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不覺得越往後應該越難嗎？”想起了什麼，寧守基繼續道，“當初我說可以拼一拼，那時候雖然管得嚴，可證全剛剛建立，他們肯定有顧不到的地方，你們都嫌棄我年齡小，說我十幾歲的少年人懂什麼，這事兒得求穩。結果現在人家倒是越來越穩了，我覺得，這批東西沒有重見天日的時候。”
“你這說的什麼喪氣話？”
“奶奶，您覺得我說的不對？”
“守基，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知道是輸是贏。”
寧守基看了她一眼，將要說的話嚥了回去。
是輸是贏，也許只有鬼才知道吧？
——
周縣給顧明棠打電話，讓她在京城多留意一下礦泉水，如今嶺西金礦正式開採，採取了安全的開採方法，極力減少對環境的影響。
不過，開採權和其他事宜都已經移交給了黃金部隊。
這就和當地政府無關了。
然後他和沈副縣去了清泉處，琢磨了半晌，覺得依託着暖陽針織廠的名氣，還有未來的發展趨勢，搞不好礦泉水廠真能建一個。
主要的是，距離金礦的開採地點很遠。
山谷還要往裏走幾裏地的樣子。
這就是一個互不干擾的狀態。
然後還告訴顧明棠，上面給她一筆獎金，是一千元，還有一個證書，因爲她沒在縣城，東西就放在了他這裏，等顧明棠回家再給她。
顧明棠讓周縣將水質監測報告給她打印一份郵到幹部學院去。
心裏琢磨，該去找誰。
但這事兒不急。
周縣的意思是多加關注即可。
顧明棠想着放在周縣那裏的一千元錢，回頭看了一眼自家的存款，瓜子廠還沒分紅，目前存款兩萬八。
手裏的現金有八百多元。
目前屬於私人房產的有嶺西大隊五間大瓦房和京城的一處四合院。
至於其他，那是夏青以及夏老爺子他們留給兩個孩子的。
對了，還有一處四合院。
其實那是陸涼州的外公外婆給他的。
陸涼州不提，她也只當沒這回事了。
顧明棠覺得空間裏不少東西沒有留着的必要，應該找個地方賣了換錢。
當然了，最好的地方是南城。
那裏可以隨意倒換，據說已經沒人去管了，自由度很高。
不過京城這裏，想要倒換，也可以去新開的夜市。
但是需要化妝了。
找了時間，顧明棠和陸涼州說她晚上要去圖書館，讓陸涼州在家裏照看兩個孩子。
陸涼州問她幾點回來，說要去接她，顧明棠一邊穿衣服，一邊說，“走路都不到十分鐘，開車反倒要繞上一大段路，我自己走回來，差不多九點多就回來了。”
等顧明棠到了圖書館附近，她找了個偏僻的地方，進了空間。
感謝這個時代沒有攝像頭。
不過她還是仔細觀察一下四周，然後才進的空間，進去之後就開始給自己化妝打扮。
顧明棠將長頭髮都攏上去，然後戴上一頂齊耳的短髮假髮。
又戴上黑框的平光眼鏡，給臉抹上粉底，在鼻子周圍用眉筆畫上了雀斑，脖子上圍着紗巾，一件提前買好的格子外衣，
顧明棠轉個彎，就去了夜市。
這個夜市是如今在試點的。每個城區都會有一到兩個，這個城區是第一個進行試點的，很是熱鬧，放眼望去，感覺賣什麼的都有。
每個城區都會有一到兩個，這個城區是第一個進行試點的，很是熱鬧，放眼望去，感覺賣什麼的都有。
就是有點亂糟糟的。
就這麼蹲一晚上，能賣出去多少不好說，好位置都已經被人佔走了。
她還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工商那裏交錢找好位置。
能站的地方就是偏角旮旯，連路燈都沒有的，黑乎乎的還要自己提燈照亮。
顧明棠將兩手揣在袖子裏，微微彎着腰，邁着八字步沿着夜市兩邊一路走下來，然後在生意最好的那家停了。
這就不是路邊攤了，算是個大門面。
可是賣的貨就像路邊攤一樣的雜。
鉛筆鋼筆文具盒等學習用具，一捆捆的毛衣線褲襪子，還有很雜的花布，甚至門邊還立着個牌子寫着賣二手自行車，
顧明棠揹着一個很普遍的軍用挎包站在了攤位前。
老闆是一個小平頭，差不多三十多歲的年紀，見人就一副笑臉。
他招呼顧明棠，還問她想要買點什麼。
顧明棠剛纔觀察了一圈，就拿出了五種外皮漂亮但是沒有標識的鉛筆。
陸輝和陸雪妍文具多的用不了。
兩個孩子上學之前，陸梅英買了一箱子文具。
陸懷也給買了一提包。
然後夏老爺子又給送來了一箱子。
不誇張的說，這兩個孩子哪怕到小學畢業，這些文具估計都用不完。
光文具盒就有十多個。
顧明棠此時拿出來的不光是漂亮的鉛筆，還有漂亮的鉛筆擦和鉛筆刀。
這些文具都是這個時代還沒有生產出來的。
只是一打眼，那個老闆眼睛就直了。
如今往南邊去倒騰東西的越來越多。
他也去了一次，如今攤位上不少的都是南城的貨。
有人說，如果偷着去到街對面，什麼漂亮的東西都能買到。
但是被抓到了，可是犯了大錯。
據說那邊管的也挺嚴。
但管得再嚴，很多好東西也能偷偷的弄出來。
他猜出顧明棠是幹什麼的，二道販子。
於是，趕緊讓顧明棠往裏走。
如今是市場求着賣家，還沒到賣家求着市場的時候。
看着顧明棠鼓鼓囊囊的挎包，就客氣的問她從南邊都弄到了什麼好東西。
顧明棠打開挎包，將裏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除了沒標識的文具，顧明棠拿出了一款雜牌的手錶，一條珍珠項鍊，並且告訴老闆，珍珠百分之百是真的。
如今市面上很少看到有賣珍珠項鍊的。老闆是個識貨的，他還真就知道。
顧明棠拿出來的東西，就沒有不好賣的。
尤其是手錶。
珍珠項鍊和手錶一樣能提升他店鋪的檔次。
平頭小老闆就問顧明棠這些東西都怎麼定價的。
顧明棠很快的給了他一個合適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