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膳後,今朝有事出去了,穗歲則是去嘯風苑找了桂嬤嬤。
剛到桂嬤嬤房間時,就看到她在收拾包裹,穗歲一驚,趕忙問:“桂嬤嬤,你這是在幹嘛?”
桂嬤嬤放下東西,給穗歲行了個禮,而後走過去拉過她的手,慈愛地摸了摸,“小姐啊,老婆子一會兒正想去找您呢。”
看她笑眯眯的,也不像是有什麼事,穗歲心放下了大半,遂問道:“嬤嬤找我是有什麼事麼?”
“傻小姐,明天就是六月份了,距離您和太子殿下大婚也就一週時間了。咱們得回您自己家準備了,還得暖暖房。”
“這麼快?我還以爲得再過兩天呢。”
穗歲確實意外。
她孤身一人來到古代,買宅院也是希望有個後盾。
但她的宅院目前要做的事,也只需要打掃衛生、掛紅綢了。
古人有成婚前三天不能見面的習俗,她本打算趁那幾天準備的。
沒想到這麼快就得開始準備了。
至於暖房一事,她還真沒意識到。
“小姐,您沒發現最近這一段時間太子每天出去?那就是在爲婚禮忙碌起來了。”
“哦好的,我都聽嬤嬤的。”
看她還笑容滿面的,桂嬤嬤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又微嘆了口氣:您身世可憐,沒有孃家人送嫁,老婆子雖是個奴婢,但斗膽託大,送您出嫁。”
對於穗歲,她承認一開始是愛屋及烏。
後來相處過程中,私心裏卻將她看做了女兒疼愛。
此話一出,剛還笑得真心實意的姑娘,笑容逐漸勉強。
上前一步,抱住了桂嬤嬤。
“桂嬤嬤,謝謝您!”
謝謝您如此爲我着想。
桂嬤嬤又拍了拍她的背,感慨道:“好了,馬上都要當新娘子了,還這麼愛撒嬌。”
退出懷抱,收斂好心緒的穗歲說道:“那我也回去收拾一下。”
回到嘯風苑自己房間的時候,想讓雲梅讓吏衡給今朝傳個話,說自己今天有事不回來了。
但吏衡吏坤都跟着出去了,便只能作罷,想着一會兒弄好了還是回來算了。
收拾了幾樣比較喜歡的東西,袋子一裝就放入了空間。
而後又撿了幾件衣裙,打包成包裹。
便帶着也收拾妥當的桃紅雲梅和桂嬤嬤,浩浩蕩蕩地往新家去了。
新家與太子府僅五米馬路之遙,呈斜對面狀態。
當然,太子府正大門,肯定是無屋剛對的。
以往每次進新家,穗歲都是帶着她們從側門進的,這次也不例外。
回到新家的時候,桂嬤嬤提議先把早就定製好的“穗宅”牌匾給掛出去。
穗歲欣然同意,都快結婚了,驚喜也可以告訴男朋友了。
但與此同時,太子府的嘯風苑內,一場毀天滅地的暴風雨卻即將到來。
時間回到半刻鐘前。
今朝滿心歡喜地,從宮裏帶出了心愛姑娘成婚所要穿的鳳冠霞帔。
回到嘯風苑她的房間,發現不僅空無一人,她最愛的東西也不見了時,心瞬間跌倒了冰窖谷底。
渾身一顫,眼底的風暴更是黑沉至極。
遂有了此刻這一幕。
“說,未來太子妃呢?”
威嚴的氣勢、冰冷刺骨的嗓音,像一把利刃,直直地插在了衆人心上。
話落,今朝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頃刻間天崩地裂。
“吏衡吏坤,找,派人給本太子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未來太子妃。”
咬牙切齒的聲音,昭示着他此刻的憤怒與痛苦。
歲歲,你個騙子,就不該放任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看我找到你,會不會把你腿打斷,然後用一根金鍊子鎖住,讓你哪兒也去不了!
“是,殿下。”
吏衡吏坤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但當他們出現在大門口時,剛還急匆匆的腳步,瞬間頓住了。
今朝順着他們的目光看過去。
那個正踩着梯子掛牌匾、笑意盈盈的美麗姑娘,不正是自己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的心上人?
心地,有什麼東西在迅速回籠聚集。
若有所感,穗歲回眸,發現是自己的男朋友,臉上的笑容更爲熱烈,大喊了一聲:“今朝~”
但因爲是踩在高梯子上,這麼一喊,身形立即不穩。
搖搖欲墜地,隨時都要掉下來。
“啊……救命啊……”
今朝見狀,立馬輕功掠過去,在她掉下來的那一刻就穩穩地接住了。
落入了安全懷抱,某姑娘狠狠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心有餘悸地說:“天哪,剛真是要嚇死我了。”
隨後又笑嘻嘻地望向自家男朋友的俊臉,“幸好有我男朋友接住我了,嘿嘿嘿~”
看着心愛姑娘對自己笑得燦爛,剛還怒意沖天、後又怕得心提到嗓子眼兒的今朝,
此刻什麼情緒都發不出來,長而有力的下頜線繃得僵直。
心裏卻在無比慶幸。
還好還好,歲歲沒有離開!
腳步一轉,就抱着她進了她的新家。
一把她放下,就往她臀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下。
他想下狠手,但是捨不得。
拍完後,又立馬將她緊緊得擁入懷裏,“歲歲,你是要嚇死我啊?”
被打屁股正準備要“發作”的姑娘,瞬間被抱得沒了“脾氣”。
環上了他的腰,小腦袋還在他脖頸處蹭了蹭,但還是耍賴似地說道:“我哪嚇你了嘛?”
今朝瞬時被她氣笑,做錯事,還說得那麼無辜又理直氣壯,恐怕也只有她了。
“你說怎麼了,一聲不吭,還帶走了喜歡的東西,差點沒把我嚇得魂飛魄散,還有剛剛差點從梯子上掉下來。”
這下穗歲是徹底不吭聲了。
她原本是掛完牌匾,就回去看看他回來沒有,帶他來看這個大驚喜的。
沒成想,驚喜變驚嚇了。
於是,“服軟”道:“好了好了好了,男朋友,我錯了。
本來是想讓吏衡告訴你的,但是他們都不在,想着一會兒也回去了,就沒和其他下人說。
我保證,以後不管去哪裏、去做什麼都和你交代一聲,你不在就交代其他人一下。”
說到最後,本來抱着他腰的手,朝天豎起了三根手指。
一瞬間,今朝哭笑不得,只得握着她“發誓”的那隻手親了又親,又把她的腦袋按回了自己懷裏。
臉上的笑意溫柔又無奈!
他的歲歲啊,到底該拿她怎麼辦?
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