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鋮,並不是我食言,不配合。而是我真不能去。你是不知道,你那位母后一丁點都不喜歡我,看到我就橫挑鼻子豎挑眼,你自己說,我明天還怎麼去”左沐痛定思痛終於還是說出了問題的關鍵。
上次一見,那白太后明擺着對自己一百個不滿意,萬一明天壽宴上,她當着衆人的面再給自己辦難堪,自己這火爆脾氣,一時忍不住和她懟起來怎麼辦
皇宮重地,一不小心,可是要掉腦袋的,所以,思來想去,左沐還是覺得保往自己的小命要緊。
“你自己看着辦吧,反正明天我不準備去。”左沐也懶得再和司馬鋮掰扯,直接轉身就走。
她是看出來了,在這定城想過上平靜的日子,簡直比登天還難,索性自己也不再迎合了,他們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左右橫豎大不了一死唄
左沐心裏下了狠心,腳下更是一刻不停的朝着臥房奔去。
現在的她只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夢,夢醒後,自己還能做回前世的軍醫。
“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大長公主不成她可是連白太后都要禮上三分的人。”
眼看左沐都快走到門口了,司馬鋮低沉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左沐一聽,瞬間兩眼一亮,顛顛跑回來確認道,“你是說大長公主明天也會去”
“據聽說是,白太后的生辰,大長公主每年都會親自進宮賀壽,更何況明天是白太后六十歲的大壽,想來自是沒有缺席的道理。”司馬鋮一本正經分析道。
大長公主去,那這事應該就有解了。
假如壽宴上白太后想繼續給自己辦難堪,那以大長公主的爲人,定會出言相護
而大長公主的地位,在西夏又是無人可撼的,她一攔,白太后自然不敢太過份,這也就相當於變相給自己多了一重保障。
這樣一想,左沐不禁喜上眉梢。
“你這人真是,有這種事,你倒是早說呀,大長公主都去了,那我還怕什麼呀。”左沐說着一把奪過司馬鋮懷裏的新衣,掉頭又繼續往回走。
“不過,咱們可有言再先,按你說的是去去就回到時候你可不準耍賴”走了幾步,左沐略一思忖,又忍不住回頭交代道。
“是,到時候一切聽從王妃吩咐,你什麼時候想回來,咱們就回來。”見某人終於同意了,司馬鋮好心情的從善如流道。
眨間到了第二天,左沐早早收拾妥當,跟着司馬鋮一路就往皇宮趕。
白太后的六十壽誕,自然不同凡響。據說三品以上官員攜家眷都要前去朝賀,他們身爲名譽上的兒子兒媳,自然不能去晚了。
緊趕慢趕,等左沐他們到的時候,就見皇宮門口還是整齊的停了不少馬車,不過還好時辰尚早,他們來得也不算晚。
壽宴設在御花園裏風景最美的一處,中間早早搭好了一
個大大的涼亭,放眼望去處處皆是古木藤蘿,花木扶疏,風景很是怡人。
吸取前幾次赴宴的教訓,這次左沐變得乖巧多了,下了馬車就搶了阿離的生意,人前人後處處推着司馬鋮,夫妻二人形影不離。
果然,有司馬鋮這個冷麪殺神在,確實省了不少麻煩,最起碼一時半會沒人敢在背後說三道四了。
離開宴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左沐推着司馬鋮漫無目的的沿着小徑一路向前。
放眼望去,花園裏三三兩兩的世家夫人小姐,或結伴閒逛,或聚衆笑談,看着煞是熱鬧。
而最吸引左沐目光的,當屬假山旁那個精緻的小亭裏,一大羣奼紫嫣紅的姑娘圍着當中一個瘦瘦高高的女子,嘰嘰喳喳的贊個沒完。
“琪郡主,您身上的這身雲錦衣裙可真是漂亮,遠遠看上去,就像天上的雲霞,這是你們月氏國特產的嗎”
“那是自然,這雲錦自古可就有“寸錦寸金”之說,不僅月氏國特有,不是皇親貴胄一般人根本就不配穿戴。”
“配不配穿戴是一回事但是我敢說,世上能將這雲錦穿的如此出彩的,琪郡主要是當第二,定沒有人敢認第一”
“各位姐妹過獎了,琪兒哪有各位說的這般好。不過話說回來,琪兒這次過來倒是帶了些親手繡的雲錦帕子,如果大家不嫌棄,一會讓胭脂給各位姐妹們人手送上一個”
女子輕輕柔柔的聲音混在一羣胭脂水粉裏,如一縷輕風吹過,格外舒爽悅耳。
左沐推着司馬鋮晃晃悠悠往小亭處走時,恰遇女子轉頭朝這邊望來,左沐倒是好巧不巧的和這位琪郡主打了個照面。
“好一個美人兒”四目相望,左沐感覺自己的心仿若被人莫名抓了一下,忍不住輕嘆出聲。只見此女長得眉如柳葉,眼似秋水,如玉的容顏透着精緻的絕美,一顰一笑間無不帶着嬌柔與雅緻
這女子看的自己一個姑娘家都不禁動了心,敢情就是林黛玉在世,大致也就是這般惹人疼惜了。
“沐兒,我們直接去涼亭中找個位置坐下吧,推了半天你也累了。”就在左沐關鍵時刻,忽聽耳邊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
左沐緩過神,忽然覺察額頭不知何時竟出了層薄汗,“哦好呀”
算了,美人再美也和她左沐沒半毛錢關係,她對什麼月氏國,雲錦的可是一點也不敢興趣,所以她難得聽話的立即調頭,推着司馬鋮去了設宴的涼亭處。
“這不是賀壽嗎中間留這麼大一塊場地做什麼”二人找了個靠前的位置坐下,左沐將剝好的桔子遞給司馬鋮,盯着前面的空地好奇問道。
原來竟是涼亭中,桌子將會場擺了個大大的圓,中間留了不少的場地。
“是留作表演才藝的地方。一般像這種賀壽的場景,會有一些世家小姐即興表演些才藝祝興,爲得在太后面前能搏個好印象。”司馬鋮就着左沐的手咬了一瓣,耐心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