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審屍官 >第17章 買藥
    接下來事情的發展,比陳陽預料的還要順利!

    循着陳陽故意留下的痕跡,錦衣衛衆人在赤梁山上一通亂挖,很快將一個包裹挖出。

    打開包裹,裏面盡是從裴府偷出的財物。

    因裴府未交代自己失財多少,王千戶便以爲包裹裏的就是全部,於是心情大好,其手下一幫錦衣衛也覺得此趟差事終於完成。

    唯有陳大少在一旁看得是心頭滴血——

    那一件件金銀珠寶,原本可都已經歸他所有了啊。只是爲了完成心中計劃,而不得不將它們割捨而出……

    話說昨晚,當他從王保記憶裏得知錦衣衛詔獄囚有武道高手時,便開始琢磨接近錦衣衛的方法。

    辦法很快想出,並且從目前來看,實施的過程也頗爲順利。

    但這最終效果如何,就得聽天由命了。

    ‘若不濟,待哥將來武道有成,便去裴府將他那寶庫搬空!’

    陳陽正暗咬後槽牙做着心理疏導,便看到王好仁在遠處衝他招手。

    大少趕緊屁顛顛地跑了過去。

    這一次,他倒不擔心與笑面虎的距離過於接近了。

    “這一次,本官能順利幫裴相尋回家財,你小子出力着實不小。”

    “千戶大人謬讚!能尋回裴府失物,全賴千戶大人統籌有度、行動迅捷,小的哪有什麼功勞?”

    聽到陳陽如此會說話,王好仁的心情不禁變得更好了,於是下一句話便順理成章說了出來。

    “說說吧,你小子想要什麼獎賞?”

    陳陽聞言心頭一喜,但他的臉色卻一如先前般恭敬。

    雙拳一抱,鄭重說道:“其實今早初見大人那刻起,小的便對大人生出了景仰之心,一如那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那大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大人問小的想要什麼獎賞,小的什麼也不要!只盼今後能時刻追隨大人,鞍前馬後,效那犬馬之勞!”

    又是一通令人肉麻的馬屁過後,陳陽始終不見身前千戶迴應,不由微微擡頭,偷眼打量。

    就見王好仁一雙細眼眯起,眼縫裏精光閃爍,竟似真的考慮起將自己收歸手下的可行性。

    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陳大少今日,算是切身感受到馬屁的威力之大了。

    可是——

    “你想當錦衣衛?可惜啊,賤籍出身者難入衛署。即便是本官,也愛莫能助啊。”

    王好仁一句話,登時將陳陽的期待擊得粉碎。他還想開口再爲自己爭取一番,熟料聽到王好仁的下一番話,又趕緊閉上了的嘴巴。

    “能穿上這身飛魚服之人,不說出身勳貴,最起碼也是上等人家的子嗣。你小子雖說不能進入衛署,但運作一個編外人員還是可以的。”

    “最近錦衣衛詔獄中正好有獄卒空缺,不知你小子是否有意……”

    “千戶大人,小的願意!”

    王好仁滿含詫異地看了眼打斷自己說話的小仵作。按着正常人的思維,錦衣衛詔獄歸屬朝廷中樞,級別確實比尋常縣衙高出良多。

    可是,詔獄所涉之事多不人道,即便是他這個內部人士,也常受不了裏面的殘忍酷辣。

    詔獄獄卒大多心思陰暗,外在表現則是變態扭曲、壽命短促。

    由此導致的一個後果就是,詔獄獄卒年年更換,少有能長久幹下來者。

    “入詔獄當獄卒,你小子確定如此?”

    考慮到眼前傢伙這次確實幫了自己大忙,千戶大人難得發善心提點了一句。

    熟料這小子到底是個沒見識的,聞言竟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

    “小的求之不得,多謝大人成全之恩!”

    既如此,那便怪不得本官了……

    ……

    昌都,乃大梁首善之地,天子腳下,百里豐饒。城內繁華生處,可謂比比皆是。

    昌都城東靖恭坊,臨近東市,以藥業爲主產,繁盛之名,在整個大梁也是赫赫有名。

    這一日,靖恭坊大街上的保和堂藥鋪來了一個人,進門便告知店小二,直說自己要找掌櫃的談一筆大生意。

    小二見這人土裏土氣,穿着似尋常百姓,便沒將他當回事兒,理都不理。

    直到最後,這人突兀出手,在貨架案板上留了一個入木三分的手印後,小二才驚覺來人竟是個武道強人!

    這下小二着了慌,一面趕緊入內將來人情況告知許掌櫃,一面徵詢掌櫃,是否把此事報知官府。

    比起小二的不沉氣,許掌櫃終算是有些見識。

    他在屋內沉吟良久,還是決定先出來看看再說。

    走進藥堂大廳,許掌櫃發現來人是個年輕人,穿得雖然不怎麼樣,可是氣質尚可,不似混江湖的滾刀肉。

    暗中衝小二做了個手勢,讓其先別忙着報官,然後,許掌櫃便向此人迎了上去。

    “小老兒便是此間的掌櫃,許仙。聽說客人有生意相商,但講無妨。”

    看着眼前說話客氣的藥堂掌櫃,陳陽之前被小二激起的怒火便暫時壓下。

    昨日他初來詔獄報到,今日便輪到休值。因孤家寡鳥左右無事,便興沖沖地出門,想買些藥材回去調配修行《象甲功》的藥浴。

    只是沒想到,這家的小二竟是個以衣看人的貨色,若不是顧及着這家藥鋪規模頗大、以後還想在這裏買藥,陳陽方纔那一逼兜,早就呼在那傢伙臉上了。

    藥鋪小二無禮在先,陳陽便也不想對其他人客氣。

    他從腰間解下一枚銅牌,朝許仙扔去。

    許掌櫃接住牌子一看,只見上面用篆文刻着兩個大字——“錦衣”!

    許掌櫃當時就是腦中一懵,連手上銅牌都差點沒拿穩。

    他深深躬下身子,話裏的語氣已變得謙卑至極。

    “原來是錦衣衛大人駕到,小老兒有眼不識泰山,多有怠慢,請大人恕罪。”

    同時也在心裏不無慶幸,慶幸沒讓那該死的小二去報官。若不然,他闔家老小這次都得遭罪。

    而陳陽眼見許掌櫃對他恭敬至此,心裏也不禁咋舌錦衣衛的兇名之盛。要知道,他手上這枚銅牌,還算是錦衣衛中最低等的所在,由此也可推知那些正式在編的錦衣衛,平日裏該是多麼威風。

    見立威的目的達到,陳陽便收回令牌,端起架子看向許仙。

    “許掌櫃,不知咱們保和堂中,可有年份長久的人蔘售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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