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我老婆。”楚擎灝回。

    楚老爺子氣得瞪眼,想要爆粗口。

    “行。”楚老太太說,“既然不要,那我們就把他們送人了。反正我們老了,沒能力帶他們。你這個做父親的也沒做父親的樣,倒不如把他們送給有愛的人家。”

    她一邊說,一邊看楚擎灝的反應。

    可灝爺麻着臉。

    他什麼都不要。

    他只要老婆。

    楚老爺子基本上隱忍到了某種極限。

    楚老太太伸手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淡定些。

    “阿灝,這可是你跟安瑤生的孩子。安瑤死了……”

    “她沒有死!”一提起路安瑤,楚擎灝情緒激動,叫道。

    “行,她沒有死。如果她回來了,看見你這副人不人鬼不鬼,連孩子都不管的樣子,你覺得她還會要你嗎?絕對不會!”楚老太太淡淡的說。

    羅嫂也勸道,“大少爺,如果少夫人看見你這個樣子,一定會很傷心的。”

    就在這時,“哇”的一聲,楚老爺子推着的這輛嬰兒車裏的孩子放聲大哭了起來。

    一個哭,另外兩個也跟着哭了起來。

    一時間,臥室裏,四個人在哭。

    孩子的爹和孩子們。

    驚天動地。

    楚老爺子和楚老太太傻眼。

    就連羅嫂也驚呆了。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等場面。

    楚老太太最先回神,她說,“行吧。你不要孩子,不要就不要了。我們把他們送人。等安瑤回來了,一定會恨死你。”

    她朝楚老爺子和羅嫂看了一眼,後兩人會意,點頭。

    三人推了嬰兒車就退出臥室。

    “慢着!”身後,傳來了楚擎灝沙啞的聲音。

    楚家二老面上一喜。

    楚擎灝走了過來。

    他居高臨下的睥睨着三個哇哇大哭的孩子。

    神奇的是,三個孩子看見他,居然停止哭泣了。

    三雙亮晶晶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他。

    二老和羅嫂震驚。

    “如果我生下了孩子,你會不會放我走?”

    路安瑤的話,突然在耳邊迴響。

    楚擎灝猛然記起,他還有三個崽崽。

    就是眼前的三小隻。

    他們是他和路安瑤的血脈!

    這些日子太痛苦,他都快把崽崽們給忘了!

    他盯着崽崽們。

    崽崽們也看着他。

    小腦袋瓜裏充滿了好奇:這滿臉是血、滿臉鬍鬚的狂野男人,是粑粑?沒有他們長得漂亮嘎……

    楚擎灝看着三小團肉,他們好小一隻,粉嫩嫩的小臉上,還掛着淚珠。

    好不可憐。

    他們在醫院裏躺了兩個多月的時間,如今身體健康,皮膚白白嫩嫩,不管是誰見了,心都會軟得一塌糊塗。

    “做什麼?”楚老太太故意板着臉說,“我要把他們送人了!反正沒媽了,爹也不疼不愛。”

    “孩子,留下!”楚擎灝說,“我要讓他們,陪我一起,等安瑤回來!”

    楚老爺子和楚老太太放下心來,這混蛋,頭腦總算是清醒了。

    但,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阿灝,這些日子你對集團的事情不聞不問不管,那邊的人已經吵瘋。如果你再不管的話,就放手吧。”楚老太太趁機說。

    因爲三小隻的哭聲,灝爺的頭腦,的確從漿糊裏爬出來了。

    聽了老太太的話,狹長的鳳眸危險的眯起,“奪權?做夢!”

    ——

    醫生進門爲楚擎灝做了檢查。

    車禍只是軟組織外傷,並無其他大礙。

    楚家二老這才放下心來。

    楚擎灝處理了傷口,換了衣服,颳了鬍子,坐到了楚家宅的大會議室裏。

    面對衆楚家人,冰眸掃了掃全場,目光涼涼的落在每一個人的身上,“聽說,你們,想要,把我換了?”

    二房的楚越承回道,“阿灝,你想想這些日子,你有管過集團的任何事務嗎?集團裏都快亂成一團了。你要是不想管,大可以放手讓其他人管,底下數十萬人等着喫飯。”

    楚擎灝冷嗤,“二叔,你說的其他人,是你吧?”

    他才懶得多廢話什麼。

    來會議室之前,他已經聯繫了常默助理,集團裏並無大事發生,也並沒有亂成一團的狀況,他養的那些人,將所有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

    只不過,這些雞蛋裏挑骨頭的人,想要把他從掌門人之位上拖下水罷了。

    楚越承一張老臉憋成了豬肝色,“我一心爲集團着想,絕無覬覦掌門人之位之心。”

    其他人看着戲。

    等着出頭鳥如何被槍打。

    楚擎灝就在這時接到了明風的電話,“爺,已經查出,車子的剎車系統,被人動了手腳。那人已經被我們抓起來。”

    “把他帶到家宅會議室!”楚擎灝說。

    “是!”

    掛了電話,楚擎灝就坐在那裏,也不說話,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誰也不知道他肚子裏的彎彎回回。

    會議室的門開了,明風拎着一個男子走進來,把他扔在了地上。

    男人的左側肩膀受了傷。

    “爺,就是他。”明風說。

    男子在來之前已經被打得很慘,此刻看見楚擎灝,嚇得連連求饒,“我……我是受人指使的。他給了我很多錢。灝爺,饒命啊!”

    “說!”楚擎灝一腳踹了下去。

    男子被踹倒在地,吐出了一口血。

    “我……我也不知道是誰!”男子爬起來,“灝爺饒命!”

    他把頭磕得砰砰作響。

    楚擎灝伸出了右手。

    明風十分有眼力的遞上了一把極是鋒利的大刀。

    “再給你一次機會,說。”灝爺舉起了大刀。

    修長的手指,撫過刀鋒。

    “我……我真不知道……”男子嚇尿。

    會議室裏頓時瀰漫了一股尿騷味。

    楚擎灝冷了臉,手起刀落,伴隨着男子殺豬般的慘叫,他的一條手臂,被灝爺齊齊給砍下來了。

    男子暈了過去。

    楚擎灝又砍了下去,把斷臂切成了兩半。

    一時間,會議室裏傳來了陣陣乾嘔聲。

    灝爺扔了大刀,淡淡的說,“帶下去!”

    “是!”明風把人帶走。

    立即有人進門清理地面上的污漬。

    那條手臂直接被扔進了垃圾桶裏。

    會議室裏所有人都嚇得白了臉。

    唯有灝爺,一派雲淡風輕。

    “這小子,得罪了我,活膩了。”他幽幽的說。

    他掃了一眼全場,“大家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沒有的話,就散會。”

    一窩人瞬間撤得一乾二淨。

    有幾個出了門,吐了個昏天暗地。

    “媽的,這死變態!”

    “發生了什麼事?他這是殺雞給猴看?”

    “別忘了,他就是靠狠爬上這個位置的!”

    ……

    楚擎灝回了清雅軒。

    他去了三個崽崽的臥室。

    楚老爺子和楚老太太因爲不放心,他們一直守着。

    “哇……”的一聲,三寶哭了。

    楚老太太忙上前往崽崽屁屁裏摸了一把,摸到一股溫熱,“尿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楚擎灝,“你來給他換尿布。他是你和安瑤生的三寶。”

    楚擎灝上前。

    老太太教他怎麼把尿布取出。

    灝爺照做了。

    可他剛把尿片摘下來,一條水線突然涌出,噴在了灝爺高貴又帥氣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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