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稟告王爺,王妃爬牆了 >146陳年舊事(1)
    左沐靜靜的注視着司馬鋮,半晌,“我想聽十一年前的那場戰爭。”

    司馬鋮猝不及防,手突然一頓,僵在了半空中。

    “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事了,”半晌,司馬鋮終於反應過來,手緩緩落下,輕聲哄勸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舊事了,一點也不好玩。不如我們換個話題,聽一些其他的可好”

    “不,我就要聽這個。不是說了解一個人,就要先了解他的過去嗎。你連過去都不想讓我知曉,難道說,你還打算讓我再出走一次。”

    見司馬鋮不願意,左沐乾脆賭氣道,

    “告訴你,要是我哪天再踏出這康王府的大門,可能就真的不回來了,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唉,好吧。既然你想聽,說給你就是。”

    司馬鋮長嘆一聲,終於娓娓道起,

    “記得那是十一年前的冬日,那年冬天來得格外早。

    十月份剛入冬,就連着降了幾場大雪,處處冰天雪地,天氣冷的異常。

    天隆寺的悟明方丈夜觀星象,占卜後,給父皇說,今年可能是個災年。

    父皇並沒有將這話當回事,他以爲方丈口中所謂的災年,無非就是自然災害、百姓的收成溫飽問題,並沒有過多想其他的。

    剛剛進入臘月,邊關就接二連三傳來告急的消息。

    先是黑水接二連三的在嶺南滋事,騷擾的邊疆百姓民不聊生。

    事情雖然不算大,無奈嶺南地處偏遠之地,從京城派軍出征顯然有些不太符合現實。

    離嶺南最近的是洛城,由魏將軍父子常年鎮守。

    通盤考慮後,父皇大筆一揮,派了離嶺南最近的魏曄然前去平亂。

    不料,曄然前腳剛走,洛城隨後卻遭到了大渝的大規模進攻。

    魏將軍八百里加急請求支援,魏老將軍主動請纓願率大軍十萬前去支援。

    洛城本就是魏老將軍和大長公主年輕時一起打下的,對洛城周邊的地形和戰況二人可謂是瞭如指掌。半年前父皇才念着二人年事已高,召其回京頤養天年。

    父皇本以爲魏老將軍能親自率軍前去,定能藥到病除,重新穩固邊疆。

    不料,魏老將軍趕到洛城,剛和大渝交兵,就又突然受到了月氏的夾擊。

    大軍腹背受敵,只好邊打邊撤,最終被困關山。

    等京城再得到消息時,已是半月之久,十萬火急之下,父皇便又派我領軍二十萬前去解困。

    我自小和曄然就跟着魏老將軍研習兵法,從十五歲起帶兵出征,從來沒有喫過敗仗,所有人都以爲,我此去,定能一舉擊潰敵軍。

    可是,誰也沒有料到,此次出征卻成了我人生最大的劫難,這一仗我輸的一塌糊塗。

    不僅沒有救出魏老將軍父子,害的他們戰死沙場,就連帶去的飛鷹軍也死傷大半,自己更是慘不忍睹,剛入關山就中了埋伏。

    二

    十萬大軍就那樣無助的被困在那片陝谷,做不了什麼抵抗,只能眼睜睜看着對手用箭矢、石頭,最後是火把,活活把自己及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燒死。

    整個飛鷹軍,只有驃騎將軍董力帶的一隊人馬,因爲前去嶺南支援魏曄然,僥倖逃過一劫。”

    司馬鋮的語速放的很慢,說幾句,頓一下,尤其是最後說到兄弟被火燒時,竟一度哽咽說不下去了。

    雖然時隔已經十一年之久,但是左沐還是明顯感覺到他情緒的波動,或許這一戰,真的成了他心中永遠的痛。

    左沐不禁有些心痛,輕柔的爲司馬鋮撫着胸口,半晌,才繼續追問道,“那後來呢,戰敗後你們就沒有懷疑過,可能是有人理通外國故意泄密嗎”

    “出事後,董力、曄然等人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層。

    因爲我們制訂的計劃是出奇兵,速戰速決。如果不是事先看過作戰圖,知道內情,他們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設好埋伏。

    於是一通商議過後,他和曄然決定兵分兩路,他回京向父皇回稟戰事,曄然則負責在關山尋找他祖父、父親及我的屍首。”

    “什麼”左沐一怔,不可思議問道,“難道魏老將軍父子當年也和你一樣只是失蹤,並沒有死嗎”

    “沒有,他們確實被殺害了,”或許是感情太深的緣故,司馬鋮說起魏老將軍的死又停了下來,默了一會,半晌才接着說到,

    “他們死的很慘,全部身首異處。據說曄然當時找到他們的無頭屍體都沒有敢認,是大長公主親自趕去邊疆,蓋棺認的人。”

    “身首異處天啊,也太殘忍了,看來那些人不僅和你有仇,對是恨毒了魏老將軍父子。”左沐聽得心中也不由一痛,更緊的抱了抱司馬鋮的腰。

    一個女人一夕間失去了夫君和兒子,可想而知,大長公主當年的痛楚其實並不比司馬鋮少。

    “那你呢,你是怎麼逃出來的”頓了一下,左沐繼續追問道。

    其實,她明白自己這樣一直追問,對於司馬鋮是件非常殘忍的事情,無異於揭開他塵封的傷口在上面撒鹽。

    但是身爲醫者左沐更是明白,這件事其實一直是司馬鋮的心結,這麼些年他一直捂着蓋着,自己不願說,也不想聽人提起,以致於這件事在他心中早就成了一顆毒瘤,根深蒂固。

    此刻,無論是作爲妻子還是大夫,左沐都有義務幫他找到傾訴的渠道,將傷口撒開將毒瘤暴曬於陽光下,這樣病毒纔有痊癒的機會,司馬鋮纔能有一天真正釋然。

    司馬鋮低頭在左沐的額頭落下一個輕吻,方繼續緩緩道,“以往我作戰時有個習慣,每次排兵佈陣的前夜都會飲少量的酒,已讓自己第二天達到最佳狀態。

    對方當時就是抓住了我這個習性,在酒裏摻了劇毒的鳩酒,所以當時,剛進山谷我就吐血昏迷了。

    是被副將王越捨命求下,找到一條小徑背上了山,僥倖才保下一條殘命。”

    “王越,是那個背叛者嗎”

    一聽到王越這個名字,左沐腦海中立即閃現出了剛纔那個穿着僧袍、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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