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務之餘,一有空就往宮外跑。
雖頂着一張“其貌不揚”的臉,但學着他父皇對她母后的溫柔攻勢,
小半月下來,竟也讓木婉一顆芳心暗自微動了動。
很快,到了永瀚“生辰”前一天。
他母后說過,愛情裏,最容不得的就是欺騙和背叛。
他決定坦白,用真實的樣貌面對她。
這也是他原本的打算。
但還不及他開口,木婉便問道:“喂永瀚,明天不就是你生辰了嗎?你在哪兒舉辦宴會啊?”
永瀚神色似猶豫了片刻,而後才目光認真地望向她,“木婉,很抱歉,其實我的生辰六月初二就過了。”
“那你……”
結合這幾日他的表現,木婉心裏已經有了個大概的猜測。
少年脣角扯起一抹弧度,“那日,聽到你說要離開了,心裏莫名其妙地就很想讓你留下來。”
“所以,你就胡亂編造了一個理由?”
他點點頭。
“那你對我可有一絲絲好感?”
“嗯,說實話,雖然我喜歡長得好看的人。但若是你的話,也不是不可以試試。”
長相一般,但總比她見過的那些油嘴滑舌的,及她老爹那個手下好多了!
老爹應該會同意自己先斬後奏,找了個本地的吧?
反正再有幾年,他也要從邊關退了回來。
還是過段時間回去負荊請罪好了!
永瀚瞬間喜出望外,“真的?”
看着他肉眼可見的喜悅,木婉止住了思緒,也笑道:“本姑娘,從不說假話。
但只有一條,我呢,眼裏容不得沙子。
若被我發現之前你說的話都是假的,我手裏這把寶劍可不是喫素的。”
說完,還配合着顛了顛手中的長劍。
“另外就是我們現在還小,僅限於日常相處試試!”
永瀚認真聽完,勾脣一笑,“好,都聽婉婉的!
但就這麼幾個字,卻差點讓木婉手中的劍掉到了地上。
這人,還挺會得寸進尺!
不過,貌似還挺不錯?
“哦對了婉婉,一直不曾問你,你怎麼獨自一人上京城來?”
說到這個,某姑娘重重地嘆了口氣,
“哎,我本來是打算到京城,看能不能見到我最崇拜的人的,結果……”
說到最後,還聳了聳肩,攤了攤手。
猛一然聽到她還有個最崇拜的人,永瀚心裏突然就頗不是滋味兒,忐忑地問:“婉婉最崇拜何人?”
“我最崇拜當今皇后娘娘!”
某少年聞言,忽然就鬆了口氣,“爲何崇拜皇后娘娘?”
“因爲皇后娘娘做出來一系列利國利民的好事。
尤其是她和皇上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佳話,早就在我們哪兒傳遍了。”
一生一世一雙人,光是聽聽就美好不已。
何況,他們也做到了!
如此美好的感情,真的好讓人羨慕啊!
看着她圓溜好看的杏眼裏的豔羨,永瀚心底默默決定要學習他父皇。
看他一臉鄭重,木婉打趣他,“人家皇上,一國之君,都能頂住重重壓力只娶一人,若你做不到,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婉婉放心。”
問題說開,心意也明瞭。
隨即,永瀚就將臉上的妝容給洗掉,露出了原本的相貌。
“你、你……”
木婉被他突如其來的操作,及他那頂頂好的樣貌,給驚得半天回不過神。
“婉婉,這纔是我原本的樣子,可還滿意?”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應道:“滿意。”
簡直不要太滿意。
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如此好看的男子。
而且樣貌一好,整個人的氣質都好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舉手投足間,都好似透這一股貴氣?
但隨後回過神,便嚴肅地問道:“還有什麼瞞着我的?
你之前說你家裏除了你父母,和一個弟弟兩個妹妹,真的再沒有別人了?”
永瀚嘗試着拉過她的手,“確實無他人了。”
這一拉才發現,原來牽手的感覺是這麼好。
難怪他父皇幾乎天天牽她母后的手,走幾步路也要牽。
木婉任由他牽着自己的手,又問:“那你都還沒有和我說過,你家是幹嘛的?”
他笑笑,“到時候婉婉就知道了。”
閒聊間,夜幕上已星星點點。
永瀚陪她用過晚膳後,便離開了。
次日一早。
穗歲今朝將永瀚叫到了跟前。
穗歲笑吟吟地問:“兒子啊,昨天坦白情況怎麼樣,需不需要你父皇母后出馬啊?
不過看你走路帶風的樣子,應該沒大問題了吧?”
燦爛得過分的笑容裏,滿是八卦意味。
看着這一幕,今朝臉上、眼裏的溫柔彷彿要溢了出來。
永瀚雖感到無奈又好笑,但還是恭敬地回道:“回母后,
在向婉婉坦白之前,她就接受了兒臣。但兒臣還未告訴她,我們的身份。”
穗歲笑嘆了一聲,“哎呀,兒子大了,懂得如何追求姑娘了。”
隨後,又問了下他接下來的打算。
於是,在木婉回到邊關“負荊請罪”的之時,一封賜婚聖旨也緊隨其後到了邊關。
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蒙圈了。
木婉心裏卻突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傳言當今皇上、皇后娘娘的相貌,世上無人能及。
而他所認識的永瀚相貌與通身氣度,也是無人能敵。
會不會?
遂問道:“敢問欽差大人,當朝太子可是名叫永瀚?”
欽差大臣正欲走的腳步突然就頓住,轉過身拱手道:“下官不敢直呼太子殿下名諱。”
這看似沒回答的回答,卻是最好的答案。
送走欽差大臣後,木德清看着手中明黃的聖旨,又瞪了自家女兒一眼,冷哼一聲,“說說吧。”
木婉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垂首站在他旁邊,聲音弱弱的,“哎呀爹,還不是您說要把我介紹給王平,把我嚇跑了嘛。
然後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時候,就認識了永、太子殿下,但是我今天之前真的不知道他是當朝太子。”
接着又把在京城發生的事,事無鉅細地說了一遍。
聽罷,木德清嘆了口氣,“若你嫁進宮裏,就算你爹我回到了京城,以後想隨時見你也難了。”
就算三年後才成婚,
但三年,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