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澤晟擡手捏了捏臉,然後說:“不痛,難道真的是在做夢?”
“你捏的是我的臉,當然不痛了!”顧晚詩氣沖沖地跳起來,雙手並用,狠狠地捏了一下他的兩邊臉頰。
慕澤晟喫痛地倒吸一口涼氣。
他家晚詩下手可真狠。
他剛剛可是輕手輕腳的,生怕捏痛了她。
不過沒辦法,誰讓她是他喜歡的人呢,只好寵着了。
“晚詩,我真的很高興。”慕澤晟握住她的手。
知道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原來是這種感覺啊。
“好啦。”顧晚詩覺得雙頰有些發燙,“別這麼肉麻兮兮的。”
慕澤晟笑起來:“好,都聽你的。不過,有件事情,我還是想問你。”
“什麼事?你問吧。”
“之前,爲什麼沒有接我的電話?”
“你說這個啊。”顧晚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爲,我心裏有點亂……我是第一次談戀愛,也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所以那個時候,我還真弄不清楚自己的心,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不過後來,當慕澤晟出現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就完全想清楚了。
她的的確確是喜歡慕澤晟。
而他也喜歡她。
既然這樣,那就沒有什麼好躲避的了。
互相喜歡,那就大大方方地在一起嘛。
不論結果如何,至少不會留下遺憾。
而且,對慕澤晟,顧晚詩還是很有信心的。
她相信,他們兩個一定會走到最後。
“這麼說,我們兩個的心情倒是很相似。”慕澤晟笑着揉了揉她的頭髮。
“你把我的頭髮都弄亂啦!”
“那我再幫你整理好。”
“不行,我也要把你的頭髮弄亂!”
“好,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現在天已經黑了,要想在島上好好逛逛,也只能等明天。
在海邊散了一會兒步之後,兩人便回到了船上。
慕澤晟送顧晚詩到她的房間門口,低頭在她額上輕輕親了一下。
“晚安。”
顧晚詩想了想,揪着他胸前的領帶讓他彎下腰來,然後踮腳也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晚安啦。”
她進了屋,剛要關門,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對慕澤晟道:“記得今晚要夢到我哦,我會去你的夢裏檢查的!”
看着她神神祕祕,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慕澤晟很配合地說:“嗯,我的夢裏都是你,歡迎你來檢查。”
……
慕澤晟真的夢到了顧晚詩。
他夢到了下午那一幕,顧晚詩坐在他懷裏,雙手攀在他的胸前。
而他攬着顧晚詩的腰,低頭輕輕地吻着她。
這是他夢寐以求的一幕,如今,真的實現了。
他從來都沒有這麼高興過,連在夢裏,那股喜悅都掩飾不住。
等他醒來,天早已大亮。
大概是因爲這個夢讓他太高興了,所以他睡得很沉,起得也晚了些。
他伸手拿過一旁的手機,就看到顧晚詩給他發來的好幾條消息。
“起牀了嗎?”
“都幾點了,爲什麼還沒起牀?”
“你這個大懶豬!”
每條消息後面還跟着很可愛的顏文字。
慕澤晟輕笑了兩聲,很快便回了句:“起了,馬上過去。”
顧晚詩也很快就回了消息:“早餐都已經喫光了,你要餓肚子啦!”
“那怎麼辦,我好可憐。”
“哼哼,誰讓你睡懶覺不起牀。”
“等我。”
慕澤晟很快衝了個澡,洗漱完畢,換好衣服之後便出了房間,向餐廳走去。
顧晚詩說着早餐都喫光了,實際上給他留了不少,中式西式的都有,而且其他人也都還沒喫完。
“哥,你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晚?很少見呀!”慕安淺笑嘻嘻地問,“難道是昨晚太激動了,所以半夜都沒睡着?”
“早飯都堵不上你的嘴?”慕澤晟不冷不熱地道。
“晚詩你看他!”慕安淺轉頭就跟顧晚詩告狀,“你都不知道,他從小就這麼欺負我!嗚嗚,我的命真的好苦,從小被他欺負到大。”
顧晚詩立刻就對慕澤晟說:“你不可以再欺負安淺了,做哥哥的,要愛護妹妹。”
慕澤晟:“……”
他看着衝他做鬼臉的慕安淺,心道這丫頭現在倒是找到靠山了。
偏偏這個靠山,他是真的怕。
喫過早餐,顧晚詩一行人在去島上逛。
這座島的面積還不小,上面有一片森林,還有一大片空地,的確很適合建療養院。
而且這裏的陽光很不錯,日照充足。
走着走着,衆人看到一座小木屋。
“老闆,原來這裏還住着人嗎?”趙彤問。
“我也不知道。”顧晚詩說,“走,過去看看。”
他們剛走到小木屋門口,便看到一個老人從屋裏面走了出來。
老人手裏還端着一盆剛洗好的衣服,應該是準備晾曬。
看到這麼多人,老人皺了皺眉,問道:“你們是誰?這座島是私人的,不允許隨意闖入。”
“我叫顧晚詩,顧修永是我祖父。”顧晚詩道。
老人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幾分欣喜的神色:“原來是大小姐!大小姐好,我姓李,是替顧老先生守着這座島的人。”
顧晚詩跟他聊了一會兒,才知道,這位李叔是她祖父顧修永的手下,因爲當初他家裏發生了一些變故,所以在十年前自請到這座島上來,替顧修永守着這座島。
這一守,就是十年。
“這麼說,十年來你都一個人住在這座島上?”慕安淺驚訝地問,“不會覺得無聊和孤獨嗎?”
“沒什麼,我都習慣了。”李叔擺了擺手,道,“不過,先前我聽說顧老先生把這座島送給了大小姐,所以一直在這兒等着您呢。”
看樣子,李叔是不知道之前顧良輝他們做的那些事。
不過也沒必要跟他說,反正現在,這座島已經是顧晚詩的了。
顧晚詩和慕澤晟跟着李叔一起走進他住的屋子裏。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她祖父顧修永的遺像。
在遺像前面,還擺着香爐,上面插着三炷香。
“顧老先生對我有恩啊……”李叔嘆道,“所以,他去世之後,我一直將他的遺像擺在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