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在夕陽西下之際,就回到了京城。
看着車窗外的人來人往,穗歲長嘆了下,“終於回來了,不容易啊。”
京城的雪早就化了,落日餘暉灑在身上,已經不暖,但她卻感覺別有一番意境。
回到太子府,看着闊別了好幾天的房間,某姑娘毫無形象地伸了個懶腰,“天哪,坐個馬車都要把人累散架了。”
“歲歲乖,先躺下休息會兒,我讓人給你準備熱水,你泡個澡去去乏。
我一會兒回去換身衣服、寫份奏摺,然後進趟宮,回來就陪你用晚膳。”
聽到這話,剛還伸懶腰的姑娘,立馬站直了身體,“剛回來就忙,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今朝搖搖頭,摸了摸她的臉頰,言語溫柔,“不休息了,我早去早回。我父皇估計已經知道我們回來了,不進宮的話,不知會怎麼碎碎念。”
聽到他說“碎碎念”,穗歲噗呲一聲就笑了出來,這好像是那個“人前威嚴人後慈父”的皇帝能幹出來的事。
“好啦,你去吧去吧,正事要緊,但是不要讓人準備熱水了。”
今朝知道,她這是準備進祕密基地了,“那行,乖乖在家等我回來。”
“哦對了,要不要給你父皇帶份麻辣燙啊,一起吃了這麼多頓飯,我想他應該會喜歡的。”
今朝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好,辛苦歲歲了。”
“這有什麼可辛苦的,我這是愛屋及烏,何況你父皇也對我好啊。
人嘛,總得將心比心。不可能別人對我好,我還無動於衷吧!”
今朝聞言,感動得不行,將她攬進了懷裏,深深地嘆了口氣:“歲歲,你怎麼能這麼好呢?”
好得他都沒法用詞彙來形容半分。
穗歲笑着推開他,“今朝別抱了,你快去換衣服吧,換好了再過來。”
“好,都聽歲歲的。”
話落,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便大步流星地回了自己房間。
另一邊,皇宮。
“老李子你說,之陽是不是個不孝子?都回來了,都不會回來看看他的老子。”
“哎呦,我的萬歲爺欸,太子殿下可孝順着呢,他一會兒肯定會來看您的。”
“他孝順?孝順個屁!”
李公公:呃……
這話讓他怎麼接?
叫萬歲爺注意形象?
還是說太子殿下不孝順?
算了,人老父親吐槽自己最疼愛的老兒子,他一個外人就不瞎摻和了,聽着就行。
正在準備當個情緒垃圾桶時,萬歲爺口中的“不孝子”來了。
心下一驚,也不知道剛萬歲爺說的他聽了多少。
趕忙向他行了個禮,今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嗯”了一聲,就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李公公一直都覺得不苟言笑的太子殿下,氣勢唬人得很。
尤其是身着四爪蛟龍的玄色緞袍時,氣勢更爲凌厲。
收回思緒,行完禮後,就識趣地退了出去。
臨出去前,還偷偷瞄了下他手中提着的東西,心裏又暗暗想,太子殿下哪是不孝順了?
分明孝順得很。
三天兩頭帶來各種好喫的好喝。
連他都能跟着沾點光。
尤其是那個水啊,喝了真是讓人精神百倍,感覺年輕了五歲不止。
聞着香得很,也不知道萬歲爺還會不會給我留點。
無人知道李公公心中的想法。
今朝從容地走到御桌前,把東西放下,好像剛纔那句“不孝子”沒聽到似的。
皇帝也淡定得很,彷彿那句“不孝子”不是他說的一樣,“哼,還知道進宮來!”
對於他的冷哼,今朝也毫不在意。
畢竟,他父皇是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
連每次私下見面,他一開口會說什麼話,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父皇,這是奏摺,寧州縣相關處置都已寫明,這是歲歲特地給您做的麻辣燙。”
皇帝拿起奏摺,翻了翻,就放在了一邊。對於這個兒子的辦事能力,他一向是認可的。
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喫麻辣燙,實在太香了。
之陽媳婦兒,會做生意、長得像仙女也就算了,心思還這麼通透。
現在想想,之陽除了空有皮囊和太子身份,再沒有能拿得出手了。
拿過麻辣燙,動作麻利地拆了起來,邊拆還邊“不滿地吐槽”:“哼,歲歲都比你這個兒子孝順。”
對於這樣的話,今朝已經免疫了。
於是,從善如流地應道:“父皇說的是。
另外就是父皇您可以讓欽天監選黃道吉日了。”
皇帝夾土豆粉的手一頓,“和歲歲商量好了?”
想到心愛姑娘,今朝剛還沒什麼情緒的俊臉,瞬間染上了一抹柔意,“嗯。”
將他的神色變化看在了眼裏,皇帝嘖嘖嘖了幾聲,還是說道:“明天早朝就讓他們去辦,你們想在上半年還是下半年?”
“上半年,越快越好。”
回答得乾脆利落,毫不猶豫。
畢竟聘禮嫁妝都已經準備好,就差她嫁給他了。
“行了,朕知道了,沒事就退下吧。”
那副春心蕩漾的模樣,真是礙眼。
”是,兒臣告退!”
也不知他的歲歲在幹嘛。
而此刻被他惦念的穗歲,剛交代好雲梅守着門,就進了空間。
她剛找了度娘,瞭解到紅薯土豆的培育與種植,她覺得得儘快把這件事落實到實處。
於是,嚴格按照度娘教的方法,忙活了老半天。
累得腰痠背痛,又趕緊泡了個靈水澡。
換上了一身水藍色雪狐棉衣,芙蓉祥雲百花褶齊腰襦裙,三千青絲只用一根碧玉簪子高挽,襯得整個人既清靈又貴氣。
神清氣爽地出了空間沒一會兒,今朝就回來了。
“今朝,你回來啦!”
許是因爲剛沐浴過,一向水潤的桃花眸,此時更是流光溢彩,攝人心魄。
今朝冷不丁就撞入那雙眸子裏,心裏一悸,便快步走了過去。
長臂一撈,箍住了那盈盈一握的纖腰,而後低頭吻了下去。
良久,穗歲軟軟地靠在他懷裏,“男朋友,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他握住那素白好看的玉手,親了又親,“把奏摺和麻辣燙一放,說了讓欽天監選黃道吉日的事,父皇便讓我回來了。”
聽完,穗歲喃喃自語,“成婚真的被提上日程了啊。”
不知是說給他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