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罪惡之眼 >第二十三章 同事
    既然作爲公司法律意義上老闆的徐雲娜都已經這麼回答了,那這自然就是標準答案,寧書藝點點頭,又問:“這個李總是個什麼人?叫什麼名字?”

    錢經理愛莫能助地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李總跟我們這邊沒有什麼業務往來,主要是跟姐夫那邊來往比較多,我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具體的也不方便亂打聽。”

    他一邊說,一邊示好地衝徐雲娜笑了笑。

    徐雲娜皺了皺眉頭,她似乎並不喜歡錢經理那種套近乎的說話方式,一會兒“姐”一會兒“姐夫”的,不過礙於寧書藝和霍巖在場,她也沒好意思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她見寧書藝已經將目光移到了自己這邊,便不等對方發問,主動說道,“我平時從來不願意搭理公司這邊的事情,瑣瑣碎碎的,煩得很!

    我對做生意一點興趣都沒有,那些應酬啊什麼的也又煩又累人,虛頭巴腦的,無聊死了。

    一共好像就一次,在一個非得讓帶着夫人一起參加的酒局上,我見過那個李總一次,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就感覺其貌不揚的一個人,還莫名的自信心滿滿,說話油膩得蒼蠅都得閃腳。

    後來我實在是覺得特別煩,找個藉口就先走了,以後再也沒跟我老公去參加過那種類型的聚會!

    我有那功夫,做做美容,逛逛街,練練瑜伽,或者是找朋友喝喝下午茶不比跟那些人混一起開心!”

    說完之後,她又忽然意識到這是當着錢經理的面,於是扭頭看了看他,似笑非笑、半真半假地對他說:“怎麼樣,聽完之後,下一次再見着我爸就有話題有內容了吧?”

    “姐,瞧您說的!我可不是那樣的人!”錢經理反應非常快,立刻就做出了迴應。

    不過也因爲他迴應得實在太快了,反而聽起來一點誠意都沒有。

    徐雲娜很顯然也並不相信這種話,翻了翻眼皮,沒有理會。

    “不知道方不方便安排我們和鄔美芳生前同一部門的同事聊一聊?他們對鄔美芳會不會比較瞭解一點?”寧書藝問錢經理。

    錢經理做恍然大悟狀拍了拍腦門兒:“瞧我這人,倒還真是把這一茬兒給忘了!

    鄔美芳那個工作表現,我們公司內部上上下下,可能還就他們行政那邊對她能略熟一點點!

    那我這就去把她一個辦公室的其他幾個人叫過來,讓他們跟二位聊一聊!”

    他起身走了兩步,又停在門口,扭頭問徐美娜:“姐,您要是有事就先去忙您的,放心吧,這兩位警官我一定照顧周到!”

    “你該幹嘛幹嘛去吧!我能有什麼可忙的!”錢經理的示好顯然沒有能夠打動徐雲娜,反而讓她覺得自己受到了嘲諷。

    錢經理眼見着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有些訕訕的,也不好再說什麼,急忙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徐雲娜衝着他離開的背影翻了個白眼:“虛僞!打小報告數他來勁!”

    也不知道徐雲娜嘟囔的這一句錢經理有沒有聽見,他走得倒是大步流星,頭也不回,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回來了,身後跟着四個一臉不情願的年輕人。

    這四個人兩男兩女,年紀都比死去的鄔美芳略成熟一點點,四個人一臉侷促,眉眼之間隱約透着幾分不耐煩。

    “二位警官,這幾位就是鄔美芳生前的同事,有什麼你們想要了解的就儘管問他們好了!”錢經理向寧書藝和霍巖介紹說,“他們之前都是同事,天天在一個辦公室裏頭,怎麼着都比我跟鄔美芳更熟悉,瞭解應該也會更多一點。”

    那四個年輕人似乎被叫過來的時候,只知道是警察要了解與鄔美芳有關的事情,並不知道鄔美芳到底出了什麼事,還是惹了什麼禍,所以只是一臉不情願,這會兒一聽錢經理口中提到“生前”二字,頓時就明白過來,嚇了一跳,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

    “鄔美芳她……死了啊?”有一個瘦高的女孩兒,一臉緊張地率先開口詢問,她的眼睛在徐雲娜、寧書藝還有霍巖這三個人之間來回瞄了幾遍,方纔聽錢經理的口吻,這三個人裏面有兩個是警察,但是她又看不出究竟是哪兩位。

    最終她還是覺得霍巖看起來最有警察氣質,於是把目光落在了霍巖的臉上,緊張兮兮地等待着霍巖揭曉這個已經很明確的答案。

    寧書藝在一旁有些哭笑不得,倒不是因爲對面這幾個鄔美芳的同事看不出自己也是個警察,而是因爲他們這幾個人和徐雲娜面對面,卻壓根兒不知道自己身旁坐着的這位就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老闆。

    “對。”霍巖也看出了對方似乎是在跟自己要答案,他並不喜歡這種明知故問的說話方式,顯得人很沒腦子,但還是耐着性子點了點頭,表示了肯定。

    那四個人頓時從緊張變得有些害怕了似的,尤其是兩個女孩兒,兩個人互相拉着了對方的手,像是彼此壯膽打氣一樣。

    “她坐我對桌……”方纔開口詢問的那個瘦高女孩兒哭喪着臉,“一想到之前還坐在我對面的人這會兒已經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這種感覺也未免太毛骨悚然了!”

    徐雲娜的目光立刻朝她投了過去,對她點點頭,表達自己的感同身受,她之前就因爲聽說鄔美芳住在自家小區裏,因此感到非常恐懼,連頭七那天躲在家裏的事都想好了。

    寧書藝有些無奈,但是也理解她們的這種恐懼心理,畢竟生與死雖然是每一個人都會要經歷的事情,但是對於能夠帶來更多希望的“生”,絕大多數人都是充滿着積極的態度。

    而沒有人能夠描繪的出來,滿滿都是未知的“死”,卻因爲不可知而格外恐怖起來。

    “鄔美芳平時和你們打交道多麼?”寧書藝開口問。

    理解歸理解,但是總不能因爲他們害怕,該問的問題就都略過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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