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呢?”
“回去了。”
“哦……”
孩子們神色各異,扎勒苷趕緊道:“阿瑪,額娘是有事回去嗎?馬上回來?”
“不是,先回府裏看着。”
扎勒苷很糾結,她喜歡跟安靈安她們玩,在前院她覺得自己活的像個七老八十的老嬤,死氣沉沉。
扎勒苷咬咬嘴,“女兒……”
“什麼?”
“女兒想回去陪額娘,以盡孝道。”
這話說的…
李曼殊要是有蛋肯定會有點蛋疼,扎勒苷比安靈安才大一歲,但是這孩子感覺太成熟了,或者說太沉悶了。
胤禛微微蹙眉,“不必了,你在這待着挺好的。”
他有點不開心,孝道?
你在這就不是奉行孝道?阿瑪在這,李額娘在這,兩個還比不過一個?
可是扎勒苷卻固執道:“請阿瑪恩允。”
胤禛嘆口氣,“去吧,蘇培盛,你帶護衛護送扎勒苷回去。”
“嗻。”
等扎勒苷一走,李曼殊輕輕嘆口氣,胤禛拉着她的手,“緣法。”
李曼殊無奈一笑。
“老十三和老十四,找你說什麼了?”
“沒說啥,我囑咐他們倆別亂說話,別亂參與。”
胤禛點點頭,心裏不置可否,這事可不是他們想怎樣就怎樣的。
夜裏李曼殊還在睡覺,突然聽到外面蘇培盛的聲音了。
“主子。”
不知爲何,李曼殊覺得蘇培盛聲音中有些肅殺之氣。
四爺頃刻間睜開眼睛,捂着胸口坐起來。
“進。”
蘇培盛進門後直接跪在門口,“主子,一隊人馬從遠處而來。”
“五分在外,五分在內,亂走動者就地正法。”
李曼殊心頭一緊,抱着四爺的胳膊。
兩人在一起十年了,李曼殊第一次感覺到四爺森冷的殺氣。
胤禛輕輕拍拍她的手,“不必害怕,把孩子們叫過來。”
劉保剛纔看到蘇培盛了,他在角門那正想着扯嗓子喊的時候一個護衛突然把刀抽出半鞘。
劉保張開的大嘴沒合上,他是想忠心護主,可是這刀不長眼啊。
不過他也不是什麼都沒做,暗暗摸了一塊磚頭,要是這羣人真有歹意,他拼着命也得幫主子撂倒一兩個。
李曼殊嚇壞了,她真的覺得這種殺氣不適應,渾身發冷,直到幾個孩子都送過來的時候她才得以鬆口氣。
李曼殊不知道爲什麼,只覺得閨女隨手扔出去的石頭好像很難受,似乎不管怎麼走都會被絆倒。
四爺趁着這個機會已經穿好衣服了。
蘇培盛遞過來佩刀,胤禛對李曼殊道:“別怕,沒事。”
然後對蘇培盛道:“讓班德祿過來。”
李曼殊點點頭,她已經往後門挪了。
四爺走後她擠出一絲笑,主要是安靈安露出害怕的表情了。
弘昐不覺得有什麼不怕。
蘇勒哈壓根不怕。
屋內的氣氛有點肅然。
“沒事,也許是……”
正說着話,蘇培盛回來了,“主子,四爺讓您收拾東西,咱們要回府。”
李曼殊突然鬆口氣,回府…就好,不是讓她們逃命就沒事。
“好!”
可是凌晨兩點中,恐怕是大事。
不多時,四爺回來了。
臉上愁雲滿布,“回去吧。”
李曼殊也沒敢問,回到府裏已經四五點了,李曼殊不困,但是讓孩子們都去睡了,四爺好像沒回府,而是直接出去了。
一直到中午,四爺纔回來,臉上除了倦意就是偶爾一閃而逝的恐慌。
“什麼都沒喫。”
胤禛擠出一絲笑,“不餓。”
“不餓也不能不喫啊!”
正好膳房送飯過來,四爺夾着米飯小口的喫,李曼殊看着他微微腫起來的腮幫子估計四爺是牙腫了。
“外面……”
“不太好。”
不等她說完,胤禛就打斷了李曼殊。
她知道四爺不讓她多問,李曼殊便一笑,“爺,沒啥大不了的,那天我都跟弘昐說了,大不了就啃窩窩頭喫鹹菜,再不濟,我做寶石畫畫也能養着一家子,別忘了,咱們一個月入賬幾萬兩呢。”
見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胤禛點點頭,“對。”
“不對,爺再不濟也是個貝勒。”
皇子。
他是皇子!!
他是皇子!!
怎麼能被這樣的小事給嚇到?不就是索額圖的兩個兒子被抓了嗎?
有什麼啊?!
索額圖還在宗人府呢!
他兒子被抓算什麼?
其實胤禛知道怎麼回事,索額圖被抓,也不代表他倒了,可是兩個兒子都被抓了,怕是……
皇上真的惱火了,皇上要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