”
提到這個名字李曼殊沒有來的一陣噁心,唐家的事她已經清楚了,唐仲禮之子唐廣歡上次老李鍋子開業的時候也過來了,唐廣歡特意過來磕了個頭。
“怎麼回事。”
“當年……”
齊壽山回憶起來,當年他對小安子很好,因爲小安子在廚藝方面天賦不錯,就是人品不行,起碼小喜子比不得小安子的天賦。
那會他也揹着小安子,可是架不住這人實在聰明,把李主子那邊的泔水桶都拿到屋裏,翻找裏面的東西,同屋住的人被臭的沒辦法,偷偷告訴齊壽山,齊壽山沒當回事,只覺得小安子是上進的人。
此時一想,小安子說不定早就學會了這個祕方。
他講完之後李曼殊想了想,難道這個飯莊子是小安子開的?
可是他哪有這麼多錢?
在那個地點、那麼大的酒樓,一年的租金就不是小數目,而且還不是有錢就能租到的,又或者…不是租的?
可是她也不能完全相信齊壽山,要確定那個酒樓到底是誰的。
讓齊壽山先回去。
齊壽山一跪,“主子,奴才想到那邊酒樓嚐嚐。”
李曼殊一想也好,給了齊壽山對牌,讓他出去試試,回來再告訴她。
下午的時候齊壽山回來了,“奴才喫過了,那味道…很像,又不太一樣,奴才也去李家的店嚐了,對比之下……”
“說。”
“確實是永香樓的味道更好,似乎味道也更足似的。”
李曼殊微微蹙眉,她現在敢肯定一件事,只要是大清現在沒有別的穿越者,那‘永香樓’就一定有小安子參與。
小安子?
有他的話就有可能是福晉在背後。
李曼殊猶豫半晌,這件事要說大也不大,真的要鬧起來嗎?
似乎沒必要,可是她有點不服氣,明明是她做的鍋子,怎麼小安子能做出來比她味道更好的?
然後說了一句讓玉蘭頭大的話,“不行,我也要去嚐嚐!”
“您…還是算了吧,懷着身子,怎麼能到外面喫?想喫什麼府裏沒有?”
可是玉蘭攔不住,李曼殊說走就走,“趕緊去!一會四爺回來了,咱們就去不成了!”
一推門,四爺站在門口。
“去哪,還不想讓爺知道?”
李曼殊哆嗦一下,“您好歹那麼大一皇子,怎麼聽牆根啊?”
胤禛算是服氣了,什麼是惡人先告狀?這就是!
明明是她要跑出去,還說他聽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