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冰冷少帥荒唐妻 >第1531章 身後的家人
    顧紹一晚上心緒難寧。

    他昨天才去了醫院,知道顧輕舟是這幾天要生了。

    “會不會是今晚?”他想。

    他很想陪在她身邊——不是替代她的丈夫,而是作爲她的親屬,陪伴左右。在她和她丈夫看到孩子欣喜時,他安靜看她一眼。

    然而,他又不是很確定。

    喫晚飯開始,他的心情就很浮躁,也覺得十月的天氣格外炎熱。

    他大哥還問他:“阿紹,你怎麼了?學校裏有什麼事嗎?”

    顧紹回神,忙說沒有。

    “是擔心輕舟嗎?”阮大太太很懂兒子的心思,問道。

    其他人還不知顧輕舟已經住到了醫院,都問顧紹,顧輕舟是怎麼了。

    “......可能這兩天就要生了。”阮大太太幫顧紹解釋。

    衆人會意。

    “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門關走一遭。你如果不放心,就去看看吧。”阮大太太說。

    顧紹搖搖頭:“未必就是今晚生,去了也看不到。”

    阮家其他人對此事不感興趣,很快就轉移了話題。

    顧紹卻愣愣的。

    一頓飯尚未喫完,門口突然傳來了聲音,好像是傭人疾呼。

    衆人一靜。

    餐廳靜下來時,外頭的聲音更響了,有個女傭急急忙忙跑了進來:“老爺太太,不得了,不得了,外頭來了好多人,手裏就帶着刀,直接往咱們家裏砍。”

    阮家所有人都震驚了。

    很快,他們就看到一個頭破血流的男傭人跑了進來。

    “快快,關門!”阮家有個人大喊。

    “可外頭還有傭人呢!”有位少奶奶說。

    “咱們這裏有孩子啊!”之前說話的那位少爺立馬道。

    這句話,好像給了衆人藉口和理由。

    大家立馬開始關餐廳的窗和門。

    餐廳只有一扇大玻璃窗,和一扇大門。

    全部關上之後,他們通過玻璃窗可以看見大門口涌入了不少的人。

    足足進來二三十人,個個手裏提着刀,有一名跑進來的傭人,被一刀砍傷了肩膀,倒地血流不止。

    然而,還有人不停的涌入。

    阮家餐廳裏的女人和孩子們嚇得哭了,瑟瑟抱成了一團。

    “這是怎麼回事?”阮家的大老爺面色鐵青,脣微微發顫,“他們是什麼人?快給總督府和護衛司署打電話,讓警察來!”

    傭人們紛紛往後躲,躲進了內院。

    那些人則看到了餐廳的燈火通明,就圍了過來。

    他們手裏的武器,全部是刀和棍,沒有槍。

    他們有的人圍着餐廳,有的人往內院去,打算去後頭搜刮。

    “這麼多人......”阮佳寒也汗毛林立,“他們是土匪嗎?這樣是要搶劫嗎?這可是法治之地。”

    只有顧紹很冷靜。

    他看了眼外面的人,多半是馬來人的容貌。

    馬來人皮膚稍微黑一點,南洋充足的陽光,形成了他們特定的面貌。

    “我知道了!”顧紹大聲道,“輕舟對我說,有二十多年前的工廠爆炸案的遺孤,他們在組織人報仇。他們和馬來皇室也有牽連,這就是......”

    說到這裏,顧紹說不下去了。

    他看了眼餐廳,整個餐廳沒什麼武器,顧紹只得用力把一把椅子拆了。

    這椅子是西洋貨,靠背和椅腿都是鐵棍焊成的。

    阮家其他人就看到顧紹一用力,就把那焊成的椅腿拆了下來。

    他們震驚看着這個學者模樣的顧紹,對他突然之間的力大無窮有點難以置信。

    “我出去看看,你們別動,關好了大門!”顧紹道。

    大門一時間推不開,但窗戶上的玻璃很容易碎。

    幸好只有一扇窗戶。

    顧紹跳出窗戶,又緊緊關上,轉身大聲道:“全部住手,我是邵家的朋友,你們是馬來皇室的人嗎?”

    領頭的人站在人羣后面,淡淡看着顧紹,並不答話。

    顧紹此刻才知道,原來邵家的面子,毫無意義。

    “自不量力的小崽子,趕緊讓開!”有人手裏的長刀仍在滴血。

    是阮家傭人的血。

    顧紹的眼睛頓時就紅了,他狠狠咬住了牙關。

    那人靠近時,他手中的鐵棍揮出,正中那人的頸側,一下子就把他敲暈在地。

    顧紹麻利撿起了他的長刀。

    餐廳裏的所有人都嚇壞了,顧纓嚇哭了:“阿哥,阿哥你快進來,快進來啊!”

    顧紹沒有動,他仍是站在窗口,防止那些人砸破窗戶衝進去,傷害他的家人。

    歹徒們見狀,停止了撞門,全部圍着顧紹。

    阮大太太的心都揪了起來,她恨不能親自去把顧紹拉回來。

    卻見顧紹一手鐵棍,一手長刀,兩不耽誤的揮舞——長刀刺入了一人胸腹,又快速拔出,鐵棍將另一人的腦袋擊碎了,連鐵棍都變形了。

    腦漿和血濺了顧紹滿頭滿臉。

    這些歹徒全部是馬來皇室和白遠業豢養的私兵,他們說到底就是那些走投無路的馬來人,並沒有什麼過硬的軍人素質。

    見顧紹像個索命的惡煞,武藝高強,手起刀落,他們毫無勝算,故而先跑了七八個人。

    眼前剩下的十來人,個個身強體壯,並不害怕顧紹,互相使了個眼色,一起衝了上來。

    顧紹的鐵棍先橫掃了一片,然後長刀利落,一揮一送,兩顆人頭落地了。

    阮家餐廳裏發出女眷的尖叫聲。

    害怕的女人們,全部捂住了孩子們的眼睛,抱頭蹲了下去,不敢再看。

    顧紹再次出手時,手裏的刀卡在一個匪徒的肋骨上,他的鐵棍也彎曲得不像樣子了。

    他倉促後退,刀已經脫手,只剩下一根鐵棍。

    而面前的匪徒,從十幾人變成了三個人。

    他們和顧紹一樣,渾身是血,卻不害怕,眼底流露了兇光,非要宰了顧紹不可,來彌補他們今天的損失。

    而他們手裏的刀,很明顯更鋒利。

    顧紹一身血,一身汗。

    “阿紹,快退回來!”突然,窗戶被打開了,阮大太太帶着哭腔的聲音又尖又厲。

    生死關頭,只有母親敢爲了兒子不顧一切。

    顧紹聽了這句話,感受到了身後敞開窗戶飄出來的飯香,心頭一熱。突然之間,他覺得他有家了。

    他在阮家生活,一直都是置身事外,他把感情寄託在顧輕舟身上,從不把這些人當成親屬。

    他只是接受了自己的身份而已。

    就連阮大太太,他也很難對她產生真正的親情。

    直到這一刻,他知道他的母親站在他身後。

    哪怕只有一根鐵棍,他也毫無畏懼。

    “我不能死,我還沒有看到舟舟的孩子,我還想給他取個名字,比司老太爺的名字更好。”

    一時間,顧紹手裏的鐵棍捏得咯咯作響,他大聲道:“關好窗戶,快點!”

    餐廳裏全是家人,婦人、小孩子一大堆,萬一有歹徒衝進來,後果不堪設想。阮佳寒上前,攔住了他母親。

    然後,他拿了顧紹拆下來的椅子靠背,跳出了窗外,反身關上了窗戶。

    他也是男人,他要站在他兄弟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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