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山傾斜,山腰的裂縫似要將瓶山攔腰切成兩半。
出現周霖這個異數,陳玉樓、羅老歪、鷓鴣哨一行人沒有三進瓶山,死傷無數。
也就沒有炸石開山,挖掘地道,于山腹中胡亂放炮,導致瓶山的倒塌。
山頂的元墓完好無損的藏在石頭裏。
傾斜的瓶山山頂,朝向西方。
周霖趁着陳玉樓尋找元將墓之際,喚來找到風斛草的力士,帶着山來到了風斛草所在的石柱崖。
這石柱崖從瓶山的山坡上,突然的竄出,百多米高,石柱四面光禿禿的都是黃色的岩石,與崖體分隔開來十多米,平平無奇。
兩崖之間,還有卸嶺力還未拆卸的兩把蜈蚣梯。
周來走過兩把合搭成獨木橋的蜈蚣梯,上到山崖石柱上。
從石柱崖邊緣往下看去,正巧可以瞧見前方山峯遮擋,老熊嶺通往攢館外的小徑,卻唯獨看不見攢館和來時上山的道。
“應該是四目那年接了攢館的活計,來的時候,在小徑那看到了長在這裏的風斛草。”
“只是我們到了老熊嶺的時候,天色變幻,又着急的趕路,倒是沒有仔細留意。”
“今早上山,攢館那邊又看不到這裏,平白多了這麼事情。”
周霖想到經過的周折,不禁搖頭。
就在這時,崖對面響起一聲呼喚。
“周道長,總把頭找到了一處藥壁,說是看到了你要找的藥,請您過去。”
周霖大喜,沒想到風斛草還真被白猿移到了那處藥壁上。
來到藥壁,周霖看到一羣人攀附在藥壁上採摘藥材。
陳玉樓幾人站在一起,擡頭看着上面。
周霖不由擡頭,長滿芝靈藤草的藥壁最上面,風斛草迎風飛舞似銀蛇。
“風斛草!”
周霖大喜過望,沒想到那白猿居然把風斛草移栽活了。
聽着聲音,陳玉樓幾人轉身看向周霖。
“道長!”
周霖點頭,來到跟前。
在藥壁下,周霖這纔看的清楚,風斛草離地得有十米之高。
已經有個力士靠着蜈蚣梯,往上攀爬,去採摘風斛草。
周霖不禁喊道:“小心點,不要弄壞了。”
陳玉樓心裏對道門羨慕得很,也曾幻想吞吐納氣,有呼風喚雨之能。
“道長,這靈藥,你如何煉製成丹?”
“是不是要加汞鉛,鐵砂之類的。”
諸人好奇的看向周霖,對煉丹之術確實好奇。
周霖笑道:“那是愚弄皇帝的把戲,修煉用的丹藥煉製根本不需要什麼汞鉛,金鐵硃砂。”
“爲何?”
陳玉樓、鷓鴣哨入過不少大墓,就是帝陵也曾去過。
在墓中是見過不少煉丹的丹爐,汞鉛之類的藥石。
周霖嗤笑道:“皇帝是天下之主,坐擁四海,傭兵百萬。”
“在位時間長了,明君也會變得昏庸無道,這樣的例子,歷史上比比皆是。”
“所以,那些方士哪敢將真正的丹藥煉製給皇帝喫,不過都是假借長生丹藥,借皇帝之手,搜刮天下靈藥、寶財,豐實自己罷了。”
“最後皇帝磕重丹一死,方士假死脫身,不過是換個皇帝,舊事重來罷了。”
“不說遠了,前朝皇帝有得了真丹長壽至今,清還會滅亡?”
“這天下換了多少朝多少代,可三教勢力到現在照樣鼎盛不衰。”
“這天下,終究是三教的天下。”
可未來……
周霖不禁暗暗搖頭。
諸人認同的點頭,周霖這番話說的卻是道出了一個他們所不知情的真相。
就在幾人聊天之際,蜈蚣梯上的力士小心的採下了風斛草,兜在胸前的布袋裏,下了蜈蚣梯。
“總把頭!”
力士將布袋交給陳玉樓,羅老歪身旁的楊副官雙眼死死的盯着布袋,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得到它,給娘拿去治病。
陳玉樓接過布袋打開,露出裏面銀珠鏈條般的風斛草,幾人都死死的盯着布袋裏的風斛草,沒發覺一旁的楊副官抽槍的小動作。
看了眼,陳玉樓便將布袋連同風斛草交給周霖。
“把藥放下,那是我的。”
陳玉樓幾人也被突發的變故弄的不知所措。
楊副官雙目圓睜,血絲滿布,用槍逼着周霖轉身,朝陳玉樓等人大吼道:“退後,都給我退後~”
“不然我就開槍了~”
羅老歪見楊副官居然爲了一株藥,拿槍指着周霖,不由勃然大怒,拔出手槍便對準了楊副官。
“楊副官,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楊副官瞪大了眼睛,癲狂的笑道:“我當然知道。”
“我要這株靈藥,爲我那絕症的娘治病。”
幾人怒不可遏,做這一行,他們不看重“孝”,看重的是“義”。
楊副官爲了靈藥突然臨陣倒伐,就是在違背道義。
陳玉樓幾人心中,卻是對楊副官判下了死刑。
周霖給幾人打了個眼色,幾人默不作聲的放下手槍,緩緩後退。
楊副官槍口死死的抵着周霖的後心,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身高差距太大,楊副官不能挾持脖頸,拿槍對準周霖的腦袋。
後心是唯一一擊致命的地方。
羅老歪殺意十足的說道:“楊副官,你應該知道,就是你拿了靈藥下山,救了你老母。”
“在這湘西地界,我羅閻王和總把頭也不會放過你。”
楊副官大笑道:“羅老歪,這湘西地界,不只有你一個軍閥。”
“我早就有所投靠,把你入瓶山盜墓的事告訴了馬師長,等他來了瓶山,滅了你們所有人。”
“羅老歪,你說,你還殺得了我嗎?”
“哈哈哈哈~~~”
羅老歪氣的三尸神暴跳,五魂七魄冒煙。
“我他娘日你祖宗~”
羅老歪心裏涼了半截,這消息透露出去,馬振邦肯定已經帶着部隊出發,在來瓶山的路上。
陳玉樓也是面色不好看,他是知道馬振邦的,那是正規軍隊,他一衆卸嶺弟兄面對他們只有被屠殺的份。
見幾人啞口無言,楊副官心裏的諸多心事全數說出,別提有多暢快,不由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
周霖見與陳玉樓衆人離遠了,可以施法,不由準備結束這場鬧劇,翻手收起風斛草,收進儲物空間。
周霖身後的楊副官注意力都在前面的陳玉樓等人身上,根本沒發現周霖手上的風斛草已經不見了。
“你知道嗎,天雷從不打孝子。”
“但是你遇到了我。”
周霖雙手掐捏法決完畢,突然的出聲。
楊副官一愣,就是五十米外的陳玉樓等人只是看到,周霖手上的布袋突然消失不見,然後雙手翻飛。
陳玉樓學過道,鷓鴣哨三個搬山道人,卻是認得周霖是在掐法決。
但也是不明白周霖爲什麼突然說這話。
“轟隆隆~”
天空突然響起雷聲。
楊副官、陳玉樓等人擡頭望去,只見晴空霹靂,一道白色的電光閃爍,徑直向瓶山這邊劈來。
咔嚓~
瞬息間,陳玉樓衆人被電光耀眼刺激到,下意識的眯眼,卻看見,雷電劈在了周霖和楊副官身上。
周霖身上的青衣浮現濃郁的青光,將雷電隔絕在外。
凡人之軀的楊副官,在雷電強大的電流下,瞬間斃命。
“砰~”
渾身冒着黑煙的倒地,雙目圓睜,目光中停留在死前的不敢置信上。
“咕咚~”
陳玉樓等人看着毫髮無損的周霖,不禁膽寒。
施展雷法,自己卻毫髮無損。
周霖看着楊副官的死屍,不滿意的搖頭。
要不是金鐘罩得到沒多久,沒煉成火候,怕防禦力不夠,真給這廝一槍送走了,他也不會施展雷法,招來雷霆劈自己。
九叔不愧是硬抗石堅閃電奔雷拳的存在,身上的法衣可是功不可沒。
周霖嘴角得意的笑,太極八卦法衣,經過他改良,換原來的道袍款式變成現在的常服。
除非是同道中人,感受得到法衣的氣息,不然沒人知道他穿了一件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