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爺你沒事啊!”
任府外,匆匆趕到的九叔、文才看着安然無恙的任發,對視一眼雙方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疑惑。
任發一臉黑線,大清早的說什麼不好,一見面就問我出沒出事。
要是別個,他定要給他個教訓,讓他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不該說。
不過,九叔、文才氣喘吁吁,顯然是有什麼急事。
再聯想到兩人說過的話,任發心中一沉,緊張的問道:“九叔,是出什麼事了嗎?”
九叔看了眼周圍,走近了些與任發附耳小聲說道:“昨天我在外面找了一天地穴,不放心義莊,連夜趕回來。”
“等我趕到義莊的時候,發現任公起屍跑了。”
任發瞳孔猛然一縮,下意識的想起前晚做的夢,臉色煞白,害怕的看着九叔,嘴皮子哆嗦的問道:“這怎麼辦?”
“九叔!”
九叔也是頭疼不已,任威勇跑了居然沒來咬任發,不知道是迷路了,還是掉坑裏了。
想了想,只能安慰道:“放心,有我在。”
“任公起屍想要變強,必定要吸食至親的血,只要他敢來,我就能制服他。”
任發心中鬆了口氣,九叔接着說道:“但是,眼下也不能什麼都不做,趁着白天,你趕緊派人在附近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任公。”
這時,周霖輕笑的走了過來。
“呦,九叔、任老闆都在吶!”
九叔三人好奇的看着周霖,不知道他來有什麼事。
周霖笑道:“昨天半夜,我在後房修煉,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屍氣向任家鎮這邊襲來。”
“出門一看,你猜我看到了誰?”
“哈哈~”九叔聞言頓時大笑,連忙向任發說道:“不用派人找了,我知道任公在哪兒了。”
文才、任發也不是笨蛋,反應稍微遲鈍了一下,也從九叔的話中聽出了意味。
“我爹在你那!”任發驚喜的問道。
周霖點了點頭,坦白的說道:“昨晚三更,更夫打更的時候,被他遇上,想要吸血,最後被我綁了,現在他在我藥鋪後房待着。”
“本來我是想帶着他來任府的,但是一想到他靠近至親之人,可能會暴動,我那法器困不住他,出現變故。”
“加上沒有鎮棺釘在,我一個人也不好處理,就把他帶去我藥鋪看守了一夜。”
任發聽着周霖的話,一想到夢裏的場景,就不寒而慄。
大晚上的,他是打死也不想再見到那幅畫面。
九叔心神領會,支呼文才吩咐道:“你去義莊一趟,把鎮棺釘帶來。”
任發心思活絡,連忙說道:“讓我管家騎自行車送你去,快去快回。”
文才不情願的說道:“是!”
管家無奈,只能找來一輛自行車載着文才向義莊趕去。
周霖則帶着九叔、任發來到了靈草藥鋪。
一嫌棄簾布來到後堂,任發入眼看到任威勇那張夢靨中慘白的臉,嚇的渾身哆嗦,四肢也不聽使喚,躲在九叔的背後。
九叔則是暗暗點頭,被埋了二十年的殭屍,他可是知道屍氣有多龐大,鎮屍符貼上去,一下就會燒掉,根本鎮不住。
但是現在被周霖這麼操作一激發,九叔頓時覺得他的思維顯得有點固化。
爲什麼覺得一張不行就不用呢!
一張不行就兩張、三張、四張,總有消耗掉屍氣,鎮住的時候。
這麼一想,九叔頓時覺得收穫巨大。
任發看着周霖,小心翼翼的問道:“我爹他沒事吧!”
死都死了二十年了,現在有沒有事還重要嗎?
周霖翻了個白眼,無語道:“放心,屍骨無礙。”
任發聽到自己想要的,鬆了口氣:“那就好。”
你可真孝死我!
大孝子。
周霖心中吐槽,卻是轉移話題說道:“多虧了九叔給我製作的兩件法器,不然我還真制服不了他。”
九叔聽着心裏很是舒坦,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傲然的說道:“我茅山的法器,說一不二。”
這就是有傳承的好處。
周霖很是無奈,大洞靈法玄妙真經在法術和道法上傳承完整,但是這種外在的傳承上還是欠缺的太多。
若說功法是宗門的基石,那麼煉丹、煉器等傳承就是這塊基石上的磚瓦。
散修與宗門的區別,也在於此。
丹藥等傳承的多少完整與否,決定着宗門這座房子可以建多高。
丹藥和法器具有任何門派弟子都可以使用的普遍性。
這不像功法有門派道統之分,理念之爭,還有着諸多修煉條件的限制,不具有同修的適用性,所以可以外傳。
周霖也不是沒有向九叔索取過煉丹和煉器的傳承,可一開口,便被九叔毫無餘地的拒絕。
沒辦法,周霖只好出材料和費用請九叔製作了幾件法器。
沒多久,文才提着一個布袋走了進來。
“師父,東西帶來了。”
九叔點頭的接過布袋,看了眼任發說道:“這裏空間太小,不適合行事,得換個地方。”
“還有,就是任老爺你提前準備一副上好的棺槨,等會好爲任老太爺入殮。”
“陰宅我已經找好,等停靈幾天,選個吉日便讓任老太爺安息入土。”
任發欣喜的點頭。
有着鎮屍符,加上現在白天,還有九叔在旁,周霖鬆開藤蔓法器,給任威勇蓋上黑布,再重新綁上扛出了靈草藥鋪。
任府的一處空倉庫。
法壇、祭壇各一座,上擺放着花果牛羊雞各種祭品。
九叔一身黃色法衣,爲任威勇做着最後的法事。
法事完畢,九叔放下手上的桃木劍,招呼任發說道:“好了,現在可以開始了。”
“周霖你用法器捆住任老太爺,我將鎮棺釘釘入任老太爺的屍體,泄盡他的屍氣。”
“任發你和婷婷跪在祭壇前,爲任老太爺做最後的送別。”
“是!”
幾人同時應道,便各就各位。
任髮帶着任婷婷跪在祭壇前,周霖來到祭壇左側,九叔與文才站立祭壇右側。
法力催動藤蔓,九叔肅穆的從文才捧着的布袋裏取出一枚寸長,閃着黑色金屬光澤的木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