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稟告王爺,王妃爬牆了 >065證人
    王周氏的悲慘身世自不用說,經她一番聲情並茂的講解,直聽得白太后和一衆夫人都不禁紅了眼眶。

    “看來這程貴妃果然有兩下子,開場鋪墊的確實不錯,想來重頭戲很快也該出場了吧。”

    左沐掃了眼不遠處春風得意的程貴妃,心中疑惑道,

    “只是她找這麼個八竿子打不着的老太太,要什麼時候才能扯到關鍵”

    很快,伴着左沐這個念頭在腦海剛剛閃過,就見那王周氏擦了把眼淚,終於切入了正題,

    “好在前些日子,父兄得知我思孫心重,特讓自己的親孫子過來陪我,希望我能保重身體,早日走出悲痛。

    我這侄孫年方二十,爲人老實本分又格外孝順,來了就牀前端茶倒水的侍候我。終於在他的悉心照顧陪伴下,老婦的身子也很快有了大的起色。

    幾日前,老婦無意聽人提起情月湖今年荷花開的不錯,想着侄孫年紀輕輕見天悶在府裏陪我這老婆子,就勸他出去轉轉。

    誰料,我那侄孫活蹦亂跳出了門,最終卻落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王周氏說到這裏,眼淚又不要錢似的撲簌簌往下掉,

    “事後老婦多方打聽才得知,我那侄孫竟是賞荷時因一言不合,被歹人打落湖中,活活淹死了,而兇手至今卻還逍遙法外”

    左沐越聽越心驚,再看一旁的衛國公夫人,伴着這王周氏敘述的越來越多,臉色早成了一片死灰色。

    看來自己的預感確實沒錯,今日程貴妃設的這一出大戲,爲周畔報仇只是表面,而打擊消弱許皇后這邊勢力纔是關鍵所在。

    不過,不是說那周畔是個普通書生嗎怎麼竟和王御史家扯上關係,還成了王老夫人的侄孫

    “康王嬸有所不知,那周畔公子,確實是王老夫人的侄孫子,我也是昨天才無意聽二哥提起這點,好像這段時間御史王德也沒少爲此事奔波。”

    左沐正疑惑着,就聽魏昭然已附在她耳邊給小聲交代了一二,“其實,進宮的路上我本來準備向你說此事呢,結果你一打岔給忘了

    “光天化日,還有此等兇殘之事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在天子腳下行兇。”白太后聽完王周氏的哭訴,一拍桌子怒不可竭道。

    王周氏看時機成熟,直接牙一咬,指着衛國公夫人高聲道,“回太后娘娘,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寧國公府大公子許陽。”

    “王周氏你個老賤婦少血口噴人”

    見矛頭還是意料中的指向了自己,一向護短的衛國公夫人,直接跳到了王周氏面前怒懟道,

    “你們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我兒許陽當時明明是在湖中救人,怎麼做好事你們不僅不感恩戴德,反倒反咬一口,誣陷我們行兇”

    “我呸,你個不知羞恥的,當初就以非常手段上位,利用你和衛國公表兄妹關係,以色相引,以致於懷了身孕,衛國公府無奈才退了原來定的親事娶你,現在倒好意思往自己臉上貼金,有你這麼一個生母,你

    那兒子又能好到哪裏去,根本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兩人你來我往,吵的那叫一個不可開交,甚至連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都被翻了出來。

    而因爲此事牽涉到許皇后的孃家人,事關重大,連白太后都暫時選擇了冷眼旁觀輕易不發聲,衆人自是更懶得出手相勸,難得理直氣壯當了一回喫瓜羣衆,一個個站在那裏幸災樂禍看起了熱鬧。

    不過,出乎左沐的意料的是,幾翻回合下來,勝負竟已經見了分曉。

    那王周氏看着悽悽哀哀一個老婦人,不料卻口齒伶俐的很,吵其架來甚是威力無比,句句切中衛國公夫人的要害,顯然是來之間狠做了些準備。

    “大傢伙給評評理,就許陽那德性,說出來全定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從小欺凌弱小,強搶民女,所有壞事幾乎做盡。

    你們說他會平白無辜出手救人,就是說破大天來,想來大家也沒人會相信吧

    我老婆子估摸就是現在上大街上拉來個三歲稚兒,也定能此事辨個一清二白,曉得是那許陽將我侄孫推下的水”

    “你個老不死的少在這亂噴糞,”衛國公夫人一時吵不過,撲過去,一把將王周氏連扯帶拉慫到地上,可是翻來覆去嘴裏還是那幾句話,“我兒明明是好心救人,你們倒不分好賴,恩將仇報。”

    “好呀,大家看到了吧,這衛國公府理屈詞窮,說不過,又開始動武了,”王周氏順氏倒在地上哭嚎道,“只可憐我那短命的侄孫呀”

    “統統給我閉嘴”

    看衛國公夫人根本不是敵方的對手,輿論眼看就要偏向那邊,許皇后恨恨的瞪了許夫人一眼,不得不又重新出了面,

    “王周氏,本宮且問你,既說你口口聲聲說,許大少爺是殺你侄孫的兇手,那你可有人證、物證

    還有,既然此事如你所說得這般有理有據,你們爲何不去府衙鳴冤報案,三省六部二十四司哪個不能爲你們主持公道

    就算退一萬步講,你兒王德現在身爲御史大夫,平時還三不五時的進諫皇上,怎麼發生了此事反倒沒有找皇上告御狀皇上乃世上罕見的明君,一貫聖明,難道還會不爲你們撐腰,錯裁了不成”

    許皇后不愧是一國之後,一番話一氣呵成,下到官員,上到皇上說的是有理有據。

    王周氏剛纔還勝券在握,只簡短几句話下來,就變得心神不寧,眼神左突右閃,沒了剛纔的底氣。

    “這這”只見她囁嚅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她這般表現,並不是她理虧,也不是她心虛,而是她知道此事恐怕白太后今天也沒法爲其報仇了,因爲她心裏比誰都清楚,她一直缺少一個重要的因素:證人。

    這幾日,王御史是私下裏想盡了各種辦法,刑部、御史臺、大理寺各個部門跑了個遍,甚至一氣之下還告了御狀,可是就是苦於沒有人證,此案才一直拖到現在未立。

    而王德不忍母親傷心,因爲尋找此案唯一的證人,已經外出數日至今未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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