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哥，王校長對我們好大的敵意，新建設學校，他不應該高興嗎？”
一個是北冥之主，一個是第一豪族的掌上千金，居然被“請”出了學校。
“應該是教育委的文件沒到，事先沒有做好溝通工作。先回去吧，大體測量的差不多了，我能出設計圖。”
秦天沒有多想，合約已經簽訂，不會有太大的變故。
中醫院裏，朝軒宇與保健委的領導正約談着幾位醫護人員，接着是幾位副院長。
都是單獨談話，得到的說法卻大庭相徑。
基層醫護人員對曲萍的評價很高，領導層卻三緘其口，暗示曲萍的醫德有問題。
兩人離開中醫館，朝軒宇就憤慨地說道：“藍叔叔，我看這些副院長全是道德敗壞的小人，麴院長才進去多久，他們就一點舊情不念，猛潑髒水，這些人難不成都被收買了？”
這位最高保健委的領導叫藍勇。
藍勇眉頭緊皺，搖頭道：“不能因此斷定他們違法違紀，曲萍治療過的患者很多，我們走訪幾個再說不遲。”
“好，我陪藍叔叔去。”
朝軒宇心裏暗喜，開車前往患者家裏。
最先拜訪的患者是一名剛出院不到三個月的心血管病患者，原本就貧困的家庭，家裏的頂樑柱倒下後，更是雪上加霜。
城外的一個小鄉村裏，藍勇兩人進入患者家，所見一切讓人不禁眼睛發酸。
四口之家，只有一棟三個小房間的板房，客廳就是餐廳，隨處可見被油煙污染的痕跡。
火爐上煮着一鍋素菜，連油都沒有，唯一的調料就是食鹽。
“二位，請問你們找誰？”
女主人急忙起身，坐在火爐旁飢腸轆轆的兩個孩子，充滿了好奇之色。
藍勇打量了一眼坐在牀鋪上，精神不佳的男子，安撫道：“我們是保健委的工作人員，負責統計病人情況。大妹子，能跟我們說說情況嗎？”
“原來是保健委的領導，快請坐，我給你做飯。”
女主人熱情地搬來小凳子。
“大妹子不用招呼我們，我們在城裏喫過了，你跟我們詳細說說當時的治療情況。”
“這哪行，我們這種家庭還從未接待過領導，多少都要喫點。”
樸素的女主人取下吊着的唯一一塊臘肉，清洗乾淨後，將鍋裏的素菜盛起，洗鍋炒肉。
看着黑不溜秋的鐵鍋，朝軒宇難掩厭惡的神色。這麼黑的鍋做出的食物，也能下嚥？
還有那臘肉，被煙燻得發黃，這也能喫？
“媽的，早知道去別家，這些東西喫下去，本少非得拉肚子。”
女主人邊做飯，邊如實地說起當初的治療情況。
藍勇與朝軒宇不同，對這個貧困的家庭唯有心酸。他毫不忌諱環境，坐在牀邊上拉起男主人的手腕把脈。
“領導，不可，我們鄉下人污穢不堪，不要髒了領導的手。”
男主人無地自容地收回手。
“大兄弟，這叫什麼話，人生來平等，我們是人，難道鄉下人就不是人了？我轉職保健委以前也是心血管病專家，我給你看看不要緊。”
“原來領導也是心血管專家，孩他爸，快給領導看看。”
男主人這才伸出手，感激道：“我這條命如果不是曲副院長早就沒了，我死了不要緊，可憐她受我拖累，也可憐了兩個孩子。”
男主人住院時，曲萍還是副院長。
“大叔，曲副院長人很好，對嗎？”朝軒宇急不可耐的問道。
“她人可好了，曲副院長是我見過最好的醫生，像我們這種家徒四壁的貧困家庭，生病了只能扛着。當時我孩他爸大吐血，我們纔不得不去醫院。曲副院長就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不但保住了孩他爸的命，還免除了我們大半醫藥費。後來我聽說，是曲副院長自己掏腰包補上的。”
“等等，大妹子是說曲副院長幫你們支付了大部分醫藥費？”
藍勇臉色一驚，這可是奇聞。
“要不咋說曲副院長是活菩薩呢，那可是兩萬多啊，我們要三年才能賺到這麼多錢，曲副院長卻連我們一籃雞蛋都不願收。”
“這麼好的醫生居然被抓了，藍叔叔，你都聽到了吧。”
朝軒宇欣喜若狂，藍勇出了名的眼裏揉不得沙子。這一家之言，足以讓他相信曲萍是冤枉的。晴天集團的申請書，必然被駁回。
“什麼，曲副院長居然被抓了，真是老天無眼。”
“領導，曲副院長真的出事了？”
弱不禁風的男主人死死地抓住藍勇的手掌，雙面充滿了憤慨。
藍勇陰沉地瞪了一眼朝軒宇，安撫道：“還在調查中，你們不用擔心，清者自清，相關部門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領導，求您幫幫曲副院長，她這麼好的醫生肯定是被冤枉的，我們給你跪下了。”
女主人連忙拉着兩個孩子跪在了地上。
“快起來，一切都還在調查中。”
藍勇勸了好久，纔將母女三人勸起來。
“大兄弟的病情日漸好轉，你們的日子還有盼頭，就放寬心吧。”
一葷一素，藍勇爲了不讓這家人自卑，便吃了小半碗飯，吃了幾塊臘肉。
而朝軒宇看着碗裏的玉米飯，全身都立起了雞皮疙瘩，裝作煙霧太嗆跑到門外，將一碗來之不易的玉米飯倒進了雞圈裏。
“媽的，老子的寵物豬喫得比這都好，這也能喫？”
藍勇毫無厭惡，喫完飯後，偷偷塞了幾百塊錢在被子裏，離開了這戶人家。
回城的車上，朝軒宇蠱惑道：“藍叔叔，事實毋庸置疑，麴院長這樣的人都被陷害入獄，這豈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
“朝少爺，剛纔的玉米飯你倒了？”
“藍叔叔，那也叫飯？我實在喫不下。”朝軒宇不能地露出厭惡。
“呵呵，朝少爺沒有喫過苦，自然不知食物的來之不易。北冥血戰時，我們的戰士若能有一口玉米飯喫，也不會打得那麼辛苦了。唉，當時北冥地區能喫的野菜都被戰士們喫光了。”
“藍叔叔，野菜也能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