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蓋倫前輩傳授的玩法啊”
一番詢問之下,克爾拉終於弄清楚了這所謂的革命軍獨家發明到底是從何而來。
薩博三人倒是沒什麼過激的反應,克爾拉卻是兩眼放光地自言自語道:
“蓋倫前輩果然厲害,玩撲克牌也能悟出這麼宏大的思想。”
她言語之間,充滿了對蓋倫的崇拜。
而見到克爾拉這略顯誇張的表現,薩博三人卻也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這主要是因爲蓋倫目前在革命軍中廣受推崇,幾乎已經成了受全體革命軍戰士敬仰的精神導師。
不爲別的,就是因爲蓋倫在東海出版的兩本書:
一本是劍豪:從入門到精通,一本是德瑪西亞正義理論。
劍豪成了革命軍訓練新兵的教材,而德理更是受到了包括首領龍本人的認可,成了他們偉大事業的指導思想、引領革命軍前進的指路明燈。
而寫出此書的蓋倫,也就這樣不知不覺地成了革命軍將士們崇拜的偶像。
“那麼”
沉默之中,薩博提議道:
“克爾拉,要坐下來玩兩局嗎”
“恩當然不。”
克爾拉倒是把事情分得很清。
她馬上就用不容反駁的口吻對薩博說道:
“我們已經在賭場玩了不少時間了,接下來該你陪我逛街了。”
“哦”
薩博答應了克爾拉的要求,臉上卻並沒多少感興趣的顏色。
“哼”
克爾拉不滿地輕哼一聲,又將暗示的目光悄悄投到她的師傅魚人哈庫身上。
“咳咳”
哈庫乾咳兩聲,當即會意道:
“逛街什麼的,我和伊萬科夫就不跟着去了。”
“你們兩個好好玩吧”
“好”
克爾拉滿意地笑了笑,伸手就想把薩博拽着離開。
可是,賭場裏卻是陡然掀起了一陣喧譁
“快看啊有個盲人贏了一大筆錢”
幾聲驚呼響起,一衆好事者便紛紛圍了上去。
“盲人也來賭博還能贏錢”
薩博也不由對此生出了不少興趣。
他完全沒注意到克爾拉眼中略顯惱火的目光,就自顧自地朝着那張衆人圍觀的輪盤賭桌走了過去。
“薩”
克爾拉欲言又止,氣得臉色漲紅。
但她只是在原地氣惱地跺了跺腳,最終還是邁步緊緊追上了薩博。
而薩博一靠近那張賭桌,就看到在一衆人羣的圍觀中,正有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中年盲人大叔正在專心致志地玩着輪盤賭。
當然,他目不能視,只是能口下注,然後讓身旁的年輕侍者幫着看結果。
初一看去還有點意思,仔細觀察卻也沒什麼特殊之地。
不過,薩博卻是陡然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地方。
因爲他剛剛只是稍一靠近,那名盲人便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危險一樣悄然繃緊了身體,又瞬間將手中拄着的杖刀微微換了個方向。
在這種姿態下,如果薩博真有什麼敵意,那這位盲人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出手還擊。
“這傢伙不簡單”
能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下察覺有人靠近,而且還明顯地察覺到了他那不同衆人的強大實力,這可不是單純的人類聽力能夠做到的,
這肯定是見聞色霸氣的作用,而且是強得登峯造極的那種見聞色霸氣。
意識到這位盲人的不凡,薩博的目光馬上從賭桌轉移到了那個盲人身上,卻怎麼看都辨認不出他的身份。
直到年輕侍者與之對話,薩博才知道這位盲人名爲一笑。
“一笑”
“是隱居的民間高手嗎”
薩博對一笑的興致更加濃郁了幾分。
而與此同時,一笑的運氣似乎不再像之前那麼旺。
他非但沒再創佳績,還連連輸了好幾把賭局。
盲人贏錢的熱度陡然下降,圍觀之人也一一散去。
很快,賭桌旁就剩下了一笑、薩博、克爾拉和那位年輕侍者四人。
而一笑一輸再輸,沒過多久就將賺來的錢輸得精光,緊接着又將自己的本金虧得七七八八。
眼見着他就要徹底變成窮光蛋的時候,年輕侍者出面攔住了一笑:
“一笑先生。”
“別再賭了,再輸下去你就一分錢都不剩了。”
“哦”
一笑臉上沒有半點輸錢的鬱結之色,反而還滿是開懷的笑意:
“你爲什麼要爲我着想”
“我以前去的賭場,可都是掏空心思要將我身上的錢榨乾淨才肯罷休的。”
“這是賭場的規定。”
“在客人傾家蕩產之前,必須給予適當的提醒。”
年輕侍者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
“我以前可從沒聽說過哪家賭場裏會有這種規定。”
一笑頗有些意外。
“我們賭場不一樣。”
年輕侍者像是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問題,語氣相當淡定:
“如果您看得見的話,就能發現那提醒之語都印在我們賭場牆上了。”
聽聞此言,旁邊站着的薩博和克爾拉二人的表情都有些異樣。
的確,他們一進這賭場就發現那牆壁上印着的幾行醒目大字:
“適度賭博怡情,沉迷賭博傷身。”
“合理安排時間,享受健康生活。”
這畫風堪稱詭異,和其他賭場完全不同。
“真是怪了”
一笑更是感嘆道:
“以前我進賭場,那些貪婪之輩無不欺我眼盲,肆意出千榨取我的錢財。”
“而你不僅沒有出千欺騙,反而還提醒我及時抽手。怎麼會有這種賭場”
“沒有出千欺騙”
年輕侍者意識到了什麼,忍不住問道:“您能看得見”
“我眼瞎,但心不瞎。”
“不用眼,我也能看到人心的善良和醜惡。”
一笑神色淡然地回了一句。
他的見聞色霸氣強得驚人,對周圍事物的感知力甚至比大多數正常人還要強大許多。
聽聞此言,年輕侍者也意識到了面前這個盲人的不凡。
他的態度更加恭敬,然後認真地爲一笑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