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疏忽了什麼。”顧輕舟如實道,“你能不能告訴我?”
蔡長亭微笑,道:“你沒有任何遺漏,輕舟,你要相信自己。”
顧輕舟慢慢抿了一口茶。
蔡長亭繼續道:“你是個很精明的人,別失去信心。”
顧輕舟擡起眼簾,安靜看着他。
蔡長亭的笑容很深。
他含笑看着她,問:“是不是也一夜未睡?我走了,你休息一會兒吧。”
顧輕舟嗯了聲,起身送客。
她將蔡長亭送到了門口。
蔡長亭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道:“輕舟,我有幾句話一直想告訴你,可惜司行霈不在。等下次他回來了,我再說給你聽。”
“好。”顧輕舟道。
他想要引起她的好奇,顧輕舟卻不怎麼好奇。
回到汽車裏的蔡長亭,沉默獨坐。
顧輕舟從頭到尾,都沒有問一句他的手如何了。
有種煩躁的情緒,在胸腔裏慢慢醞釀,最終化爲苦澀,緩緩泅開。這澀意來得突然,也是前所未有過,故而蔡長亭愣在那裏。
司機問他:“開車嗎?”
“開車吧。”蔡長亭這纔回答。
顧輕舟回到了臥房,想要睡一會兒,可閉上眼睛,心事卻一重重堆上來,讓她根本無心睡眠。
她獨坐在大牀上,想着司行霈這會兒應該到南京了吧?
顧輕舟很擔心他的處理辦法。
一旦鬧開了,又是一番風波,然而又不可能無聲無息的。
她輕輕嘆了口氣。
一連等了三天,顧輕舟才收到了司行霈的電報。
電報很簡單,說:我已回平城,勿念。
顧輕舟派人去看南京的報紙,想知道可有消息。
司家沒有出事,至少司行霈沒有當場殺了司夫人。
顧輕舟想問問他是如何處理的,平城那邊又有軍務,司行霈需得回去一趟,電報又說不清楚。
葉嫵和葉姍請她喫飯。
“.......司少帥何時回來?”葉嫵問。
顧輕舟道:“還有些日子。”
接下來的小半個月,顧輕舟依舊回到了平野四郎那邊去住,等待司行霈。
十天之後,司行霈給她發了電報,說自己還有點事,估計要二月下旬才能回到太原府。
顧輕舟除了關心司行霈,就是留心南京的司家。
司督軍那邊,暫時還沒有什麼動靜,至少報紙上沒有任何只言片語。
“要不要讓我父親派飛機送你回去?”葉嫵問顧輕舟。
葉督軍的飛行員,全是經過司行霈那邊的人訓練,已經可以飛長途了。
顧輕舟道:“司行霈有他自己的計劃,我等着他就是了。”
葉家的飛機飛行穩定,飛行員過關,葉嫵和葉姍姊妹就乘坐飛機去了趟天津。
她們的姨母在天津。
然後,她們還從天津帶回來一個人。
她們帶回來的人,是她們的姨母表兄,叫石博山。
姊妹倆把這位表兄當親兄長一樣。
顧輕舟也認識石博山,前兩次去天津,都見過的。
“顧小姐,好久不見。”他跟顧輕舟打招呼。
“好久不見。”顧輕舟也笑着和他打招呼。
的確是有些日子不見了。
石博山到了太原府之後,就暫時住下了,聽聞是想要學開飛機。
與此同時,葉家也終於有了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