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揮手,宛如每次去駐地那樣短暫的分別。
他從始至終,沒問過顧輕舟的婚姻。
他相信顧輕舟,他知道她的婚姻是什麼狀況。
而她也知道他,他絕不會傷害她。
然而師父還是死了,乳孃也死了。
顧輕舟回到了後院,躺到了自己的牀上。
她的眼淚滾落個不停。
直到司慕回來。
司慕用力的拍打着她的房門,幾乎要把她的房門給踢破:“顧輕舟!”
顧輕舟回神。
將眼淚抹去,顧輕舟打開了房門,看到了司慕。
司慕衣衫有點凌亂,人是清醒了,身上卻有很重的酒氣。
他看到了顧輕舟哭腫的眼睛,冷笑了下:“這麼難過?你可以跟他走啊,你從前又不是沒跟他睡過!”
顧輕舟的心,似被什麼刺中。
她疼得不能言語,甚至無法怒目而視。
她沉默聽着。
司慕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他今天來過了?”
他的手很用力,幾乎要把顧輕舟的骨頭捏碎,“他到我家裏來了?”
手腕上的劇痛,讓顧輕舟回神般,人也清醒了很多。
“對。”顧輕舟道,“當時我派了副官在門口,一共兩名,其中就有王副官。他來了多久,到了什麼地方,家裏的人都看到了。你不用擔心,我什麼也沒做。”
司慕卻用力,將她抵在旁邊的牆壁上。
他憤怒看着她。
爲什麼近在咫尺的人,有種相隔天涯的距離感?
他永遠無法走到顧輕舟身邊!
顧輕舟對於司慕而言,就像高山遠月:明亮,讓他心生崇敬,甚至無線的嚮往,可他永遠碰不到她。
他像個敏感的孩子,轉移了話題,質問她:“你爲什麼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潘韶!”司慕咬牙切齒。
顧輕舟就知道司慕要說什麼了。
昨晚司慕徹夜未歸,是去見了潘韶。他約了潘韶出來,潘韶高高興興的跟着他走了。
他們去了飯店。
司慕折騰了好幾回,心情才稍微好轉。
結果天亮的時候,潘韶跟他說,顧輕舟不想她進門,甚至派了顏一源在背後搞鬼。
司慕聞言,當時興奮極了。
他急匆匆回家。
可聽說司行霈來了,看到顧輕舟這幅要死要活的模樣,司慕那種無名的自卑和彆扭全部涌上了心頭。
顧輕舟不在乎他,他也不在乎顧輕舟!
顧輕舟有司行霈,他有潘韶!
於是,司慕的急怒,早已遮掩了他的理智,他對顧輕舟厲喝:“你爲何要派人去搞鬼?我想要娶潘韶做姨太太,你若是不同意,就滾出去!”
顧輕舟蹙眉:“我沒有不同意。”
“你還狡辯!”司慕聲音更厲,“你都跟潘華平說了什麼?”
顧輕舟的心微沉。
她道:“潘韶不懷好意,她進門是個禍害,我需要給她一個下馬威,讓她知道輕重,以後你的日子也更好過!”
潘韶別有用心,可司慕睡了她,執意要她進門。在不違揹他們協議的情況下,顧輕舟當然同意了。
可怎麼進門,需得顧輕舟說了算。
一旦出事,給司慕收拾殘局的永遠是顧輕舟!
顧輕舟現在折騰潘韶,也是爲了長治久安。
“不需要!”司慕從牙縫裏蹦出字,“我的女人不需要你教,也不需要你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