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沒錢，只有這些。”鬍鬚男左右爲難。
“沒關係，那我就收下它們了。”路安瑤說。
她只當這是小孩子玩的玩具，只不過商家做得逼真，因爲觸感沉甸甸的。
過了一會，售貨員取了卡回來，電腦也已經檢驗完畢。
路安瑤也買到了自己想要的。
鬍鬚男拎着電腦，兩人走出了商城。
一路上，衆人紛紛朝他倆看了過來。
路安瑤隨口一問，“你叫什麼名字？”
“慕北。”
“嗯，大家都叫我姚大姐。”路安瑤微笑道，“你也叫我姚大姐好了。”
慕北停下腳步，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半晌，低低的說，“不如，我叫你小姚，如何？”
“好。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沒關係的。”路安瑤回。
每一個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着他們，有的人甚至嘲笑了起來。
路安瑤看着他的鬍子和身上的長袍，猜測他可能很窮，便說，“我帶你去理髮刮鬍子，再去買一身合適的衣服，怎麼樣？”
慕北沒有拒絕，“好啊！”
兩人走進了理髮店。
理髮師手起刀落，很快，慕北的長頭髮被剪短，鬍子也被颳得乾乾淨淨。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店裏的人全部都看了過來。
“哇！”
“天，好帥！”
“嗚嗚嗚，他有女朋友了沒有？”
……
聽見議論聲，路安瑤從手機上擡起頭看去。
只一眼，連她自己也愣了。
好像在哪裏見過……
她以爲慕北年紀很大了，所以並不介意他叫喚她爲小姚。
沒想到，他看上去很年輕，不過二十八九歲的年紀。
長得很像男明星，十分的陽剛帥氣。
只不過，他眉宇間，透着一股森鬱之氣。
“怎麼了？不好看？”慕北含笑問道。
他一笑，店裏的人眼睛都直了。
真的太帥了。
路安瑤搖頭，“不，非常好看。”
她給店老闆付了錢，出了門。
慕北走在她的身邊，仍是吸睛無數。
不僅僅因爲他的長相，還因爲他身上那一套怪異的長袍。
雖然着裝怪異，但他身上卻隱隱散發出一股讓人不太敢靠近的清冷氣息。
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路安瑤把他拉進了男裝店裏，讓服務員挑了幾套合身的衣服。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慕北，讓她感覺親切。
現代裝穿在慕北的身上，使他看上去更是玉樹臨風。
他一連試了五套，路安瑤都點頭稱讚好，就連服務員也吹起了彩虹屁。
“把這四套全部打包起來。這一套，就直接穿吧。”路安瑤說。
慕北此時穿了黑色的西褲，淺藍色的襯衫，外加一件西裝，整個人的氣質，變得高貴起來。
“真好看。”路安瑤點頭微笑道。
“真的嗎？”慕北很開心，“我已經好多年沒有穿新衣服了。”
路安瑤一聽，心裏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酸楚。
她刷了卡，慕北拎着大包小包，離開了男裝店。
——
清雅軒。
楚擎灝最終沒有喫小五叨來的那個雞腿。
傻鳥一直陪在他身邊，不曾離去。
它嘰嘰渣渣的說個不停，或者唱歌，沒完沒了。
若不是四肢被制，楚擎灝鐵定要把這隻傻鳥給烤了。
就在這時，那邊傳來了汪汪汪的聲音。
是阿旺。
它咬着吳嫂的褲腿，一路將她往灝爺所在方向拽。
“阿旺，你……你這是做什麼？”吳嫂的聲音越來越近。
當她看見自家大少爺坐在地上，慘白着臉時，嚇了一大跳，“大少爺，您怎麼坐在這裏呀？您不是一早就出門去了嗎？”
“咦？阿旺的大雞腿怎麼在這裏？”
“小五，果然是你偷的雞腿！”
楚擎灝陰沉着一張臉，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吳嫂問了好一會，也不見大少爺說話，終於意識到不對，忙取出手機給楚老太太打電話。
“老太太，不得了了，大少爺好像被人點了穴了。”
“對，他不能動。”
“……”
吳嫂噼裏啪啦的說了一通後掛了電話，隨後，舉着手機，對自家大少爺，“咔嚓”一聲，拍了一張照片，立即發給了老太太。
楚擎灝臉都黑了。
沒多久，明風和成柯百米衝刺的跑了過來。
“爺，發生了什麼事？”
“爺，您不能說話了？”
“爺，您的雙手和雙腿……”
楚擎灝張嘴無聲說話。
明風會些脣語，他一下子明白了，“姚大姐？”
楚擎灝繃着臉點頭。
從來沒有想過，他也會有這麼一天，居然栽在姚大姐這個女人的手裏！
——
國際廣場。
路安瑤同慕北走出了男裝店。
不知爲何，越同慕北說話，她就越覺得有一種很強烈的熟悉感。
“慕北，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路安瑤一開口，又覺得不太妥。
畢竟，她現在戴着人皮面具。
她是重回虛城後才戴的人皮面具。
慕北卻搖頭說，“我自小生活在大山裏，多年來，現實裏，我接觸過的人只有主人和主母。”
頓了一下，他又說，“不過，除了主人和主母，我還見過一個女孩。在大山裏。”
路安瑤吃了一驚，“所以，你這是第一次來虛城？”
“嗯。”慕北想了想，又搖了搖頭，“我也不太確定。我小時候的事，不記得了。”
“那你父母呢？”
“我忘了。也許他們還在，也許，不在了。是主人收養了我，主母教我識字。教了我很多東西。”慕北微笑道。
他擡手看了一眼手腕上一隻很陳舊的男表，說，“今天謝謝你。我該回去了。要不然主人會生氣。我們，就此告別。有緣再見。”
慕北朝路安瑤招了招手，朝前走去。
很快，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
“姚小姐！”
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路安瑤扭頭一看，發現是雲青薇。
她急急忙忙的跑到了路安瑤的面前，開口就問，“他人呢？”
“誰？”
“就是跟你在一起逛街買衣服的男人。”雲青薇急得眼睛都紅了。
路安瑤明白了，姚大姐現在是大網紅，大網紅跟一個像是從古代穿越而來的男人逛大街，自然被人拍了去。
此時，在網上又掀起了一股熱評。
有人懷疑是姚大姐跟那古裝男人爲了流量而故意擺拍的。
雲青薇明顯是看了網上的熱搜。
“慕北嗎？他走了。”路安瑤指了指慕北消失的方向。
“原來他叫慕北！”雲青薇擡腳就追過去。
路安瑤就在這時接到了清雅軒那邊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