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冰冷少帥荒唐妻 >第319章 師父的過往
    顧輕舟最近的警惕性很高。

    她在司慕手裏栽過一次。

    那些書信是雙刃劍,既是護身符,也是奪命器。知道的人越多,司夫人知道藏不住了,索性就同歸於盡,最終喫虧是顧輕舟。

    她沒打算全部拿出來的。

    可她輕視了司慕,害得她把對付司夫人的法寶,再次拿出來對付司慕。

    有了這樣的教訓,現在陌生人稍微露出點不合常理的要求,顧輕舟心中立馬就起了警覺。

    她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了。

    “既然您堅持想要鍼灸,我們開門行醫,沒有將病家拒之門外的道理。”顧輕舟略微沉吟,對長亭道。

    長亭鬆了口氣般,輕微笑了笑。

    顧輕舟道:“那你明天早上來吧,以後每天早上九點過來,一連三天。”

    長亭道:“好,多謝和掌櫃、多謝顧小姐。”

    他走出去的時候,皮鞋聲音清脆。

    何夢德老實巴交的,也略有感嘆:“這個人生得體面排場,將來只怕有碗飯喫。”

    連何夢德都覺得長亭漂亮,說明他這個人是漂亮到了極致,反而蓋過了他其他的優點。

    “是啊,漂亮的人活得更容易些。”顧輕舟道。

    同時,她心中仍有幾分警覺:長亭是到何氏藥鋪看病不假,卻正好次次碰到了顧輕舟。

    然而,顧輕舟來何家也是沒計劃,臨時起意的,說長亭故意等她,倒也牽強。

    有了司行霈的副官暗中保護,長亭想跟蹤顧輕舟是不可能的。

    這麼說來,他跟顧輕舟,只能算是很有醫緣。

    這些念頭,顧輕舟很快就丟開了。

    從何氏藥鋪離開,顧輕舟回到了顧公館。

    五姨太帶着顧圭璋出去了。

    這些日子,顧圭璋每天下班就跟五姨太出去,有時候深夜纔回來。

    顧輕舟讓五姨太帶着顧圭璋去賭。

    他們去的賭場,是青幫暗中的股份,錫九在後面操控。

    五姨太是出千的老手,她想贏就贏,想輸就輸。

    顧圭璋這幾天又是上班、又是賭博,每天的睡眠都不足,一臉疲倦,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好。

    他贏錢了,贏了很多的錢。

    喫早膳的時候,顧輕舟衝五姨太眨眨眼,五姨太心領神會,旋即也眨眼,彼此心中明白。

    司慕那邊毫無消息。

    出事之後,司慕就躲了起來,躲了七天傷勢也沒有完全痊癒。

    他保持沉默,估計背後會有大動作。他既沒有泄露周煙的身份,也沒有提出退親。

    顧輕舟給他的那封信,暫時穩住了他,也讓他有了忌憚。

    顏洛水對此很八卦,又將她打聽到的,告訴了顧輕舟。

    “沒想到,大少帥身手不凡,二哥渾身是傷,大少帥卻是毫髮無損。督軍問了二哥,是跟誰打架,二哥不肯說,此事暫時擱置了,司夫人挺生氣的。”顏洛水在電話那頭道。

    顧輕舟哦了聲,掛斷了電話。

    她沉吟了片刻,猜測司慕的下一步。

    第二天,顧輕舟去了何氏藥鋪,何微也在家裏等她。

    兩個人說了片刻的話,慕三娘催促何微:“還不快走,學校要遲到了。”

    “姐,你晚上別走,等我回來一起喫飯啊。”何微和顧輕舟聊得正起勁,意猶未盡。

    顧輕舟笑:“好。”

    何微離開不久,長亭就到了。

    顧輕舟讓他脫了上衣,趴在藥鋪的小榻上,從後背鍼灸,何夢德在旁邊看着。

    她用的是平補平泄的手法。

    “停針三十分鐘。”顧輕舟鍼灸完畢,對長亭道。

    長亭頷首。

    顧輕舟等着起針,就坐在旁邊喝茶。何夢德見長亭趴着甚是無聊,就有一搭沒一搭和他說話。

    “......長先生是哪裏人?聽您這口音,有點京腔。”何夢德道。

    長亭笑道:“是北平人,不過我在日本多年了。”

    “在日本留學啊?南京的總統,也是日本留學的,長先生留在南方發展,也許更有前途。”何夢德道。

    長亭微笑:“我是沒有打算回北平,家裏人走光了,姐姐嫁到了嶽城,不過前些年跟着姐夫全家去了英國。”

    何夢德心想,這人生得漂亮,卻是孤立無援,也甚是可憐。

    顧輕舟靜靜聽着,沒有言語。

    她想起了前些日子到嶽城來參加兒子婚禮的胡夫人,她差點將顧輕舟認錯,還去祭拜過顧輕舟的外祖父。

    而顧輕舟的師父們,也是北平人。

    如今這個長亭......

    顧輕舟低垂了羽睫,濃郁的眸子隱藏在纖濃的睫毛之下,用茶蓋撩撥着浮葉,慢慢喝茶。

    那邊,長亭繼續和何夢德閒聊,問起何夢德關於嶽城的形勢。

    “......我們嶽城是絕不會打仗的,這任軍政府兵力強盛,南京都依靠着我們呢。”何夢德與有榮焉。

    顧輕舟脣角微揚,忍不住有了淡淡笑意。

    她想起了司行霈。

    雖說是司督軍英明神武,可司行霈也爲這片繁華的土地出過力氣。

    旁人讚歎嶽城的安全時,顧輕舟心中就甜滋滋的,就好像在稱讚司行霈一樣。

    半個小時之後,顧輕舟給長亭拔針。

    長亭穿衣,給了十塊錢的診金,顧輕舟放在櫃檯上。

    何夢德有點事跟顧輕舟談。

    等長亭走後,何夢德慎重坐在了顧輕舟面前,態度端正。

    顧輕舟被他嚇了一跳,笑道:“姑父,您這是有什麼大事求我?”

    她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何夢德認真道:“輕舟,你是不是背過慕家的藥方?”

    顧輕舟微愣。

    從前的中醫中藥世家,都有祖上傳下來的祕方,製成獨家的中成藥。若是藥效果極佳,就譽滿天下,藥鋪一家家的開,分號無數。

    慕家從北朝末年就行醫,中間經歷了朝代的更迭,家業的興衰,一代代的積累,足足有上千張珍貴藥方。

    這些藥方,除了慕家長房長子長孫,其他人都沒有資格看。

    顧輕舟看過,她全部背過,也會制慕家的藥。

    她出來之前,師父叮囑過她:慕家的藥不能泄露,否則外人就會知道我沒死。

    若不是司行霈受傷,顧輕舟也不會用的。

    “是的。”顧輕舟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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