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楚擎灝差點淚崩。
在她的心裏,也是有他的,她也不是那麼的恨他——他想,肯定是這樣的。
他不願承認,她願意靠近他,是因爲三個兒子的緣故。
車子緩緩啓動。
楚擎灝從後視鏡裏看着身影越來越縮小的女孩,心緒仍在翻涌。
目光落在那張極是普通的臉上,他感覺胸口悶悶的。
“安瑤,是不是,只有這樣,才能靠近你……”他喃喃道。
裝作,不知道是她。
以孩子們爲藉口。
常常能見到她,跟她呆在一起,說說話,運氣好的話,還能同她一起喫飯——他明白,這一切,已經耗盡了他這些年來的好運。
一道陽光從車窗照了進來,射進他的眼裏,流進他的心澗。
照亮了他心底黑暗的地方。
打開了內心深處的枷鎖。
豁然開朗。
只要她,幸福,快樂,便可。
她還活着。
以不一樣的身份,圍繞在他的身邊。
或許,就這樣吧……
——
路安瑤擡腳朝前走去。
前方不遠處,就是楚氏旗下的豪華大酒店,盛豪大酒店。
身邊,不時有豪車開過,都是參加楚氏慶典大會的。
幾乎每一輛從她身邊經過的車子,都會搖下車窗。
“嘖,看看,這身材真是絕了。”
“肯定是年輕貌美的女孩。”
……
然而,當這些紈絝子弟看清是姚大姐時,一張張興奮的臉,都垮了下去。
“wc!原來是姚大姐!”
“遠看一枝花,近看雜豬扒!”
路安瑤想笑。
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姚大姐的麪皮,真的這麼像豬扒嗎?
幾分鐘後,她抵達盛豪酒店,將邀請函遞給了門前的小哥。
隨後,緩緩走近了酒店裏。
會場佈置得高端大氣,鮮花、美酒、美食,來來往往的賓客,都是上流社會的人,有身份,有地位。
有路安瑤認識的,更多的是不認識的。
突然間,她感覺到了幾道憤恨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擡眼看去,從不同的位置上,看見了楚家的其他人,楚家的二房和三房。
他們看着她,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眼裏噴着怒火。
特別是二房的楚越承和妻子女兒,更是恨不得殺了她。
因爲姚大姐,他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踏出夢雲軒一步了,楚越承被撤了職,如今來到慶典大會,他覺得特別的沒面子,可是又不得不來參加。
否則,楚擎灝那死變態還不知會對他們做什麼。
可是一想到姚大姐這女人治好了楚老爺子和新晉明星徐正豪腰疾腿疾,他們只能把對姚大姐的恨意壓下。
楚越承低聲在妻子耳邊說,“我們去跟她說。”
孔曼萍一萬個不爽,但還是艱難的扯出一抹笑,同丈夫一起,走到了路安瑤的面前。
“姚小姐,歡迎來到楚氏慶典大會。”她開口道,面上維持着在外人看來十分禮貌的笑顏。
在這個會場裏,姚大姐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所以,關注她的人,特別多。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更何況,她是楚擎灝帶來的人,從某方面來說,她也是楚擎灝的臉面。
路安瑤接過香檳,扯了扯脣角,“謝謝。”
孔曼萍壓低聲音道,“姚小姐,上次的事情,實在抱歉。”
其實她心裏恨得要死。
楚越承也說,“我們也是擔心老人家,沒想到,姚小姐居然如此厲害,真的治好了我父親的腰腿毛病。姚小姐簡直就是神醫。”
路安瑤微微一笑,“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
她正要轉身,孔曼萍忙拉住她,低低的說,“姚小姐,其實我們,是有事相求。還希望姚小姐能出手幫助。”
路安瑤靜靜的看着她。
只見她的眼眶微微紅了一下,她儘量用細小的聲音說,“姚小姐,我還有一個兒子,五年前出了車禍,現在還躺在牀上。請了無數醫生,都沒辦法讓他醒來。我想麻煩姚小姐救救他。”
楚家二房的兒子?
路安瑤細想了一下,記起來了,是楚源。
她以前曾經聽楚擎灝說過,楚源的野心很大,幾年前,楚氏集團掌門人之位的競爭,他用了卑鄙無恥的手段欲將楚擎灝置於死地,所幸楚擎灝於險中脫困,才保住了一條命。
後又在諸多事上給楚擎灝使絆子,企圖將楚擎灝從掌門人之位上拖下來,但都無濟於事。
無論哪一方面,楚擎灝明顯比他強,強上百倍千倍。
路安瑤沒有忘記,當年她嫁給楚擎灝之後,楚源調戲過她,每次見到她,那貪婪的目光,總是在她的身上掃來蕩去。
楚源是個花心腸子,不知多少女孩被他禍害,他甚至還弄出過人命,將人弄死在牀上,後來花錢做了擺平。
他手上沾的,可不止一條人命。
“姚小姐,我們也是沒辦法,求你了。”孔曼萍說着,聲音已有些哽咽。
“如果姚小姐肯出手幫助,從今往後,我楚越承必爲姚小姐上刀山下火海。”楚越承看上去十分的真誠。
——
不遠處。
楚擎灝被一羣虛城有名有身份地位的人簇擁着。
他們圍在他的身邊,說着奉承的話。
楚擎灝面上表情,完美得無懈可擊。
男人舉手投足間,貴氣與霸氣,並存。
一個個名媛千金小姐愛慕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她們的眼中,是渴求的光芒。
楚擎灝是個狠人,可在很多女孩的心裏,這樣的男人,才更有男人味。
她們相信自己魅力無限,可以讓鐵漢變成柔情夫……
然而,面對衆美人,楚擎灝面上是疏離與冷漠又不失禮貌的神情。
儘管被一羣人圍着,但楚擎灝的目光,卻不時的落在路安瑤的身上。
他長得很高,逼近一米九的身高,站在近千人的會場裏,無論走到哪裏,都能讓人一眼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