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端笑了。
他笑得很溫柔,擡手揉了揉慕安淺的頭髮,說:“我知道,你是關心我。”
這樣的他,讓慕安淺心裏軟得一塌糊塗。
她說:“其實我真沒事兒,蘇寅禮那傢伙,一看就是喝多了,雖然你教訓他兩下也好,但也不能讓自己受傷呀!而且,他畢竟是蘇家的大少爺,萬一他記恨你了,以後暗地裏對付你怎麼辦?”
慕安淺絮絮叨叨地說着。
葉無端就站在一旁安靜地聽。
他看着她,就好像是在看自己的珍寶,眼底一片溫柔。
……
陸弘深和蘇寅禮坐在車後座,司機正候在車外。
“你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陸弘深不解地問,“怎麼就跟葉無端打起來了?難不成你……”
難不成陸弘深當着葉無端的面,說要搶慕安淺?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蘇寅禮確實太不應該了。
之前慕安淺喜歡他的時候他愛答不理,還做對不起人家的事。
現在人家都跟葉無端好好的了,他這是幹嘛呢?
蘇寅禮的嘴脣微微顫抖,聲音裏帶着隱忍的痛苦:“是我不好。”
陸弘深見他這樣,也不逼問他了,就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勸道:“老蘇啊,看開點吧,你跟安淺已經不可能了,我就這麼跟你說吧,就算沒有葉無端,你們兩個,也是不可能的。”
他說的這些,蘇寅禮比誰都清楚。
就算慕安淺之前喜歡過他,可,他做的那些事情,他母親做的那些事情,足以把慕安淺對他的喜歡消耗殆盡。
就算沒有出現一個葉無端,現在,慕安淺也不會再喜歡他了。
而且,他對慕安淺,與其說是喜歡,倒不如說是不甘心。
他總想着,如果他當初選擇慕安淺,也許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這個想法在他心裏漸漸生了根,導致他越來越覺得意難平。
可現在想想……他這個樣子,還真是卑劣啊。
蘇寅禮猛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但他臉上本就有剛剛被葉無端打出來的傷。
這一扇,他碰到了臉上的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哎,你這是幹什麼?”陸弘深連忙拉住他的手,“知道你自責,不過,臉都已經傷成這樣了,就別再自己打自己了。”
說完,他又道:“我叫司機進來開車,送你去醫院上藥?”
蘇寅禮閉上眼睛,疲憊地靠在椅背上,說:“送我回家吧。”
“可是你這臉……”
陸弘深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麼,但是看蘇寅禮的樣子,他也只好嘆了口氣,叫司機進來開車,說了蘇家的地址。
……
葉無端和蘇寅禮打架的時候,在會所頂層的其他包房裏,還有其他的客人。
恰巧,其中一個客人當時從包房裏出來打電話,正好目睹了這一幕。
而這個客人,又是白家的親戚。
所以他立刻就把自己看到的這一幕,打電話告訴了白學海。
“你是說,蘇寅禮在會所跟人打起來了?”白學海雙眸微眯,神情複雜,“跟什麼人?”
“那男人,我之前見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慕家大小姐慕安淺身邊的保鏢。”
白學海畢竟是老狐狸了。
稍微一想,就差不多明白了這其中的關係。
他冷笑一聲,說:“知道了。”
而後,他便掛斷了電話。
白學海放下手機,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地敲着。
之前,他本想利用蘇寅禮。
可是沒想到,蘇寅禮竟然和慕澤晟還有顧晚詩聯手,狠狠地坑了他一把。
這件事,讓白學海始終對蘇寅禮懷恨在心。
只不過,他現在還沒有騰出手來收拾蘇家罷了。
而且,之前被坑的那次,雖說不至於讓白家崩盤,但到底還是傷了元氣。
所以他現在要養精蓄銳,並且,等待那個研究室裏的人成功……
想到這裏,白學海又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電話那邊響起了一個帶着喜悅的聲音:“白總!我正要給您打電話呢!”
“怎麼回事?”白學海連忙問。
“A計劃的研究有了很大的突破!預計,再有一個月的時間,就能完成了!”
“真的嗎?”
白學海激動地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巨大的喜悅衝擊而來,讓他幾乎有些站不穩。
“是真的!”
“那就好,那就好……”白學海喃喃地說。
只要地下研究室裏的研究能成功一個,他就能從中獲取巨大的利益!
他憋屈了這麼長時間,總算是能有一件舒心事了!
“地下研究室那邊,你們一定要給我看好了,千萬別暴露,別走漏任何消息出去!”
“您放心吧,白先生!都這麼長時間了,我們也沒泄露一點消息出去,交給我們,您安心就是!”
“好。”
又聊了幾句之後,白學海就掛斷了電話。
他高興得讓傭人給他拿了一瓶珍藏多年的紅酒過來。
等傭人拿過來之後,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卻又覺得心裏不安。
也不知道,顧晚詩和慕澤晟,有沒有查到關於這個地下研究室的消息?
若是他們聽到了風聲,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將這個研究室弄到手。
畢竟,這個研究室裏的研究,一開始是屬於顧晚詩的祖父的。
雖然後面他讓人做了些改動,但……
白學海的心裏越發不安,他又拿起手機,發了幾條短信出去,讓他最信任的幾個手下,務必要守好他的地下研究室。
……
轉眼便到了過年這天。
按照他們這裏的習俗,在過年這天早上要喫魚,寓意“年年有餘”。
雖然慕家已經是家財萬貫,但也一直遵循着這個習俗。
顧晚詩和慕澤晟一下樓,就看到桌上擺着全魚宴。
當然除了魚之外還有其他的早餐。
不過這麼多的魚,着實顯眼。
尤其是看到桌上的麻辣水煮魚的時候,顧晚詩的嘴角抽了抽。
“大早上就喫這麼辣?”她小聲問慕澤晟,“年年都是如此嗎?”
“是啊。”慕澤晟笑了笑,“過年嘛。”
顧晚詩一想也是。
過年嘛,是個值得高興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