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白月光都回來了,她算哪門子的少夫人?
一個替身而已。
齊語垂眸,“是,少夫人。”
路安瑤,“……”
“我很快就不是你們家少夫人了。”她笑。
自從認識楚擎灝之後,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開心過,也從來沒有這般笑得合不攏嘴過。
齊語在心裏嘆息。
她叫過少夫人的名字,可是被灝爺知道後,狠狠的責備了一番。
灝爺喜歡手下叫路安瑤爲少夫人。
少夫人可能不知道吧?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少夫人”的稱呼,大概會易主。
——
下午回到清雅軒。
楚老太太來了。
就連平時基本不登門的楚老爺子也出現了。
他們都得到安小媱回來的消息,齊齊來安慰路安瑤了。
“安瑤啊,你什麼都不要想,有爺爺奶奶爲你撐腰。”
“安瑤,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胎,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纔是正事。”
“千萬不要被外面的謠言謠語給誤導了。”
……
“爺爺奶奶,你們放心,我會好好養胎的。”路安瑤臉上,掛着淺淺的笑意。
看到她笑,楚老爺子和楚老太太更是擔心。
“這麼久了,阿灝對你怎麼樣,你心裏有數。他不會負你。”楚老太太說。
其實,連她自己也不太確定。
大孫子喜怒無常,爲人最是冷血無情,安小媱是他心心念唸的人,如今安小媱回來,大孫怕是要將路安瑤攆走,給安小媱挪窩。
不止楚老爺子和楚老太太這般想,楚家所有人都這麼想。
平時人影都見不着的楚家其他人,在楚家二老出現不久,紛紛來看望路安瑤了。
無非就是想看她笑話罷了。
正主回來了,哪有替身還繼續存在的道理?
路安瑤面上帶着甜甜的笑容,招呼傭人給進門的楚家人一一上茶。
衆人看她笑,全當這女人是裝的。
所以,他們開開心心的來,又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看她裝到什麼時候。”
“就是嘍。一個替身而已,平時清高得很呢。”
“今天阿灝陪她去產檢,結果安小媱一出現,她就被扔下了。想當初她進門時那一派高傲,呵,沒想到,打臉打得這麼快。”
……
路安瑤全當這些閒言閒語是耳邊風。
她也覺得自己很快就要被楚擎灝送走了。
她得給正主挪窩。
反正,她基本沒什麼東西,收拾起來,應該很快。
——
楚老太太實在是不放心,晚飯時候,留下來了。
路安瑤知道,她無非是關心她肚子裏的三個孩子罷了。
畢竟這可是楚家的孩子。
“安瑤,多喫點。瞧你,還是細胳膊細腿的。”楚老太太給路安瑤夾了一塊雞肉。
“好的。奶奶。”路安瑤微笑道,“謝謝奶奶。”
沒多久,齊語發信息給灝爺,“少夫人晚飯比平時多吃了一碗,湯也多喝了半碗,葡萄多吃了一顆。”
少夫人一定是太傷心了,所以,拼命喫飯。
——
晚上,是齊語爲路安瑤放了洗澡水。
“少夫人,您不方便,我來幫您洗?”
她躺在孕婦專門的浴缸裏,閉上眼睛。
平時都是楚擎灝照顧她,突然沒了他的照顧,她有點不太習慣。
她想,灝爺該不會還在跟安小媱裹牀單吧?
又或者,是在幫安小媱洗澡?
如是想着,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少夫人!”耳邊突然傳來齊語的驚叫聲。
路安瑤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半張臉都埋進了水裏。
齊語其實一直守在浴室外面。
她敲了幾下門,沒有迴應,直接推門進來。
結果,一眼看見路安瑤在“自殺”。
她都快嚇死了。
急急忙忙將她扶起。
“少夫人,您不能想不開啊。”齊語差點抹眼淚。
少夫人是要被拋棄了吧?
少夫人好可憐啊。
路安瑤從水裏站起來,朝她咧嘴一笑,“我沒有啊。齊語,你別嚇唬自己。”
齊語可不信。
服侍好少夫人之後,她立即將少夫人自殺的信息,傳給了灝爺。
可左等右等,還是沒等到灝爺的回覆。
齊語想着,保護少夫人是她的工作,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護好少夫人。
於是,她說,“少夫人,我今晚陪您一起睡。”
路安瑤瞪大了眼睛,“爲什麼?”
這孩子該不會發燒了吧?她不怕被灝爺給宰了麼?
灝爺怎麼可能允許別人睡他的牀!
大概也意識到了這點,齊語便說,“那今晚我就守在門外,少夫人有什麼事就叫我。”
路安瑤拒絕,“不用了齊語,你也去休息吧。”
齊語沒說什麼。
她出了臥室,直接守在了門口處。
她要隨時查看少夫人的情況。
半夜進來查看,她果然又看見少夫人哭了。
她再次把少夫人睡夢中哭泣的照片發送給了負心漢灝爺。
睡夢中的路安瑤發誓,她純粹是夢見了開心的事情,高興哭了。
——
第二天一早,路安瑤是被憋醒的。
她感覺空氣沒有了。
她呼吸困難。
她猛然睜開眼睛,發現有人在吻她。
淡淡的檸檬清香,清冽的氣息。
是楚擎灝!
“唔……”
她用力拍打他後背。
察覺到她激烈的抗拒,楚擎灝擡起頭。
路安瑤一腳將他踹到了牀底下。
“老婆。”楚擎灝趴在地面上,一臉懵的看着她,“你……怎麼了?”
路安瑤暗暗作了個呼吸,擡手擦了擦自己嘴角,平靜的說,“你吻錯人了。我不是安小媱。”
安小媱?
這個混蛋男人吻了安小媱,又跟她裹了一天一夜的牀單,現在,一回來就吻她?
路安瑤胃裏突然一頓翻涌。
她跳下牀,像只企鵝似的搖搖晃晃的衝進了洗手間,蹲在馬桶旁,吐了個昏天暗地。
楚擎灝,“……”
“老婆,你哪裏不舒服?”
他擔心得不得了,上前就要將她抱起,“馬上去醫院。”
“不去。”路安瑤沒看他,擡手指了指門外,“你不要碰我。”
她也不想這樣。
大概自己有潔癖,她沒辦法忍受一個男人跟別的女人剛裹完牀單回來就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