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倫正下方兩萬米,魚人島。
魚人島被稱爲“海底樂園”,是自偉大航道前半段“樂園”抵達後半段“新世界”的必經之地。
海軍、旅客和商人雖然能夠從聖地瑪麗喬亞的陸路通行,但他們乘坐的船隻卻無法通過這種方式跨越紅土大陸。
所以,如果需要將自己乘坐的鉅艦帶到新世界,那這些擁有合法身份的人就得和海賊們一樣將船隻鍍膜,潛水走海底魚人島的航線。
這一天,便有一艘海軍軍艦造訪了魚人島。
這是一艘價值不菲的海樓石軍艦,只配備給海軍少將級別以上的軍官。
而坐鎮這艘軍艦的海軍軍官,正是斯摩格少將和達斯琪少校。
作爲海軍系統內部的年度業務王,他們早就收到了升遷調令。
在可可亞西村與蓋倫分別之後,斯摩格和達斯琪便乘坐着前來接引的海樓石軍艦,直接自東海跨越無風帶進入了偉大航道,準備經由魚人島前往新世界的g5基地上任。
斯摩格和達斯琪和蓋倫自東海一別,竟是又在近一個月後,從兩個完全不同的方向抵達了同一個位置。
魚人島的風景世間少有:
巨大的球形氣泡膜籠罩着整座島嶼,在陽樹“夏娃”根莖傳遞來的陽光照耀下散發着斑斕的光彩。
深海的海獸們成羣結隊沐浴在這難得的陽光之下,圍繞着繁華的魚人島自由遊曳。
見到這樣奇異的景緻,第一次來魚人島的達斯琪不由爲之驚呼:
“這就是魚人島嗎”
“真是個夢幻一般的地方啊”
“夢幻”
斯摩格有些不屑地微微搖頭:
他原先在本部當低級軍官的時候,也曾經因爲任務跟隨長官造訪過魚人島幾次。
斯摩格心中自然清楚,在這座“海底樂園”光鮮的外表下,其實壓抑着無窮的黑暗、血腥和暴力。
這是種族之間的仇恨,是人類和魚人之間數百年來積攢下來的矛盾,近乎於無解。
因爲這個原因,斯摩格一點都不想在這座島嶼上停留。
但是,走落差上萬米的魚人島航線需要經過強大的海底洋流,船隻上鍍的氣泡膜很可能會受到損壞。
人類海船到達魚人島時都會在此短暫停留,待到鍍膜工匠檢修完氣泡膜的強度,確認無誤後纔敢繼續上路。
所以,斯摩格的軍艦也不得不在魚人島上短暫停留。
而斯摩格是代表了世界政府的海軍,還是有資格配備海樓石軍艦的將級軍官,自然會受到魚人島官方的特殊照顧:
專用的碼頭泊位,專用的鍍膜工匠,還有龍宮城的官員全程陪同。
但是,斯摩格只是在碼頭附近站了一會兒,便感受到了這座島嶼比起前幾年他造訪時變得更加緊張的氣氛:
許多過路魚人的眼神之中,都帶着毫不掩飾的仇視。
這仇視不僅僅是針對海軍,而是針對在碼頭上停留的所有人類。
斯摩格緊緊皺起了眉頭,但也沒多說什麼。
而達斯琪在感受到這股瀰漫在空氣中的淡淡敵意之後,卻是心直口快地問起了陪同的龍宮城官員:
“烏賊先生”
實在沒有記住這位官員拗口的長名字,達斯琪只好帶着幾分歉意,用顯而易見的種族特徵來稱呼這位龍宮城官員:
“爲什麼我感覺那些魚人都對我們有敵意”
“是我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冒犯了魚人島的規矩”
“不不不...”
烏賊官員馬上有些激動地揮起了自己的觸手,又賠着笑臉說道:
“那些對海軍面色不善的傢伙,都是來自魚人街的黑幫混混。”
“這只是他們的個人行爲,絕對不代表我們龍宮城的官方意見。”
龍宮城專程安排人手接待海軍,本就是爲了向世界政府展現魚人島對人類的友善;
烏賊官員自然要好好向斯摩格和達斯琪解釋,以免引起更大的爭端。
“魚人街的黑幫混混”
達斯琪微微蹙起了眉頭,又有些好奇地問道:
“魚人島上也有這種非法組織嗎”
“有。”
烏賊官員倒也不避諱。
但是說起自家的內部矛盾,他的情緒也不由地有些焦灼:
“他們都是魚人街現任老大霍迪瓊斯的手下。”
“本來甚平老大在的時候,這些小混混還能安安分分地待着。”
“現在甚平老大不在了,島上的治安都變差...”
烏賊官員的話戛然而止,白色的魚臉上不禁浮現出了幾絲尷尬的情緒。
他說得太投入,都忘了自己現在是和海軍聊天。
而原本統轄着魚人街的甚平,現在正是海軍的眼中釘、肉中刺:
因爲當初白鬍子能帶着蒂奇從推進城安然離去,全靠兩大功臣:
頭號功臣,自然是亂放毒氣害得海軍包圍圈崩潰的蓋倫。
而這第二號功臣...
便是表面上看起來忠厚老實,背地裏卻幫着海賊詐取本部海樓石軍艦的“海俠”甚平了。
在推進城事件之後,未折一兵一卒、卻莫名其妙吃了敗仗的海軍上下全體都憋着一股氣。
白鬍子帶着兒子溜回了新世界的根據地,海軍沒辦法找回場子。
&n
bsp;而老巢就在魚人島的甚平,自然成了海軍的首要發泄對象。
他從推進城一回來,在魚人島沒能呆上兩天,就忙不迭地帶着麾下的太陽海賊團忙不迭地逃出魚人島。
最後,甚平在新世界被海軍的追擊部隊攆了大半個月,才勉強在白鬍子海賊團的幫助下脫離險境。
“咳咳...”
烏賊官員輕咳兩聲掩飾尷尬,又強自在達斯琪面前轉移起話題來:
“達斯琪少校。”
“氣泡膜的檢修工作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完成,需不需要我帶您去附近的商業街逛逛”
“不用了,謝謝。”
達斯琪禮貌地拒絕了烏賊官員的提議,卻是仍舊沒有放棄瞭解魚人島內部問題的心思:
“您有空的話,不如再跟我聊聊那些魚人街黑幫的事情”
“這...”
烏賊官員有些爲難,但還是在短暫的遲疑後爲達斯琪講述起了那根本就不是祕密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