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車上,開頭的那輛掛着會計公司的標識,而後面的十輛標識不盡相同,但皆清晰地能夠看到,來自國內頂級的基金公司。
開頭的那輛上,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不停地催促司機快點。
李雨等人從晴天集團的辦公樓裏出來,走到劉峯身後。
李雨將從林雪晴辦公桌上拿到的那份文件交給劉峯,彙報道:“領導,我們搜查了晴天集團,只有這一份文件有問題,是與基金公司簽訂的股票承銷協議。”
劉峯接過文件,連看都沒看就說道:“你們做得很好。”
然後,他舉着文件質問道:“林雪晴,證據確鑿,你們還有何話可說?”
林雪晴嘆了口氣,“看來是瞞不住了,好吧,我承認的確有將晴天集團上市的打算,但我還是那句話,虛假上市,非我所爲。”
林雪晴居然承認了。
晴天集團的員工錯愕不已,這怎麼能承認呢?股民的損失高達千億,承認虛假上市,就要承擔所有的賠償啊。
那些損失慘重的股民則滿臉憤慨,虛假上市交易,肆無忌憚地割韭菜,別說龍國了,就是縱觀全世界,也沒幾個人敢做出這麼天怒人怨的事。
在他們看來,林雪晴那句非我所爲,只是鴨子死了嘴還硬,想逃脫賠償而已。
“既然你承認了,那就配合調查。李雨,問一下保衛司到哪了,將晴天集團所有人控制起來,一個都不許跑了。”
劉峯的話音剛落,保衛司的車隊恰好趕到。
劉峯臉色一喜,朝着帶隊的了說道:“陳隊長,晴天集團已經承認了罪行,請協助股票局調查林雪晴的犯罪事實。”
“陳隊長,我要報案。”
話趕話,林雪晴也緊追不放。
她走下臺階,對陳隊長說道:“我晴天集團剛籌劃上市,取得會計公司的輔導協議。不料,商業機密泄露,被他,南東石家的大少爺虛假上市,血洗股市,最終的責任卻由我晴天集團來承擔。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沒有股票局的領導違法亂紀,就不會有虛假上市的事實。”
林雪晴的指控指向劉峯,他是留州股票局負責上市審批的領導。只要他在申請書上簽字,即可上市交易。
“胡說八道,垂死掙扎。林雪晴,你懷疑的人是我嗎?”
劉峯雖然升不上去,但應變能力很強,他好歹做了二十幾年的公職人員,豈能沒有點應變能力。
“我不做有罪推論,我相信保衛司會查實案情,還我晴天集團一個清白。”
說完的林雪晴轉身走上臺階,環視着那些股民說道:“我林雪晴合法經營企業,再次強調,晴天集團的股票虛假上市交易,絕不是我所爲。”
“哈哈!”
林雪晴的話音剛落,跪着的石向年發出嘲諷的大笑。
“林雪晴,一句非我所爲就想將自己摘乾淨,你是公司最大的股東,如果你不同意,沒有稀釋股權,誰能將晴天集團上市。你想逃避責任,你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嗎?”
劉峯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張事先準備好的公函遞給陳隊長,指着韓東提醒道:“此人,乃是京都的韓東,衆目睽睽之下傷人性命,請陳隊長依法辦案。”
公函,是國家部門間的協調手續,一般情況下,保衛司接到其他部門的公函,都會同意對方的請求,派出精幹人士協助辦案。
一張紙而已,陳隊長卻感覺比千斤還重。
法不加身的秦天在此,誰有權利抓人?
別說他只是一個小隊長,就是最高保衛司的一把手在秦天面前,也得乖巧如貓。
閻王打架,小鬼遭殃。
心裏暗罵司長給他穿小鞋,收到有人報案,晴天集團外發生股民自焚事件,司長點名要他帶人過來看看。
他確定,司長沒有讓他抓人,只是讓他來看看。
這就有問題了,司長分明是在暗示他帶人保護晴天集團,以免那些股民做出過激的舉動。
他眼睛一亮,這哪是上司給他穿小鞋,明明是給他接近秦天的機會。
該抓誰,他心裏有數了。
正要下令時,石向年的說話聲又響起。
只聽他怨恨地哼道:“秦天,你廢了本少的膝蓋,可想過報復來的如此之快。你敢廢石家少爺的膝蓋,凡是跟你同姓的人,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本少要將他們挫骨揚灰,告訴世人一個事實,石家之人不可辱。”
秦天一臉白癡的看着他,失笑道:“有多慘,有石少爺這麼慘嗎?”
“你...哈哈,你果然很猖狂,可你的猖狂在本少是臨死前的淺薄。”
怒笑一聲後,石向年扭頭朝着陳隊長喝道:“陳隊長,此人廢了本少的雙膝,本少命令你斬斷他的雙腿,讓他跪着給本少道歉。”
道歉當然不夠,但勝券在握的他不想讓秦天死得太痛快。
不讓秦天像狗一樣趴在地上求他,即便殺了他,心裏也無法嚥下這口惡氣。
陳隊長眉頭一皺,哼道:“石少爺,你在命令我?”
“他何止是命令你,他之前還想謀反呢。”
秦天戲謔的接過話茬。
謀反?
陳隊長頓然色變,謀反可不是尋常案子,國主深受百姓愛戴,誰會謀反。
但秦天這麼說了,石向年是否真的謀反不重要,他都必須按照謀反案來辦理,提請護國司介入。
“哈哈,秦天,你以爲血口噴人,栽贓本少就有人信你嗎?本少是隱世家族石家的大少爺,別說本少沒有謀反,就算真有這個意圖,誰敢辦本少。”
就連秦天都難免一愣,石向年居然猖狂到如此地步。
隱世家族能夠存在,享受着超然的地位,並不是京都忌憚他們的能量,而是他們還沒有觸犯到京都的底線而已。
別說京都不允許,他也絕不允許有人喫着龍國的飯還想砸龍國的碗。
“陳隊長,沒有聽到本少的命令嗎,你還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