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德邦公司的特殊政策照顧,可可亞西村在這短短一年時間內便由惡龍統治的窮漁村,轉型成了坐落於東海熱門航線上的繁華城鎮。
舊的惡龍公園被拆除,新的可可亞西鎮在廢墟中誕生。
碼頭、道路、商店、賓館、餐廳
一個新興城鎮所需的基礎設施,逐漸都在此處建成。
東海第一座海列車車站,也即將在這個小鎮誕生。
當綠藻頭劍士索隆乘着客船登上碼頭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一座初露崢嶸的小鎮;
而這座小鎮,似乎又是一處永遠不會停工的工地,無時無刻不在創造新的事物。
剛告別師傅從偏遠小村出海不久、又因爲生計所迫一直在荒山老林裏砍木頭的索隆,本能地覺得這樣的景象有些新奇。
不過,作爲一名誠摯的劍士,他的注意力並不會過多地停留在那些俗物之上。
從碼頭出來沒多久,索隆那銳利如劍的目光,便停留在了遠處懸掛着的一面白底炫金大劍旗幟
這面庇護着整個東海的旗幟,代表着一個他想挑戰的男人:
“蓋倫”
索隆一字一頓地念出了這兩個字。
然後,索隆將目光移到了那面旗幟下方一面告示牌上,又語氣凝重地念出了另外兩個字:
“招工。”
後面還有一行小字:
“德邦公司下屬哥亞王國建築隊,可可亞西車站一期工程,臨時招募雜工、木工、泥工、塗料工、”
當然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
“包喫包住。”
索隆目光一凝,便疾步朝着這告示牌指引的方向走去。
沒辦法,生計所迫
雖然索隆的本意是來可可亞西村挑戰一本道劍豪蓋倫,但是他總不能餓着肚子去挑戰強敵,只能乖乖地去打工維持生活。
這也怨不得別人:
本來因爲伐木效率極高,索隆很快就爲自己攢夠了此行的路費,也早早地買好了客船的船票。
但是,他卻在出發之後連續好幾次上錯船
那些辛苦攢下的錢,就這樣被索隆自己敗光了。
索隆沿着指示牌,一路走到工地招工人員的工作臺前。
但索隆還未說話,工地招工人員便將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到了他腰間斜挎着的三把武士刀上:
“年輕人,來應聘雜工的”
“額”
索隆微微皺起了眉頭:“不,我是來應聘木工的。”
“木工”
招工人員眼中頓時流露出了幾絲質疑的神色:
“木工是技術工種,可不是你這種來兼職打工的劍士能勝任的。”
“削木頭和砍人不一樣,你要是想來這應聘木工,就得有相應的手藝。”
說着,他又指了指不遠處堆放的木材和工具箱:
“那裏有木材和工具,你隨便露兩手看看。”
“沒問題。”
索隆毫不猶豫地應了一聲,然後緩步走到那木材堆前。
他深吸一口氣,右手悄然撫上刀柄,半截雪亮的刀刃便從刀鞘中顯露出颯颯寒光。
“等等”
招工人員有些發愣地叫住了索隆:
索隆沒有回答,只是將精神全部集中在了面前的木材上。
在一陣清亮的利刃出鞘聲中,一根粗重的原木被索隆用一寸寬的纖細刀刃輕易地從地面挑至半空之中。
而這根木頭還未落地,絢爛而凌厲的刀光便在它身周閃爍起來。
寒光四射,木屑也隨之紛飛。
直到索隆淡然收劍,那根木頭才終於擺脫了刀芒,重重地墜落在地。
而這時候,地上躺着的已然不是一根未曾加工的原木,而是一堆
“10釐米規格的木立方,順便還做了個打磨拋光”
招工人員望向索隆的目光,儼然像是見到了外星人。
“沒錯。”
索隆點了點頭,又指着地面上散落着的一堆圓潤的木珠子說道:
“剩下的邊角料我用來車了一些珠子,你可以拿回去做個手串什麼的。”
“這”
招工人員萬分震撼,不由爲之驚呼:
“這世界上,竟然還有這種程度的劍術”
“唉”
索隆回想起這些天自己在木料場當苦力的打工生活,隨口便說出他一句頗有些心酸的話:
“無他,唯手熟爾。”
在那段原野伐木工的生涯中,索隆找不到磨礪劍術的人,就只能拿木頭來練劍。
這種無奈而特殊的修煉方式,竟是讓索隆意味地錘鍊了自己對於劍刃的掌控力,使自己的劍道更上一層樓。
當然順便還掌握了一手出神入化的木藝。
索隆用這手木藝征服了招工人員,馬上就以高級技工的身份,被火速招募進了建築隊。
可惜,離飯點還早。
索隆只能領上工服、戴上安全帽,直接進入工地報到。
“嗨”
幾名工友正在休息,一見到索隆這張新面孔便熱情地打起了招呼:“新人”
“恩。”
索隆禮節性地點了點頭。
“哪的人”
一名工友好奇地追問道。
“霜月村。”
索隆言簡意賅地回答了一聲。
但那張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臉,卻是讓上來客套的工友們很自覺地放棄了追問的想法。
索隆本就是臨時來賺混兩頓飯喫,自然也沒有心情搞什麼人際交往。
現在,他最關心的就是
飯點什麼時候到。
“咕咕”
一陣好似雷震般的肚子轟鳴聲突然響起。
一直沒錢喫飯的索隆下意識地以爲這是自己的傑作,但這種堪稱過分的大音量,還是讓他很快就分辨出了這聲音的
原來,是站在不遠處的一個工友。
他並沒有穿工服和安全帽,而是穿着一身坎肩、草鞋、草帽的奇異打扮。
“肉、肉”
他嘴裏喃喃地念叨着一個肉字,一張嘴巴更是拉得老長
長得那下巴幾乎都快墜落到了地上。
剛出道的索隆看得目瞪口呆,愣了片刻纔想起臨行前師傅對他科普過的海上知識:
“惡魔果實能力者”
而周圍的工友們似乎對這種異像早已習以爲常,只是笑着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