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她人回來就好,還計較這些幹什麼”左沐大手一揮無所謂道。
紫煙回來了,那就說明路冥走了路冥一走,那就證明自己安全了。有這麼個好消息,左沐自然不會再計較其他的細枝末節。
“王妃大度,實在是我們這些奴婢的福份”桂嬤嬤手裏拿着帖子,恭敬一輯道。
眼睛無意中瞟到帖子,左沐心裏忍不住又是一樂,忙叮囑桂嬤嬤道,“對了,這帖子你也不用拒了,我看這幾日天氣涼爽,倒挺適合遊湖,回頭就讓紫煙陪我去吧。”
“是,一切聽從王妃吩咐。”桂嬤嬤恭敬應道。
說完,正欲轉身離去,卻見安嬤嬤從後面樂呵呵追了上去,“桂嬤嬤等一下,我正好有事找您,咱們好好商討一下爲王妃再裁幾身新衣,如何”
“喂,安嬤嬤,這些醉芙蓉您還管不管了,您不管我可全拔了”看安嬤嬤心情忽然變得如此好,阿離不可思議的確認道。
“不管了不管了,你想怎麼樣都隨便”安嬤嬤頭也不回道。
“太好了,太好了,終於可以把花樹全都拔完嘍”阿離雀躍着,正要去拔樹,卻被左沐一把給拉住了。
“阿離,我這身衣裙不是綠色的嗎”想到那兩位嬤嬤的詭異反應,左沐一臉狐疑的問道。
“是綠色的呀”
“你確定”
“小的非常肯定”阿離被左沐問的有點懵圈,“王妃您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哦,沒事,你去忙吧”
“好咧”
阿離畢竟年少貪玩,見放了行,一陣風似的衝着那幾株醉芙蓉跑去了,只留左沐一臉苦惱的站在原地。
“奇怪,桂嬤嬤那天不是說司馬鋮喜歡的是粉色嗎自己既然穿的是綠色衣裙,那她和安嬤嬤剛纔那般神神叨叨模樣又是怎麼回事”
“算了不想了,他司馬鋮愛喜歡什麼顏色喜歡什麼顏色,和我又沒有半毛錢關係。反正正很快要離開這康王府的,橫豎以後再見頂多算是個故人。
現在紫煙回來了,路冥走了,就只差安嬤嬤那邊收到安南脫險的消息,自己就可以溜之大吉了。”苦思半天無果,左沐在心中自我安慰道。
此時,康王府二樓的某個房間裏,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站在窗口。
從這裏的窗口望過去,正好能將殘月院的後院一覽無餘。
男子沉沉看着院子中那抹粉色倩影,半晌,沉聲道:“看來好戲要開場了”。
第二天,靜月湖,畫舫上
出乎左沐預料,今天一塊遊湖賞荷的,除了魏昭然,竟還有一位圓臉公子。
說是公子,其實就是位女扮男裝的姑娘。
 
這位叫白珊的姑娘,左沐倒是在魏昭然及笄禮上見過,當時左沐是加笄人,她是贊者,聽說是寧國公府的嫡小姐。
兩人一上畫舫,就手拉着手激動的跑來跑去,左顧右看,嘰嘰喳喳說個沒完。
“這不是你們自己家的畫舫嗎怎麼你們兩位大家小姐搞得,比我這位遠道而來的安南人還沒見過世面”左沐看着兩人興奮的小模樣,笑着打趣道。
“康王嬸您有所不知,”魏昭然見狀連忙解釋道,“定城地處北方,能賞荷的地方本就不多。尤其到了夏末秋初的季節,就更少之又少。
並且按照這裏的習俗,乘畫舫遊湖之類的大多是煙花場合,來的基本上都是男子和風塵女子。
就算有個別已婚女子,也大都是有夫君帶着過來的,未出閣的姑娘家頂多就是站在岸邊,遠遠看上幾眼就算賞荷了,根本不允許在畫舫上拋頭露面”
“唉喲,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咱們不都提前說好了嗎稱康王嬸爲大哥,昭然你爲二哥,我爲小弟,不能暴露身份,更不能相互喚真名。你們兩個姑娘家姑娘家的,怎麼說起來倒沒完了。”白珊見狀,連忙打斷魏昭然的話,紅着臉上前小心提醒道,“若不然這畫舫的事讓我祖父知道了,會打斷我的腿的。”
見白珊緊張的額頭上汗都出來了,左沐和魏昭然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起立,恭敬衝着白珊一輯,異口同聲打趣道,“是三弟,哥哥們知道錯了。”
白珊被兩人忽然的舉動,弄的哭笑不得,跳起來就向兩人撲去,“好呀你們兩個,竟合起夥來欺負我”
“哪有,我們這是支持你的態度,很真誠的好吧”
“真誠有你這樣的嗎看我的撓癢癢大法不治的你跪地救饒”
“哈哈哈,三弟饒命饒命啊哈哈哈”
三個人打鬧成一團,笑聲很快傳遍了整個湖面。
不過還好他們出來的早,此時湖面上游人尚少,所以一時間並沒有人注意到她們。
“珊呃三弟,你們家這次這麼大手筆,花重金佈置了這麼豪華的一條畫舫,確實有點讓人不可思議嘖嘖嘖,你說我祖母什麼時候能網開一面,同意打造這麼漂亮一艘畫舫讓我遊玩呀”
打鬧了一會,魏昭然裏裏外外、仔仔細細欣賞完畫舫,豔羨道:“不過話說回來,這等奢侈,這行事風格,可與你那老頑固祖父的一貫作風不太符合呀。”
白珊是寧國公府小姐,那麼,魏昭然口中她那位老頑固祖父,說的自然就是寧國公了。
左沐聽說,寧國公白盛在西夏可不是位簡單人物,他的胞妹是大名鼎鼎的白太后,如今西夏帝能順便登上皇位就全靠這兩位的運作。
不過,該公開打趣這等位高權重之人,估計也就只有魏昭然大長公主的親孫女有這膽了。左沐在腦海裏默默想道。
果然,白珊對魏昭然的話早已見怪不怪,“嗨,別提了,還不是我那不爭氣的堂兄,爲這畫舫呀,祖父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將他一頓狠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