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處，是濃郁的酒精味。
他喝了酒！
脣上突然一痛，腥甜味，立即在口腔裏漫延開來。
“好……痛！”路安瑤痛呼。
她感覺，脣上的肉，都快被他給咬下來了。
“楚……擎灝，你放開我！”她終於不能忍受他的粗暴。
楚擎灝並沒有放手。
粗魯的程度，比方纔更甚。
他在生氣！
路安瑤明白了，今天發生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
身子突然騰空。
楚擎灝擡起頭，將她打橫抱起。
大步走進別墅裏。
路安瑤感到害怕。
她睜着眼。
只能看見男人緊繃的下巴。
他沒有看她。
他身上迸裂出來的寒氣，像是能把人凍傷。
“楚擎灝，我……今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釋！”她暗暗做了個深呼吸。
纏在他脖子上的手，顫了顫。
楚擎灝突然垂眸。
路安瑤看見，他的眼中，猩紅的一片。
脣上，也被她的血染紅。
“是麼？”像是從鼻腔裏發出來的聲音。
沉沉的。
如同來自地底。
“他要傷齊語，我……只能跟他走。可是你看，我現在已經回來了。肚子裏寶寶，也好好的。”路安瑤急忙說，“我保證，寶寶們沒事。”
他最在乎的，無非就是她肚子裏的三個崽崽。
楚擎灝擡頭。
帶着她，來到了臥室。
走進浴室。
直接把路安瑤塞進了花灑底下。
動作粗暴的撕扯她的衣衫，扔進了垃圾桶裏。
“楚擎灝，你做什麼？”路安瑤慌忙抱住了自己的身子。
楚擎灝沒有迴應。
他面無表情的打開了花灑的開關，冰冷的水珠，立即從頭淋下。
“好冷！”路安瑤驚叫了一聲。
她下意識的想要逃。
楚擎灝摁住了她。
擠下一大坨沐浴露抹在她的身上。
將沐浴球拿在手中，開始爲路安瑤擦洗。
“說。他碰了你哪裏！”他站直身子，冷聲問。
路安瑤全身冷得瑟瑟發抖。
她看着楚擎灝的眼睛，確定，他醉了。
而且醉得不輕。
“說！”男人突然大聲質問。
路安瑤聽出了，他，指的是，顧遠城。
“沒有。我和他清清白白！”
冰冷的水珠染溼了她脖子上的紗布，帶來陣陣生疼的感覺。
可是這種痛，卻抵不上楚擎灝對她不信任的難受。
楚擎灝關了水。
冷意暫時消失。
“清不清白，我需要親自檢驗過，才知道。”他重新低下頭。
繼續手中的動作。
沐浴球在他的手中，被他抹出了越來越多的泡泡。
很快，路安瑤全身被泡泡包裹。
男人大手一伸，冰冷的水珠再次噴灑而出。
路安瑤冷得全身都僵硬了。
最後，楚擎灝將她抱出了浴室，扔到了大牀上。
路安瑤正要起身，楚擎灝高大的身子，已覆下。
察覺到他的意圖，路安瑤大驚，“楚擎灝，不可以！會傷到孩子！”
楚擎灝不爲所動。
兩個小時後，男人終於起身。
“安瑤，我確定，他並沒有碰你。”他居高臨下的站在牀前，一派饜足的模樣，繫着皮帶扣，“但是，你跟他走，讓我憤怒！”
他走了。
路安瑤如同一塊屍體般躺在了牀上。
面色和嘴脣，慘白的一片。
她的肚子很痛。
突然，身下一熱，她感覺，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
心裏，“咯噔”了一下。
她艱難的起身，找到自己的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在等待救護車的過程中，她想，她的三個孩子，大概，保不住了。
保不住了也好。
這樣，她就能離開楚擎灝這個惡魔了。
意識，開始模糊……
——
“現在暫時沒事。”
路安瑤迷迷糊糊的聽見一個女人說話的聲音，“出血已停止。這段時間，暫時臥牀休息。不可以同房。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找醫生。”
“好。麻煩醫生了。”這是楚擎灝的聲音。
路安瑤努力睜開眼睛。
眼前的一切，都是白的。
鼻子嗅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這是醫院。
她被送到醫院來了。
“安瑤，你醒了。”看見她睜眼，楚擎灝立即半蹲在牀邊，伸手握住她的手。
路安瑤下意識的挪開。
楚擎灝的大手僵了一下。
一秒鐘後，他強行握住了她的手。
路安瑤便不再掙扎。
在這個嗜血的男人面前，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勞的。
“安瑤，老婆，對不起，我昨天晚上，失控了。”楚擎灝愧疚的說。
路安瑤重新閉上眼睛，不語。
“老婆，我昨晚喝多了。我太生氣。我害怕失去你。”
路安瑤在心裏冷笑。
她不過是一個替身罷了，她沒了，還會有下一個“瑤”！
何必裝深情？何必一口一個“老婆”？
她一點都不稀罕！
“幸好，寶寶們沒事。”楚擎灝又說。
路安瑤一聽，果然！
她的心，又沉了沉。
“老婆，你別生氣。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楚擎灝握緊她的手，“老婆，你不要不理我。你跟我說說話，好不好？”
良久，路安瑤開口，“我好累，想休息。”
言下之意，讓他滾蛋！
楚擎灝生怕她生氣，只好起身，“有事你就打我電話。”
路安瑤聽見腳步聲由近及遠，最後消失在大門外。
她緩緩睜眼，望着天花板的那一片白，面如死灰之色。
她沒想到，孩子居然還在！
如果生下他們，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
路安瑤被緊急送進醫院一事，被楚擎灝全部壓了下去。
因此，整個楚家，並沒有人知道這事。
更別提外面的人了。
這種事，怕也只有灝爺能做到。
——
路安瑤在睡夢中聽見了顧遠城的聲音，“小瑤，小瑤！”
像是有人在搖她的肩膀。
她睜眼一看，不是在做夢。
顧遠城的確是在病房裏。
他看着她的眼中，滿是痛色。
“你怎麼來了？”路安瑤奇怪。
這是楚氏的另一所私人醫院，外面鐵桶一般，連只蚊子都飛不進，顧遠城是怎麼進來的？
“小瑤，真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畜生！”顧遠城憤怒的說，“他明知你懷了孩子，居然逼迫你做那種事情！小瑤，我帶你走，離開這個惡魔，好不好？你放心，我不會再逼你。你不願意的事情，我都尊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