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羣二十年前就已經“入土”的老熟人,酒天丸的臉色就像是見鬼一樣難看。
而在這四個的容貌和年紀都和二十年前無異的老同事身旁,還跟着一個八歲小鬼。
酒天丸能認出來他就是當年的光月御田之子桃之助,可過去了二十年時間卻完全沒有長大。
“這...”
見到如此詭異的景象,酒天丸連自己減刑的事情都給拋在了腦後,只是喃喃自語道:
“那個傳說是真的”
“光月家的亡靈,真地回來了”
二十年前,時夫人在死前曾經留下過一首預言歌訣,聲稱凱多會在二十年後被九位武士打敗。
而當年御田城被焚燬後,百獸海賊團並沒有在城中搜到桃之助、錦衛門等人的屍體,彷彿他們從那密不透風的包圍圈中憑空消失了一般。
預言加上奇蹟,造就了富有神祕色彩的傳說。
儘管百獸海賊團一力控制輿論,但是一個駭人的傳說還是在少數知情者之間流傳開來:
在海圓歷1522年的某一天,光月一族失蹤的亡靈會重現人間,打敗凱多、報仇雪恨。
酒天丸原來是信這個傳說的,因爲時夫人本來就是一個擁有神祕力量的女子。
但是,後來酒天丸就不信了。
因爲1519年的時候凱多就已經命喪大海,1522年的時候和之國都已經大步邁入小康社會,誰還信那個神神道道的傳說
可現在,“光月一族的亡靈”真地來了。
“亡靈”
“不不不...”
錦衛門慌忙搖頭,又仔細解釋道:
“我們是被時夫人用時間果實的力量送到二十年後的穿越者,不是什麼亡靈。”
“穿越者”
酒天丸微微一愣,卻是很快就接受了這個有些離譜的設定。
因爲他當時也是光月御田的近臣,自然對那位神祕的時夫人有所瞭解,隱約知道她自己就是從古代穿越時間而來的奇人。
“等等...”
酒天丸在搞清楚錦衛門等人的來歷之後,馬上就對其來意產生了疑惑:
“那你們現在是在做什麼”
他終於想起自己尷尬的處境,不由有些氣急敗壞地反問道:
“我在這裏好好地幹着活,你們跑來搗什麼亂”
“恩”
錦衛門臉色一滯,有些呆呆愣愣地反問:
“我們是過來救你脫離苦海的,怎麼能說是搗亂呢”
“救我”
酒天丸望着那幾名倒地不起的看守,心中一陣惱火。
他本來就是被御田收服的盜匪頭目,在光月一族當家臣的時候也只服御田一人,和錦衛門等人的關係本來就不怎麼好。
現在看到錦衛門等人如此胡作非爲,酒天丸忍不住沉聲斥責:
“我需要你救嗎”
“想砍人就砍人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代”
“現在的和之國,已經不是你們這些舊武士能鬧騰得起來的地方了”
“滾吧”
“我沒興趣跟着你們胡鬧”
“什麼”
錦衛門四人紛紛變了臉色,桃之助更是被氣場強大的酒天丸給駭得不輕。
聽到酒天丸如此不留情面的話語,錦衛門不禁感到一陣痛心疾首:
“你就這樣屈服於現狀了嗎”
他指着桃之助那張怎麼看都沒有人主之相的臉,一本正經地對酒天丸說道:
“御田大人雖已身死,但他的血脈仍舊留存。”
“現在光月一族的家主桃之助大人就在此處,你作爲光月一族的家臣,怎麼能...”
“呵呵...”
不待錦衛門說完,酒天丸就冷冷一笑:
“家臣我可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光月一族的家臣啊”
“讓我敬服而效忠的,只是御田大人。”
“讓我信服並立志實現的,也只是御田大人的信念。”
“現在御田大人已經不在,而他的志向也已經被實現,我爲什麼要再跟着你們胡鬧”
說着,酒天丸不屑地看了桃之助一眼。
“就憑這個只會在婦人懷中喫奶、敗壞光月一族家風的好色小兒”
“他可不配做我酒天丸的主人”
桃之助是什麼德行,他這個御田近臣豈能不知
都說虎父無犬子,但是和能夠與白鬍子、羅傑談笑風生的光月御田相比,這桃之助簡直就像是隔壁老龜田的種。
要不是凱多來得早,沒讓桃之助再在他的少爺寶座上長大,說不定這小子就能混出個“九里銀槍小霸王”的雅號,搞出些“我爸是御田”的坑爹事蹟。
“你”
錦衛門被噎得說不出話,桃之助的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
憋了許久之後,錦衛門才漲紅着臉指責酒天丸道:
“桃之助大人可是光月一族最純淨的血脈,你、你怎麼能對他如此不敬”
“呵”
酒天丸對錦衛門這封建落後的血統論嗤之以鼻,連反駁都懶得反駁,只是冷冷地大喝道:
“我再說一次,滾”
“不要打擾我建設德瑪西亞主義。”
錦衛門氣得血脈噴張、青筋直暴,只能痛心疾首地罵道:
“我等冒險前來營救,你竟然還安於現狀,只肯給凱多當狗”
“好我們走”
“主公的仇,我們自己去報”
說着,錦衛門就拉着被酒天丸罵懵的桃之助,憤憤然地要離開此地。
“等等...”
酒天丸卻是出聲叫住了他們,又有些迷迷糊糊地問道:
“你們...覺得我現在是在給凱多幹活”
“還...還要去給主公報仇”
“怎麼了”
錦衛門停下了腳步,義憤填膺地質問道:
“你自甘墮落、不願出手,難道還要我們這些忠臣也屈服於那百獸海賊團不成”
“唔...”
酒天丸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好。
“那個...”
他沉默片刻之後,才神情古怪地問道:
“你們到了這個時代以後,就沒找人問問情況嗎”
“我們也想找的。”
錦衛門心中別無他想,只是徑直回答道:
“但我們一降臨在御田城,就遭到了凱多爪牙的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