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點點頭,抿一口茶,“平郡王福晉那邊還是早些給她送過去吧。”
這八九成是怎麼來的胤禛比誰都清楚,老九和巧巧畢竟這錢來的太快了,讓不少人眼紅,還是巧巧出的主意,想別的法子,讓這錢來路不那麼顯眼。
胤禛也是第一次知道了‘洗錢’這個詞。
“爺,其他的東西倒是還行,只是一百顆的寶石也太多了吧?三萬多兩呢!咱們憑什麼給她?”
“寶石的事你不用考慮了,一會讓蘇培盛送過來,你給她時也不用多問,只管給就是了。”
見他語氣淡漠,福晉也不想說什麼了。
……
曹佳氏盯着五個小箱子,每個箱子裏二十顆寶石,其餘的布料居然都齊全。
“爺,咱們怕是小覷了這位四爺了。”
“嗯……”納爾蘇沉吟一聲。
按照曹佳氏所說,一百顆寶石不是一般人能搞到的。
“拖不下去了,再說也別拖了。”
曹佳氏知道這兩次這位四爺怕是捏着鼻子忍着怒火的,要是他們再推脫就不是敲竹槓,而是結死仇了。
“好。”
翌日,納爾蘇戶部還銀四十萬兩。
這個消息直接就炸了,京城裏就像是燒熱的油鍋裏潑了一勺涼水一般。
“納爾蘇瘋了麼?”
“他個旁系的郡王出這個頭做什麼?他奶奶的,這不是讓我等爲難嘛!”
“完了完了!我這錢終究是沒當成第一個!”
都不想當第一個還錢的,是因爲害怕被人惦記。
可是又想當第一個,被皇上記在心裏,算是一個好人情。
但是這一切都取決於還銀子的時機。
還對了時間,皇上、宗親、大臣感謝你。
還錯了時間,呵呵,不好意思,弄不好命都要搭進去。
可是納爾蘇又不是一般人,郡王的爵位,雖然皇上沒有給他什麼差事,但是每年都會詢問,顯然是記得這人的。
其他宗親連忙帶着禮物就去了。
納爾蘇,怎麼回事啊?
皇上讓你還錢的?
幾時和你說的?
都還麼?還是還一半啊?
納爾蘇倒是玩起了深沉,禮物?全收。
但是一問起來就說,這事不是萬歲說的,是我納爾蘇覺得欠的久了,不還不好意思。
納爾蘇可是一點都沒敢提四爺。
來問的這羣人傻眼了,好你個納爾蘇,你真不是個東西啊。
禮,你收了,收完還不說實話是不?
可是納爾蘇彷彿當起了滾刀肉,你們愛說啥說啥,說難聽了我也當聽不到。
反正他現在破罐破摔了。
四十萬兩銀子啊!
罵兩句能怎樣?
京城中的人還在迷糊的時候,納爾蘇跟曹佳氏一起寫的信直接送到了江南。
納爾蘇還銀子後的第七天,毓慶宮來人把胤禛接走了。
胤禛心裏早就有數了,“哦?還有這等事?那二哥豈不是不用費心了。”
胤礽思索良久,他突然定定的看着老四,“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他雙目裹挾着逼視。
胤禛毫無畏懼的看回去,“二哥說笑了,弟弟能有什麼事瞞着你?我也是一直留在京城的。”
他雙目清澈如水,心中毫無怯弱。
胤礽看了他良久突然一笑,“逗你的,你跟我最是要好了。”
“二哥若是沒事,臣弟就先告退了。”
“去吧。”
胤禛剛走,毓慶宮就響起了摔杯子的聲音。
……
承乾宮。
“皇額娘,您……”
胤禛見佟佳氏臥牀了,他甚是震驚。
因爲一週前他來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就是前段時間病了後又好了,怎麼又病了?
“咳咳…”佟佳氏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點血色,就連嘴脣都近乎於蒼白。
“嘔…”
咳了兩聲,話還沒說出來,卻嘔出一口血。
胤禛噗通跪在牀邊,顫聲道:“皇額娘…來人!太醫!”
別說太醫了,就是院判都來了。
可是,束手無措。
皇上出行,肯定是帶走了大部分的太醫,但是宮裏還是留下一個院判,以被危機。
胤禛從宮裏回來的時候都是騎着快馬的。
臉色自然不好,可是直奔後小院,文嬤嬤讓人盯着的,她撇撇嘴,“聽說蘇培盛火急火燎的回來了,直奔後小院。”
這話是拱火,說的是蘇培盛,暗指四爺。
烏拉那拉氏哼了一聲。
後小院。
“爺,你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
胤禛見安靈安和蘇勒哈都在,便皺眉道:“你們出去,我與你們額娘有話說。”
安靈安見阿瑪神色不好,怕他罵額娘,便不想走。
蘇勒哈卻把她拉走了。
“我的好姐姐,自打你記事起咱們阿瑪罵過額娘麼?”
“罵過啊,沒少罵呢…什麼嘴沒把門的,什麼腦子裏是不是隻想着喫?”
“哎…那不是罵。”
蘇勒哈覺得安靈安還是不開竅。
屋內,四爺按住李曼殊的肩膀,“額娘…不太好。”
一句話讓李曼殊手裏的茶碗一個不穩掉在地上。
“怎麼回事?額娘怎麼了?!”
“巧巧,你冷靜,今日我進宮,見額娘臥牀,神色不好,我給額娘把脈,卻已是藥石難醫。”
一聽四爺把脈,李曼殊鬆口氣。
“哦…那應該沒事。”
“藥石難醫不是我說的!是耿院判。”
李曼殊這下真害怕了,要是四爺說藥石難醫一般是沒事,他給別人瞧病向來是‘閻王’開頭,但是耿院判是什麼人,醫術高明,他若說藥石難醫,怕是真嚴重了。
李曼殊眼淚涌出來,直接往外走,“劉保!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